有意掠夺(15)
大厦将倾,他想换一个入局的机会。
棋子,无法和棋手交流。
随着两人的密语,时间悄然而逝,许归也沐浴更衣完毕。
行至里卧,就见太子殿下冷着脸站在门边。
巧儿见怪不怪的低下头,装作没有看见,悄悄的用手拽许归的一角,示意他快上前去。
这小动作过于明显,太子的视线从那被拽动的衣服遇到许归的脸上,见他脸色淡漠,动几下嘴唇,最终还是先开口。
“过来吧。”
许归动都没动,只是把那只越发闹腾的手掰开。
“你先回去吧。”
撇一眼两人,巧儿知道是在说自己,忐忑的退下。
空中巨大圆满的月被云雾遮挡,没有点灯的内卧渐渐被黑暗淹没,几声鸟鸣打破令人窒息的安静。
与风擦肩而过,许归被揽入太子怀中,终究他还是按耐不住,借着鸟鸣先靠近。
“不是你先选择我的吗?”他声音沙哑,像哭过一场。
伪装自己,改变本性,如果这样可以得到你。
“你...”刚刚开口,许承就把脸靠近他的肩膀。
“别碰我!”许归挣脱怀抱。
太子殿下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你疯了?”
“我决定离开这里。”避开太子过于直白的视线,许归越过他推门而入。
“你想去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况你是本宫的臣子,没有本宫的诏书,谁敢放你出皇城?”这一句已经是图穷匕见,许承再无法码,也再无耐心。
“我知道你看见了!”
许承追身而入,一瞬间已经决定不让许归离开,心悸动的像被锁紧的喉咙。
“放开我。”
“不可能,就算我放你离开,你能逃到那里去?”
“我已经没有用了,贤德王府不会顾及我的,太子殿下,我们的互利互惠就此为止吧。”许归目光坚定。
“互惠互利?”许承心中的弦彻底崩开。
许承接管了许归的呼吸,强制性的将他的发带散开,墨色的发在黑暗中散开,月华下两人的身影融为一片,云雾散开后两人清晰的看见对方的脸。
许归片刻愣神之后惊慌失措的向外跑去,才行动两步便被抓住衣角束缚起来,许承用许归的发带绑起他的双手,又用内力封住穴道令许归动弹不得。
这一番下来许归的身上因为挣扎勒出不少伤痕,他泪眼朦胧的轻喘着——他的这副身体实在太差劲,现在心率几乎失常,先天不足之症状在此刻显露无疑。
消瘦的身躯被一根素色的发带束缚着,根根纤细的手指已经泛红,平日里淡漠的眼眸现在完全控制不住的落下泪,那泪珠一滴一滴的坠落,有的散到地上,有的顺着稚嫩的肌肤滑落进胸口的内襟。
“别动。”太子殿下的脑子现在已经全是浆糊。
说着又吻上这只被绑上的小绵羊。
真傻呀。
衣裳散落,许归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但没用的身体根本抵抗不了习武之人的力道,紧缚之下他甚至不能说话。
“喘...不上气了...唔。”
“他跟你做过吗?”太子殿下生涩的动着腰,不准备放许归逃。
甜甜太子羹(12)
天光乍亮,床榻边散乱的衣衫以及纠缠不清的碎发都在照耀下无所遁形。
许承将许归搂在怀中,默默凝视着他的眉眼,熟睡的小绵羊看起来却不似他平常表现的那般温和,那眼角眉梢尽是傲气。
这般的人,只能住在雕梁玉柱造就的宫殿里,穿着丝绸制的华衣,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之下的众生,而自己则是他身旁的那个供养者、守卫者。在小绵羊被欺负的时候耐心的哄他,再将他隐藏在自己的身影之后,诛杀那些敢于染指他的家伙。
无法想象,这样的人,跟着一个地位低劣的人,一起穿着粗布衣裳在集市里穿梭的样子。这么虚弱的一只小羊,多动上几下都会气喘吁吁甚至哭着抗拒,怎么可能跟除自己之外的人,厮混呢。
但那月下的吻,那个不知死活的挑衅者。
“唔...”许归的发被越压越紧,只能呜咽着睁开眼。
“现在清醒了吗?”居高临下的语气,丝毫不像一个刚刚做完糟践事的犯罪者,毕竟在许承的心里,他只是在帮助试图越轨的小羊,重新把他圈回被划定的自由天地里。
“你...不,殿下”许归的颤抖着想挣脱对方怀抱“臣下难道连自己的情感也不许有了吗?”
两人的腰腹肌肤还热切的贴靠着,感受到许归的抗拒,许承没有生气,只是撑起身子来,直直的与他对视,高大身躯将身形消瘦的青年彻底笼罩住。
“本宫,不喜欢你玩弄这种小把戏。”
“如果是因为那些摘星阁的办事的闲下私语让你不开心,你应该告诉我,而不是...找一个意味不明的第三者试图激怒我。”
边说着,他低下头从发旋起一路浅吻至许归的心口,些许含糊不明和沙哑的带着逐渐下沉的音调,让他的话听起来起来像在示弱,只是话语非常冷硬。他不是第一次示弱,唯独这次真心流露,非常的不适和生硬。
靠在许归的心口,倾听着他那略慢于一般人的心跳,他自己的心跳却加速了,没有抬头去看对方的表情,也不想去看。将如此软弱的一面暴露,让许承感受到一种自尊丧失的屈辱,他从不因为外物动摇,即使是父皇宣布皇后德行有失,只能几年与他见一次面的时候。
这一次却像个不能控制情绪的纵火犯,全然的想将自己不想见到的事物焚毁,太可笑了。
许承搂攥住许归的一片衣角。
“殿下,臣...我。”
因为他话语不知如何应对的小羊只是茫然的呢喃着,好似真的爱上其他人一般。
这太愚蠢了,甚至不像年幼的他,是因为自己将他保护的太好?以至于他觉得自己能从漩涡里安然脱身,甚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爱上一个连探子不知道的,无门无氏的家伙。
他难道感觉不到自己对他的关心和回护早就超越对下属的态度,两人间默契的情愫不可能他的单方面臆想。
绝不可能。
“你不想处理的话,本宫会帮你处理那人,毕竟他碰了你这里”说着许承轻抚许归带着苍白的唇“唯独代价太大。”
小羊好像现在才理解他的意思,嘴唇不安的张开闭合两下,只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偏过头默默的流泪。
许承笑起来了。
果然。不一会,惊慌抗拒的神色逐渐变成顺从与依赖,许归低眉顺目的抿唇,略带着讨好的握住他的手,眼框中还有一些没落完的泪,那样子动人至极。
依附着高大乔木生长的攀援植物是不可能逃跑的,天性上就不可能。
即使扭曲对方的意志,强求它长成自己喜爱的样子,也完全可以。
许承笑着吻上许归的唇“你知我还是纵容你的。”
许归撑着手半坐起来,渐渐的被吻的气喘不已,只能这样获取一些呼吸间隙,他连贴身的褥衣都不剩,散落的乌黑发下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手腕和脖颈处更是重灾区,不可能遮盖,如果不是最后他顺从些许,许承会加倍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