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捡来傻夫郎(52)
须臾便见到了脸色铁青的柳秋,他彻底失了颜色,如同一支枯萎的柳条,看不出半点生机。
“小姐,人已经没了,咱们来晚了。”几个禁军有些遗憾地安慰着李鱼。
而此刻的李鱼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她进入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中,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只有直觉告诉她你要救活眼前这个人!
“哦哦,先做心肺复苏。”
李鱼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一边跪在柳秋身旁,两手相叠按在柳秋的胸骨上方,开始有节奏的按压,按压几次后,突然又赶忙松开手,俯下身子开始人工呼吸,他唇上的冰凌让李鱼浑身颤抖。
二人嘴唇相触的一刹那,众禁军倒吸了一口凉气,二小姐疯了,为了一个伎子,她竟然疯了......
做心肺复苏做到李鱼的胳膊僵硬起来,身下的人却没有半分反应。
禁军打算去拉开李鱼,却只得到了李鱼疯狂的反抗,她紧紧抱住柳秋,声音一点一点从嗓子里挤出来。
“我其实不是李鱼,我来自其他的世界,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我的初恋啊,你走了,让我到哪找你呢?”绝望蔓延,李鱼崩溃了,眼泪仿佛产生了自主意识,拼命地从眼眶中涌出。
“小、鱼!”
这声音如同天籁顿时拉回了李鱼所有的神智,她却突然激动得说不出来话,只泪眼朦胧的看着柳秋缓缓睁开的双眼。
一只手费力地抚上李鱼的脸颊,他久违地深吸了口气,蹙眉喘着沙哑说道:“奈何桥,发,发了,大洪水,把,我冲回来了。”
第55章 不屈
“你,你。”
只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李鱼便如一头迷茫的小兽凶猛地扎进了柳秋的颈窝里。
她紧紧攥着柳秋的衣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度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
柳秋使了使劲,可刚刚死而复生的身体没有半分力气,那滴落在颈窝处汹涌不断的热泪,仿若山海冲刷了他所有的辛酸,此生得你一顾,夫复何求?
他满目爱怜地望着颌下一颤一颤的鸦黑发顶,小心翼翼护住她的后脑,一手又平缓地拍着李鱼的后背给她安抚。
“小姐,这于理不合,还是让这位公子单乘一匹马吧,属下牵着马也很安全。”
禁军见李鱼打算和柳秋同乘一骑不禁纷纷在心下哀嚎了一声,流言本就喧嚣,这位祖宗还火上浇油,担心被太尉赶回去种田,众禁军只得苦口婆心的劝导着。
见柳秋神色间有些犹豫,李鱼直接轻盈的翻身上马,将他护在身前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对敌人的软弱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种错误,她不会再犯了。
李鱼好不容易捡回了失而复得的珍宝。怎敢让他再脱离自己的视线一步呢?
马上颠簸,柳秋第一次骑马低低地伏在马背上,死里逃生后,他和李鱼的情绪本来都不高,可是当李鱼嫩生生的手谨慎地环住他的腰腹时,他突然狠狠地暗骂了自己一番!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他竟然看着那白生生的小手情不自禁地想触摸一下,同时心里还痒痒的!
你怎么成了这种人!满脑子龌龊事!可耻!
好半天终于将自己骂回了正经人,柳秋却不经意的发现李鱼的手指上都是被缰绳磨开的一道道红痕。
她疼不疼……
柳秋不由自主的伸手触碰了一下又迅速地缩回了手。他担心自己的举动会导致胯下马匹失控,略带不安的咬了咬嘴唇。
李鱼却突然心情大好,风中只传来她豪迈的声音:“快点抓住我的手,我要加速啦!”
随着马腹被磕了一下,速度骤起,柳秋惊慌地晃了一下,连忙抓住了李鱼的手,刚稳定住那一刻。
李鱼又突然叫那马的速度慢了下来,她噙着笑意慢悠悠贴近柳秋的耳侧低语道:“我记得你以前胆子不是很大的嘛,现在怎么成了胆小鬼,胆小鬼!略略略!”
柳秋第一次感到心口发堵还有点烦躁,这才几天啊,原来变的人不光他一个,赶紧把那个害羞的李鱼还给我!
他乖巧可爱的小鱼怎么成了个伶牙俐齿本相毕露的大鲨鱼,他招架不来!
而李太尉府早就已经摆开了三堂会审的架势,家法更是提前备好。
满面严肃的李太尉在正厅内来回踱步。已近晌午,派出去办事的人却没有一个回复。
那不省心的孽障,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而一旁端坐的正君含着淡淡的笑容品了口茶,这场好戏他可是等了好久了。这个蠢货,竟然自己还没出手,她就自己走了死胡同。
他扭头轻拍了拍女婿的手,这个孩子当初受了苦,今天他特地将他叫过来一起“共襄盛事”,可是宁宣今日总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不仅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反而一会犹豫一会满脸怀疑的模样,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一旁,平安瑟瑟发抖地跪缩在花厅门槛外,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还是县老爷呢,此刻让他直面太尉大怒又如何承受的来呢?
李太尉连瞧一眼平安都不屑,早打发了下人前去问话。
“你怎么跟我们小姐结识的,赶紧一五一十说来!”
巨大压力下,平安已经治愈的结巴又复发了,他磕磕巴巴将三人之事托盘而出,总归,这是李鱼的家人,不会害她的。
断断续续间,李太尉得知李鱼根本没有静心在道观修行,还曾瞒着他惹出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竟然,竟然还私相授受,已经收了那个伎子的定情信物,这还了得!
见太尉不耐地微微点头,那问完话后的下人便倨傲道:“我们要把你送回陈家去,今日回去你可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其实下人们早已经平安当做了一个死人,问话也只不过是例行照做而已,只要她们一个眼神,陈家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我,我回去,我不想,回去。”几句话憋的平安脸色发红,他这么久不敢露面就是怕陈家找到,这一回去必然会白绫加身、有死无生,他哀求的看着那传话的下人。
却只收到了那下人不耻的嘲笑:“你这等不忠不义的贱奴死有余辜,竟然还有脸说这种话。”
我只是想活着而已,为什么我一定是要死的那个!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盼着他死!
平安在心里无声的怒吼。
“你不该死,你不会死。”
只有李鱼,只有李鱼说过这种话。
他突然十分思念李鱼,于是壮着胆子偷偷地抬头打量了一眼太尉,她的身影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半边侧脸威严端庄,她与李鱼不是亲生母女吗?怎么却半点也看不出与李鱼相似的轮廓来呢……
李太尉势必要将所有涉及到李鱼的流言和污点彻底清除。
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这之后只要李鱼在京中表态流言子虚乌有,没了证据,过几年再结一门高门大户的亲事,她还是清清白白、地位尊崇的顺宁侯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