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良宵引(64)
“胡说。”顾长风瞪了一眼汉青，语重心长道，“江浙海盗之祸乱自先帝时就已出现，近年来愈演愈烈，难不成还是东方不败逼迫他们去当海盗的？再说，这位东方教主年纪比我还轻，海盗滋生之际，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可是，双屿岛这伙海盗肯定和他有仇！”汉青不服。
“汉青，我们的职责是保境安民，日月神教的人就不是民么？东方不败就不是民么？既然都是民，那保护他们也就是我们的职责。”顾长风解下腰间酒壶，倾洒在尸体前，朗声道，“我顾长风在此对天地起誓，一定剿灭海盗以慰生灵！”
“顾大人，顾大人——”年迈体衰的王大人颤巍巍地跑过来，边喘息边喊道。
“王大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顾长风转身，吩咐汉青留在这里指挥衙役处理尸体，“全部厚葬，注意防止形成瘟疫。”
“汉青明白。”
王大人的视线越过顾长风，看见堆积在空地上的尸体，胃里一阵翻腾，再加上方才心急跑了几步，没忍住捂着胸口吐了起来。
顾长风急忙搀扶着他离开。
见王大人吐得再也吐不出来什么，顾长风才问道：“王大人，您这么着急赶过来，是又出什么事了么？”
王大人捂着胸口，拽着顾长风的胳膊，道：“有个镇子逢六是集，便是今日，不料市集刚开，就冲进来一小队海盗，一阵烧杀抢夺，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如今，不仅没人敢出海，老百姓连门都不敢出了啊。”
“竟有此事？”顾长风不禁怒道，“岂有此理！这伙海盗真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绝不能再继续留他们作恶下去！我这就回城清点人手，准备攻岛！”
“可是圣上——”王大人迟疑。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顾长风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汉青，我们走！”
骏马一声嘶鸣，顿时跃出丈余。
汉青随后紧跟，两骑绝尘而去。
一日之内，七八处市集被双屿岛的海盗袭击，死伤无数，财物损失无数。这种事情很快就传遍宁波府，自然也就会传到东方不败的耳中。
这个曲折，简直是个疯子！
“还有另外一件事，却不知是真是假。”萧一山略有迟疑，在得到东方不败的示意之后，才继续说道，“有两个渔村被曲折派人屠杀，并且在尸堆里留有给你的信。不过这件事情被顾长风当场下令封锁，若不是有位百夫长酒后向他的小情人抱怨，雪千寻也不可能搜集到这个消息。”
“顾长风？”东方不败无奈道，“又是他。”
“他既然想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他自己肩上，我们何乐而不为呢？”萧一山端过来一盅茶，“这是我特意调配的茶，舒心宁神，利于睡眠，你尝尝看？”
“我却不知你何时成了大夫？”东方不败轻笑，浅浅抿一小口，点头道，“嗯！味道不错。”
“这几晚见你睡得不安生，我才动起这念头。”萧一山有些忧心，自从东方不败见到顾长风之后，他就会时不时的想起以前的事，他就会不可避免的想起任我行……即使是在自己的怀里，他的身体还是会因不知所措而逐渐冰凉。东方不败不说，萧一山也就不问。
“不管顾长风想怎么办，我还是想找他问清楚。”东方不败提笔，转身问萧一山，“我是写一封请帖呢，还是写一封拜帖呢？”
“当然是请他过来——”萧一山的话没有说完。
一支火箭穿透窗格，飞射进来——
东方不败眸色一暗，撤身避开。
萧一山急忙上前一步，挡在东方不败身前，伸手抓住那支火箭，指端用力折断火箭，火星掉落在地，被他蹍灭。
箭尾有一个小小的“汪”字！
啊！啊！——
庭院里有人惊呼。
救火啊！着火啦！——
女眷们乱窜。
更多的火箭飞射进来，都被萧一山一一挡开。
东方不败来到前厅，李开峰、张承风已在吩咐教众迎战，诗诗带领受惊的女眷们暂时躲避起来。
“不管是什么人，都给本座一个不留！”东方不败拂袖震开飞来的火箭，怒道，“敢闹到我日月神教的地界，真是活得不耐烦！”
“是，教主！”李开峰、张承风领命，率领教众冲出分坛。
东方不败也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却被萧一山一把拽住手腕。
东方不败挑眉，怒意未消，道：“你敢拦我？”
萧一山放开他的手腕，解释道：“这种事情理应由我代劳。你是一教之主，你只需要站在这里就足够。”
东方不败也立刻明白过来，负手笑道：“有劳萧总管。”
萧一山的招式从来不花哨，他旨在杀人，用最简单直接的招式，用最省时省力的招式。他明明在腰间配有宝剑，却从来不会用它杀人。——这是东方不败送给他的剑，也是东方不败的父亲生前所铸造的最后一柄剑，萧一山把它当作一种信物。
萧一山此刻用的是一把刀，一把从敌人手中抢来的刀！
围攻宁波府日月神教分坛的这批海盗乔装打扮成各色各样的人，混进宁波城，在约定好的时刻，同时动手！
萧一山很快就看出来，他们此行的人数并不多，功夫也都一般，甚至连退路都没有计划好！他们就是被曲折推来送死的！为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打击日月神教的气焰？引起东方不败的注意？激起东方不败的怒火？
乱飞的火箭落在附近的百姓，引起一阵骚乱；在看到杀人流血之后，又引起更大的骚乱；整个街区都处于一种骚乱，这种骚乱像是瘟疫一样不可控制！
海盗进城啦——
海盗杀人啦——
东方不败冷眼看着排列在地上的尸体，问萧一山：“怎么处理？”
萧一山换掉染血的衣袍，擦干净双手，才走进东方不败，答道：“刚才闹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早已惊动官府，不如就等他们来处理？”
东方不败扶额，道：“交给官府？还不如直接请顾长风过来。”
顾长风的确比官府的衙役赶到的早，这倒不是因为顾长风快，而是因为官府的衙役在得到消息之后缩在府衙不敢前来处理！
顾长风与汉青刚进城，就看见水井坊烟火弥漫，立刻赶了过来。
之后，盯梢的凌风将事情大概解释了一下。
顾长风吩咐汉青、凌风处理此事，自己则邀请东方不败，道：“不知东方教主此刻是否方便，顾长风有要事相谈。”
东方不败一挑眉梢，示意他跟过来。
庭院里混乱不堪。
顾长风看到萧一山也跟过去的时候，不自觉地皱起眉，道：“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
东方不败向萧一山温和一笑，道：“我的事，萧萧有必要全部知道。”
顾长风十分疑惑地看看萧一山，又看看东方不败，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两个人之间竟是如此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