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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掠夺(58)

作者: 一只珺子 阅读记录

颜琅将手中的抽气袋扔到床上,就像丢掉了因父母带来的成见,因过去带来的隔阂,他的胸腔涌出一股热意,忍不住想要双手抱住许归,他于是也这样做。

随着这个怀抱,颜琅感觉到无比的圆满,这就是他想要的,不是恋人,甚至不是家人...是这个在最孤独最黑暗时期出现的人,他一切梦想的起点,一切未来的终点。

许归。

他需要这个人的爱,需要他的依赖,需要他的怨恨,就像颜琅对他那样。

至于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两人之间的拥抱过于长久,许归想要松开都被他强硬地搂紧。

几次试探无果之后,许归忍不住小声叫颜琅的全名。

“嗯嗯。”颜琅的态度是积极回应绝不松手,他还在享受两人之间的亲密氛围,浑然不觉这已经超过正常的界限。

“绮绮还在外面等你!”许归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本意绝对是为了威慑,颜琅听见这话却只产生一种错位的窃喜感。

抛开一切束缚,他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两人像在偷-情,虽然其中一员浑然不觉。

直到颜琅的手机开始响起电话的提示音,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将电话按灭,脸上带笑地看到许归埋怨的眼神。

“东西我都保存着,你方便的话今天可以拿回去,”许归走回床边,将箱子打开把东西放好“不过小院那边拆迁,因为你不在社区寄存在我这,一共两百万。”

他又在床下摸索一阵子,取出来一个老式的存折。

“你不是做生意吗?拿去吧,这个现在就能用上。”

“我把存折留下来是给你生活用的。”颜琅伸手接过,他没提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两百万是什么含义,不出意料地看到里面不止有两百万,连以前存进去的钱也一分没动。

“这些年你都在陈家?”他握住存折,情绪没太大波动。

“一开始没有,主要是后来身体不舒服,玉泽就说正好他缺个住家保姆...”

说这话时,许归竟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颜琅也没觉得他的神色有问题,只是懊恼自己回来得太晚,让许归因为没地方住不得不做保姆。

他都能想象到这个不善表达的哥哥因为拆迁无处可去,最终不得不接受他人怜悯的无助模样。

“是我的错。”他主动坐到床边,两人的视角瞬间进行从高到低的切换,颜琅仰头看向许归。

“我不应该走的。”他握住许归的手,感受着那远比当年柔软的触感,内心满足的道歉“如果我不走你就不用伺候别人。”

“玉泽对我很好。”被颜琅这样握着手,许归有些差异,面上却没有丝毫展现。

【好奇怪的走向,主角似乎在攻略您...】系统悄悄冒头。

“求助需求是照顾者对吧?”

【嗯...啊...对,没说是哪方面,我们是不是被骗了?】

“没关系,”许归对系统确信地说:“我是来度假的,应该不会把我安置进主剧情。”

【好!相信主仁的判断】系统遁走。

听见许归的回应,颜琅明显有其他看法,嘴唇克制的拉平一秒,不置可否。

“你是我一个人的哥哥。”他宣示主权“他对你好是因为别有所图。”

“小琅。”许归被他握住双手,只能以指尖回应安抚他“钱都给你存着呢,他能图我什么?”

“以前不是很大方吗?我记得他经常和你一起玩游戏。”

“游戏是游戏,”颜琅抬起眼,似乎要将许归纳进眼中,他还带着刮蹭伤的手紧紧握住许归一瞬才放开“这个不能和他分享。”

客厅里,宋绮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moba游戏都已经开过四五局,他看向颜琅最后走向的那间房,有些无奈地瘪嘴。

都快一个小时还在交流感情?要不是知道回去也能从自己恋人口中得知情况,他现在绝对要去偷听墙角。

鲜美鱼头汤(14)

电话久久没被接通,陈玉泽怀抱侥幸再次呼出,但这一次不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周一的上午科室相对人少,几个医生一起坐着写病历,互相吹水交流,这是一周中他们少数可以摸鱼的时间。

“小陈干嘛呢?”同期的医生见他神色不对,上来关心。

“打四五个电话给对象都不接,换成是你急不急?”一边的主任拿着实体病历本正监督手下的实习生练习写病历。

那几个人倒是一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生怕被抓典型。

“不是对象,还没追到。”陈玉泽恪守着分寸。

“害,差不多就行!今天这事出在小许不太会玩手机。”同期听见主任的话,手上一边敲打键盘输入电子病历,一边笑着回陈玉泽一句。

“嗯,我知道。”不知道是回应关系还是电话,陈玉泽扶好眼镜。

他手中的电话通话界面因为对面的拒绝接听自动退回到通讯录,清晰地映出两个字,颜琅。

陈玉泽略感麻烦地摸摸脸上早已消退许多的青紫处,痊愈中的伤口总是容易发痒,他不自觉地抓挠着。

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带着恋人回到家乡,就应该好好祝福自己的哥哥获得幸福啊。

眼前浮现出不久前的那天。

他将颜琅约出去,两人碰头后,在童年时经常一起玩的网吧停下。

“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陈玉泽和颜琅在早就陈旧不堪的帆布棚下面相对而视。

颜琅的身高极具压迫性,他只是站在旁边,阳光照射到他的小腿部分,其余都隐没在影子里,良久他才开口。

“你是想说许归住在你家的事?”他如同少年时期一般,笑吟吟地展示自己的气度“没关系,你帮我照顾他,我才要感谢你。”

“不是。”

经过不少年岁,陈玉泽早已不再将情绪摆在脸上,褪去学生气的他也有着自己的锋芒。

平淡无波的否定后他伸手指指旁边的公共座椅,主动坐下。

颜琅没有听从,只是转身站立看向他,这个动作意味着将主导权交出,颜琅没有这么傻。

陈玉泽没有强求,他从来不喜欢强迫谁去达成自己的目的,也不会将自私的要求包裹上蜜糖方便自认为是“友善”。

“我知道你回来是找他。”

“噢?”

“你应该知道那天是他的生日。”因为两人高度的差异,陈玉泽不想将自己放在低位进而去仰视颜琅,自然地看向远处。

“我知道。”

两人都没说他是谁,但许归两个字呼之欲出。

“花是给他的,我在追求他。”陈玉泽说出这句话后感到一阵放松,他本意是先和许归在一起再公开,可惜颜琅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希望你祝福我们。”陈玉泽站起,手微扯动几下衣领,直白地亮出扎心刀子后,重新恢复“温和医生”的形象。

“他不可能同意。”

“花他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