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捡来傻夫郎(94)
随后她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动容的柳秋道:“喂,要是你真的命不好,是她审你,我劝你直接认罪吧,还省的受皮肉苦。”
随即拉着脚发软的班主走到一边,指着那血淋淋的女子道,你看她的手指头。
班主低头细看,下一刻却突然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那女子十指都没有了指甲,如今天气湿热,那伤疤处竟然有蛆虫蠕动。
这下她直接软倒在了地上,直着脖子冲柳秋喊道:“一会儿你就直接认罪吧,我们也算是你的恩人,可不要害了我们啊。”
柳秋静静地盯着班主,随即点点头道:“我记着呢,多谢你们。”
只有小溶哭着抱住柳秋,说道都是自己的错,要死一起死,却被班主拽到了自己身边捂住了嘴。
柳秋闭上双目,荒凉的坐在一角,等待命运的审判。
只是他没想到那么快,狱典拿着钥匙打开牢门提审戏班众人。
那百事通油滑地问了一句,是哪位大人审案。
狱典有些可怜的打量了一眼众人,随即咧了咧嘴道:“你们运道好,是李大人提审。”
百事通一下子像被掐住了嗓子的公鸡,只以悲壮的眼神目送众人。
班主和众人哪还不明白这位李大人恐怕就是那位煞阎罗,竟然有三五人直接吓得溺在了裤子里,被狱卒拖着走。
柳秋无知无觉,有什么怕的呢?不过一具不知来处去处的残躯罢了,反而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经过长长的廊道,狱卒终于押送着戏班众人来到了提审间。
房间内昏暗气味难闻,只有墙角处燃着四五盏油灯,众人恍恍惚惚还未等站定,便听到面前案首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
柳秋猛然抬起头,他的心奇异地又如那日一般疼痛难抑,仿佛利剑刺出鲜血来。
昏黄的灯光中,他紧紧攥着拳头,只见对面绯色官袍的女子持一盏油灯迎面而来。
她身形瘦销,宽大的官服包裹住她,那皮质镶嵌白玉的腰带紧紧束住她的纤纤腰身,持烛的手如暖玉般,更显得伶仃可怜。
他不知为何会产生将她拥入怀中的情绪,只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若叫众人发现,一定会嘲讽他攀附权贵,全无风骨。
于是在二人距离五六步时,柳秋站直了身体,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打气般冲着对面的人脱口而出大骂了一句:“狗官!”
那持灯的身形竟然顿了顿,随即她更快的移步向他走来,柳秋紧紧闭上眼睛,准备等待那些可怕的刑罚落在身上。
他感受到了烛火的热度,却半晌也没等来毒打,于是缓缓睁开了双眸。
烛火下,一双含着血泪的丹凤泪眸无声地望着他。
他不自觉地抬起戴着沉重镣铐的手想为她拭去眼泪,在接触到冰冷的眼泪那一刻,他才如梦初醒般准备快速地收回手。
那只素白的手却比他更快,她虽病弱,却无比坚定地抓住他的手腕,继而将他的手掌轻轻的放到自己的脸颊旁。
她依恋的蹭了蹭,随即有点癫狂的笑开了,她紧紧盯着柳秋的脸庞,继而无比熟练地将他的脖子拉下来一点点,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厮磨了片刻,才沙哑道:“你叫我狗官?”
第81章 是谁
她的皮肤是如此的寒凉,她失而复得的眼神却又那么炙热,这一切都是如此梦幻。
她是如此的依恋,她的眼中没有肮脏的欲望,他不得不承认,沾染着她气息的怀抱是如此的令他不舍,仿佛是乳燕投林,他生不出一点点反抗的心思。
但是,柳秋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能与一个京城的高官有瓜葛。
“你助纣为虐,如何不能当得一句狗官?”
柳秋气馁于自己刚才的软弱,待她稳住了身形后,他便疏离地退却了身体,冷笑着骂道。
“大人,小鱼哥都是为了我,求求你放了他们吧,要打就打我吧!”
小溶终于还是挣脱了姐姐的束缚,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到。
而余下的几人虽然心急如焚却仍旧鸦雀无声,她们进入提审间就见到这位大人对小鱼哥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兴趣,甚至搂搂抱抱起来。
但,这也不算全是坏事,说不准他的脸能救大家伙的命呢。
可是,小溶却跑了出去,这下可好,小溶也保不住了,班主哭丧着脸,心痛万分。
“你叫他什么名字?”
寂静了片刻,那煞阎罗突然发话,她缓缓地踱步到小溶面前。
小溶心下一突,跪在地上的身子都开始发抖,眼泪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倏忽,他感到下巴被一阵凉意抬起,泪眼朦胧中她却在对面大人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可怜的样子。
昏黄微末烛光如何遮挡盛世粲然之貌,小溶近距离直视这位煞阎罗的一瞬间竟然全然忘记了害怕,他静静地怔了片刻才地反应过来,随即迅速低下涨红发烫的面庞。
只低声嗫嚅道:“我叫他小鱼哥。”
“哈。”
李鱼一声轻笑,旋即起身时都有些神清气爽,她挥了下手,那刑部下官就十分有眼色地将众人带了下去,只留下有些忐忑的柳秋。
“你到底要干什么?要杀便杀,若要侮辱我是万万不能的!”
他见房间内只有她二人,不禁有些不好的想法,知人知面不知心,若她要强迫自己,就是玉石俱焚也不能让她如意。
他虽然不记得所有事了,但是心是骗不了人的,那里有个非常重要的人。
“你失忆了?!”
李鱼见到他这幅烈夫样子,不禁立即想到了多年前与他初见,也是如此,好像只小刺猬,感受到危险的时候,就立刻将背上的尖刺根根竖起。
但是,当年的他还会妥协,如今却已经寸步不让了。
“你认识我?我是谁!”
这一刻,柳秋再维持不住他的冷漠,有些急切地往前走了几步。
“你是谁?”
李鱼摇头笑着,她放下油灯,不由分说地俯下身将他全身的镣铐打开,铁链落地,柳秋有些疑惑地望着面前情绪低落的女子。
“你不必疑惑,你啊,你是我弄丢了的傻夫郎。”
“如今,竟连我也忘了……”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柳秋霎时瞪大了双眼望着李鱼。
李鱼急促地咳了一阵才又红着眼圈走到柳秋身前,双手捧起他的脸颊悠然道:
“你姓柳名秋,今年三十有五。”
她的手从脸上掠过喉结,随即停留在他心跳剧烈的胸口上。
“这里,有颗红痣,我见过的。”
她温声耳语,柳秋已经成了泥胎木雕,任由她的手继续作乱。
她又滑向他的腿上难过道:“你的腿上有旧伤,以前每逢阴雨天便会隐隐作痛,现在可有好些了吗?”
“还是有些痛……”
他不知为何就自然而然的对她诉起苦来。
“以后我还和以前一样给你捂热就不会痛了。”
你的手掌如此冰凉,怎么捂热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