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良宵引(67)
“不可！”顾长风惊道，“你答应过我不亲身犯险！”
东方不败摇首，不屑道：“险？本座岂是那种会以身犯险的人？曲折根本奈何不了我。更何况本座不去探路，有谁能去？和他有仇的人是我，能够转移他注意力的人也只有我。”
顾长风迟疑不决。
东方不败又冷笑道：“是你在请求我合作，不是我在求你！顾长风，不管你乐不乐意，你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和人选。”
“请东方教主答应在下，切不可滥杀无辜！”顾长风盯着东方不败，斩钉截铁道，“一定要等在下登岛之后，依法按律处置！”
“我答应你。”东方不败颔首，“集结你们的兵力在象山港等候，到时候我会给你们信号，也保证你们登岛之后会有人接应你们。”
“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今晚我就出发，你们明天开始集结军队。”东方不败冷然道，“还有，这件事情无需保密，我就是要让曲折知道！”
“这……我不会刻意封锁消息。”
“嗯。”
“期待我们合作成功！”顾长风伸出右手。东方不败哼笑，与他擦身而过，和萧一山一起离开花厅。
汉青不解，问：“大人，您身为朝廷大员，为何要对他一介江湖草莽如此客气？”
顾长风解释道：“日月神教在江湖势力之大，绝不容小觑；东方不败也绝非一介江湖草莽，而可称为一代枭雄。你可知觐见过圣上的佛郎机佩雷斯将军，在这东南海域做生意，也要多多仰仗东方不败？”
“那我们大明水师都是干什么吃的？”汉青愤慨道，
“朝廷战事不断，奸臣当道，也非我等能够改变。”顾长风叹息道，“我倒希望东方不败能够一统海域势力，这样我们的国土总不至于沦入外族之手！”
“我们的戚大人、俞大人不是在抗击倭寇方面颇有成就？”凌风道。
“可是，戚大人、俞大人在朝廷处处受掣肘，主战派与主和派又整日里在朝堂争论不休，什么时候才能得出结论？更何况流寇散布范围又甚为广泛，剿灭他们需要大量军费，我们的国库……哎！”顾长风忍不住又叹息，“东瀛丰臣秀吉的手下雾隐雷藏在梅花屿称王称霸，纠结流寇，横行海上。”
“梅花屿？”汉青问，“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无论听没听说过，梅花屿都是我们的领土，怎么能够被外族侵占？”顾长风握紧拳头，“圣上也是如此反应：不过一个小岛，送给他们好了。哎——”
“东方不败就一定会帮助我们么？”凌风疑惑，“大人怎么知道他不会投靠雾隐雷藏？”
“我相信他。”顾长风目光灼灼的望向万里之上的云颠，肯定的说，“我相信东方不败是个有骨血、有气节的男人，我相信东方不败绝不会袖手冷眼看着我们的老百姓被外族欺凌、身陷水深火热之中。”
顾长风清楚地记得东方不败看到朝廷海事地图的那种神情，有震撼、有痛惜，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大好河山战乱频仍，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外族异类作威作福。
我们的海域，不管距离我们多么遥远，我们都有责任保卫。
我们的岛屿，不管多远、多近、多大、多小，都是我们生而必须捍卫的家园。
这万里江山，你们不好好珍惜，何不交予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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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煽情了啊。
第55章 【风云卷】扭曲的心
朱栏被烟火熏出黑色的斑。
焦枯的花叶还没有来的修剪。
被毁掉的石凳已经撤掉，却还没有来的补运新的过来。
东方不败负手望天，眼瞳幽深，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萧一山站立在东方不败的身侧，安静地凝视着他。
“属下参见教主！参见萧总管！”李开峰、张承风齐声道。
“你们来了。”东方不败淡淡地说，依旧保持方才的姿态，“李开峰，你召集日月神教的教众到神机营去，之后一切听从顾长风的调遣。”
“是。”李开峰领命，忍不住问道，“分坛的守卫怎么办？”
“交给张承云负责。”东方不败随即道，“张承风，你去准备出海的船，我们今晚就赶往双屿岛。”
“是。”张承风应道。
“有什么疑问，再来问萧总管即可。”东方不败摆手示意李开峰、张承风退下。
东方不败忽然叹息一般说道：“萧萧，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强大、那样冷静、那样无情。”他回眸望着身侧的萧一山，又道：“我因为曲折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愤慨，竟在明知他是故意激我的情况下，还是执意按照他设想的那样去做。”
萧一山肯定的说：“因为，首先你骨子里是一个善良的人。”
东方不败挑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道：“死在我手中的人不计其数。”
萧一山温和的笑道：“我知道此行凶险，却没有阻止你，因为我懂你即将要做的事。虽然这世上所有的杀戮都不可以被原谅，但有些死亡是必须的，以杀止杀，以战止战。通往地狱的暗途，我一定走在你前面。”
东方不败的眸光不停地闪烁，道：“能得一人懂我如此，此生无憾。”
天色晦暗不明。
海面暂时封锁，渔船禁止出海，往日热闹的海面，此刻只零零散散停泊着官府的船只。张承风指挥舵手，扬帆出海。
船行出象山港，进入顺洋。
船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挂着日月神教的圣旗，即便是在黑暗里，数里之内也能够看清楚。半个时辰之后，船左右两侧各出现一艘快船，不紧不慢的跟随着日月神教的船。张承风立刻将之汇报给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不以为意，左手撑着下颌摆弄棋子。“曲折只是害怕我们找不到去路。”
果然，船行至双屿岛附近之时，快船开始向前引路，绕到一处偏僻的港湾。
东方不败站立在甲板上，远远就能够望见码头上一串串引路的红灯，灯影里，曲折依旧一身蓝衫，摇着折扇眉目含笑。分明一个书生模样，怎么就成了海盗头子？
“我终于将你盼来了。”曲折看着东方不败走下船舷，笑着迎上去，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故人，他侧身对身边的葛衣男人道，“叶麻，我的贵客已到，快吩咐下去，准备晚宴。”
“本座可没盼着要来见你！”东方不败冷然道。
“结果不是一样么？”曲折却还是笑道，“既然来都来了，不如我们先叙叙旧？你都一点儿也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杀你？”
红色的灯火一路指引，穿过混乱的草棚，来到一座稍微像模像样的小楼。
“寒舍简陋，还请贵客不要介怀。”曲折真当自己是呼朋唤友回家饮酒的好客主人，招呼众人落座。
“我是来杀你的！”东方不败额角跳动。
“我自然知道你是来杀我的，不过，谁说杀人之前不能叙旧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