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只想养花(20)
“也谢谢师弟。”
岳见见她道谢,把头转到一边去,别扭地小声说道:“我只是说了实话。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对你改观。”
并没有,她只是客气一下。
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好了?
景怀柯敛住心底的情绪,问:“听易歌长老说,你受伤了?这是一些丹药你拿去用吧。”
阮白接住,握着手里的瓶子,微微一顿,景怀柯作为原主的师尊确实不错。
“是,谢谢师尊。”她收下了,态度恭敬,礼貌而客气,周身气度柔和而安定。
一如既往的懂事。
当然,只有在景怀柯面前阮白是这样的。
而岳见则不这样认为,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毛疙瘩。
“若是无事,弟子接着去扫山门了。”
景怀柯看她脸上并无怨怼,似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想起她这几日的行径,心下升起几分怜惜。
“你的努力师尊都看在眼里,这次也是因为你修炼加重伤势,你不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景怀柯语重心长地说道。
啊?
努力的人应该是原主吧,为了能跟景怀柯有更多相处的时机,才努力修炼到这种地步。
而她就试了一次,谁能想到,她的修炼最后变成了一场事故。
还有,这事是谁告诉景怀柯的?
易歌:小财神,是我,不用谢哦。
她也不知如何解释,只能点点头:“师尊,我会注意身体。”
景怀柯还是不放心。
毕竟原主在景怀柯面前的形象就是一个非常努力修炼的人,基本上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压住心底的担忧。
阮白进戒律堂这事很快传开,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把事情抖落出来,所有人都知道恶毒大师姐帮助外门弟子。
一语激起千层浪。
一个怀人做了件好事,这个你会信还是不信?
一些人认为阮白真的有可能改过自新。
另一些人则认为阮白另有所图,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
对此,阮白的小迷弟云霄,外加一个当事人夕雾表示:我家大师姐本来就人美心善。
其他人当做没听到,接着讨论去了。
阮白接下来几天扫山门,都发现路过的弟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不是在警惕她,就是在偷偷观察。
她没有心思管那么多。
她正愁该怎么养花,她按着养朱槿的法子,在水里泡了一整天,种子还没发芽。
不,应该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朱槿从种子到开花需要六个月以上,弟子选拔在六个月之后,也是在弟子选拔中,阮白被女主打败,彻底黑化入魔。
再过半年,“她”被发现,叛出宗门。
也就是说,再过九个月,她就要死了。
现在时间还算宽裕,她可以慢一点,但也必须开始了。
她打算先试着种,等出现问题了,再调整。
为了积累经验,她从药堂买了一些药草的种子,准备试着种一下。
今天的任务是去找点适合养花的土壤,装在盆栽里,移动方便,可以随时看着。
阮白扫完地,往小木屋走去。
她记得木屋附近,有一大片的枫叶林,落叶多,土壤肥沃。
选好地方,她从乾坤袋里拿出铁锹,开始挖土。
看看这地,阮白在心底调侃自己:好好的修仙被她变成种田了。
说不定,她以后不想修仙,还能转职当个花匠。
试了几次后,阮白掌握了办法,动作也熟练起来。
在不远处,一个少女看着这四处一样的枫树,面露懊悔,道:“完了,走错地方了,到哪里不好,偏偏到了这里。”
少女心下害怕,空山派只有一处地方有枫叶林,那就是大师姐住的地方。
所有人都不能靠近大师姐的住处,否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而她现在就在这里,若是叫大师姐知道……
莹沐没敢往下想了。
她怕阮白,很怕。
不仅是因为阮白对她很不好,还因为那个梦。
梦里,阮白害死了很多人。
在这种情绪下,莹沐一时慌乱,踩到了树枝。
“谁?”阮白听到声音,动作一停,往那边走去。
第 15 章
“谁?”
阮白走过去,看到少女迷惘地四处张望着,便又问了一句:“你迷路了吗?”
少女惊呼出声。
随后转过身,看到阮白的时候,惊恐地瞪大杏眼。
她初时没有认出阮白,待看到她腰间坠着的玉佩时,她冷汗直冒,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大,大师姐?”
少女长相娇俏,一双杏眼,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但依然能看到以后长大的样子有多美,现在睁大眼睛警惕的样子像只小兔子。
阮白不由地放柔声音,问:“怎么了?”
她想伸手打个招呼,看到自己手上的泥土,默默把手背过去,藏在袖子里。
莹沐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眼神错愕。
事情与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以为阮白见到她会生气,但现在这般,好像不认识她。
她大着胆子,试探地问:“大师姐,你不认得我了吗?”
阮白一怔,她笑着,假作努力回想却又想不起来的样子,道:“你不是那谁吗?”
“谁来着?哎呀,我这最近记忆力不太好,一时间想不起来了?”阮白停顿,看向莹沐,寻求一个点拨,“你是?”
“莹沐。”莹沐接了下句。
莹沐,这不是那个女主小师妹吗?
会不会是同名?
阮白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小师妹?”
她看到她点头了。
她遇到女主了?
真的,和书中描述的差不多,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呢。
阮白看过书,知晓原主与女主水火不容。
若是原主,看到莹沐必定是一番打压。
看着莹沐那宛若惊弓之鸟的样子,这有点让她下不去手啊。
她只能冷着声音,说道:“谁准你到这里来的,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吗?还不快离开!”
“是。”莹沐颤抖地说道,泪眼婆娑,慌不择路地往与阮白相反的方向跑了。
阮白看着她离开,在心底默默说道:对不起,我是坏人。
她回到远处,拿起铁锹,接着挖土。
那土里暗红色的长条在蠕动着,好像那东西在她身体里一样,让她想把自己肉撕下来。
阮白脑子哄的一下炸开了,把铁锹丢开,跑得远远的。
从没见过蚯蚓的阮白被吓到了,脸色煞白煞白的,胃里一阵翻涌。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太恐怖了。
过了一会,阮白才平复下来。
看着还在那里的铁锹,小心翼翼地靠近,看一眼立刻把头移开。
阮白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拈起地上的铁锹,拽起来闷头就跑,死活不往泥土里看。
等跑出好远,阮白扶着树,大口喘气,抹掉眼角生理性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