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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有喜欢他(11)+番外

作者: 山央 阅读记录

“想休息几天,热死了。”林茂换上拖鞋脱了汗湿的上衣要去洗澡。

“你这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了?”林明看到他手臂一条淤青一瘸一拐走过来,步子太急,撞到茶几角,痛的咧了一下嘴。

“没有,不小心撞到的,你慢点,早点去睡吧,我洗澡去了。”林茂扶稳林明,径直往浴室走。

“你明天去上课听到没有。”

“知道了。”

林茂进了浴室,摸了一下手臂的淤青,想起抵在胸口的那根台球杆。

怎么感觉戳到他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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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啦,周末愉快~~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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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祝岁顶着黑眼圈去学校。

人,果然不能太得意忘形。

她昨晚要到陈迹的电话号码,回到家准备加时,那个二手旧手机漏电严重,开不了机,她充上电,全身黏腻腻的,就喜滋滋去洗了个澡,等她回过神,啥也不剩了。

再问一次,他还会给自己吗?

祝岁愁眉苦脸上了楼,还没到教室门口,骆容迎面走来,把手里的纸袋塞到她怀里,祝岁打开一看,牛奶,面包,还有一个水煮蛋。

“我吃过早饭了。”祝岁把手里东西还回去。

“再吃点,昨晚吐得那么厉害,胃还难受吗?”骆容把纸袋推回去,眼里的关切让祝岁以为她们关系很好。

“还行,昨晚谢谢你报警。”祝岁拎着纸袋道谢。

“不是我,是宋巡带来的。”骆容说完,双手重重搭上祝岁的肩,“祝岁,你在那么危急的时候让我先跑,我决定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祝岁想起昨晚被林茂带出去时,骆容不知所踪,如今结合这感激涕零的样子,她眨了两下眼,不确定反问:“昨晚你出去后去哪了?”

“你不是要我跑吗?我跑了一条街觉得我不能这样丢下你,正巧碰到崔正青我们就赶紧回来找你了。”

果然。

祝岁干笑两声没解释。

“我先回教室了,中午一起回家。”骆容从二楼瞥见自己老师来了,说完急匆匆下楼。

祝岁拎着纸袋进了教室,暗自想如果能和骆容打好关系,她接近陈迹也许会容易些。

我要怎么再问一遍陈迹的微信号啊!

她下巴搁在高高的书堆上,那本忘记还回去的黑色笔记本出现在眼前。

祝岁猛地直起身,离早读还有二十分钟,她拿过笔在便利贴上唰唰几下,之后贴在笔记本扉页,抱着本子走了出去。

“陈迹有人找,今天来的有点早啊。”

还没开始早读,窗边男生这么一喊,班里的人纷纷转向窗边站着的祝岁,女孩被这么多人一注视羞赧转过了身。

“哪个班的啊,以前没见过。”

“长得这么漂亮,学妹啊?”

“放屁,暑假就我们高三补课,哪来的学妹。”

刚坐下没五分钟的陈迹在一众猜测声中淡定走出去,留崔正青和宋巡两人疯狂对视。

“有事吗?”陈迹一走近看到她手里的笔记本,知道了她的来意。

“这个还给你,谢谢。”祝岁把手里笔记本递给他,看到他脸上淡淡的倦色,想起昨晚因为她折腾到这么晚,关切问道,“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

陈迹接过笔记本意味不明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两人僵持没一分钟,祝岁忽然想起什么说了声“对了”,陈迹这才有点反应掀起眼皮看她,只见女孩从口袋里掏出25块递给他,“昨晚的打车钱,谢谢你。”

陈迹看着祝岁伸过来的手,是昨晚写号码的手,此时掌心干干净净。

“不客气,没事我进去了。”陈迹接过钱也不等祝岁说什么,转身回去了。

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祝岁百思不得其解。

陈迹神色自若拿着本子回到座位,将手里的25块钱随手扔进桌肚里,眼前又一次浮现女孩刚刚空无一物的手心。

也许是喝醉说的胡话吧,你在这当什么真。

陈迹整理好心情正要把手里的笔记本放好,前排的女生及时转过头来,“陈迹,你这个本子可以借我看看吗?”

“嗯。”陈迹随手递了过去。

奚晓星接过笔记本,刚翻开一张粉色便利贴出现在第一页,上面画着一个举心的小兔子,里面写着,

“陈迹对不起呀,昨晚你给我电话号码被我不小心洗掉了,可以再给我一次嘛~”后面还跟着一个哭泣的颜文字。

奚晓星把本子往下翻了几页后又回到首页,只一秒,那张粉色便利贴揉进掌心,消失得无声无息。

*

毕竟高三了,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精神都绷得紧紧的,祝岁重来一遍,对于高考已经过去七年的她来说,书本全是新知识,她要比别人更加倍地努力。

而她等了陈迹一天,一直到晚自习结束他都没有来。

也许人家昨晚只是为了安抚醉鬼迫不得已才给的吧。

祝岁沮丧回到家,发现几天没回来的祝昆竟然在家,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未散尽的碘伏气味。

“岁岁回来了啊,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祝昆看到门口的祝岁脸上堆着笑。

“手怎么了?”祝岁走近看到他手上绑着绷带,手心位置有些鲜红,想起他曾经因为还不起赌债被追着打的情景,还未等祝昆解释,她脸一沉,“你又被人打了?”

“没有没有...”祝昆见她误会了赶忙解释,“我这是工作时候不小心摔的。”

工作?

祝岁满脸怀疑,祝昆早些年有份体制内的工作,但后来因为他频繁赌博还不起,引的社会人士天天来单位门口堵他,时间一长,影响极坏,铁饭碗砸了。之后他便是以无业游民的在社会上到处做零工。

“真的是工作,岁岁,爸爸没再去赌了。”

面对祝昆恳切的模样,祝岁不知能相信几分,毕竟上过太多次当,她不多言,说了句“那你小心点。”便要回房。

“岁岁,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几步路的距离,祝岁都快走到房门口了,听到祝昆的话回头看他。

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头发凌乱,眼下青灰一片,未及时清理的胡茬密密匝匝,这些天不知道在干什么,脸瘦了一圈,目光灼灼望着自己,是一位父亲对女儿的期盼。

“把钱拿出来,贱货!”

“你是不是想我死,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岁岁,爸爸求你,两千..不,一千五就行,我肯定能回本的。”

“岁岁,我是你唯一的爸爸啊,爸爸发誓,这次之后我肯定不去了。”

那些言犹在耳的威逼利诱,同样出自如今对她眼带期盼的父亲。

还要再因为这点示弱而重蹈覆辙吗?

祝岁伸向房门把手,头也没回进屋。

“爸,你早点睡吧。”

筒子楼道里传来老人的咳嗽声,脚边聚集着嗡嗡的蚊子,祝昆松下紧绷的肩膀,比起被钢筋砸伤的手掌,女儿失望的眼神更让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