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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良宵引(7)

作者: 笺上墨 阅读记录

“也罢。”青铜面具人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白瓷瓶,“不要问我是什么,为什么,你只要按照我的要求,每晚沐浴之时滴一滴到水里即可。它有种独特的冷香,像我离你这么近的时候就可以闻到,所以不要企图骗我。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败果然没问,接过瓷瓶放入怀中。

青铜面具人忽然抬手轻轻揉了一下小败凌乱的头发,“我会再来看你。”然后没等小败反应,他的身影已经飘出丈余。

被他轻揉过的头皮,一阵儿发麻,那种感觉很奇妙。

小败将行李收拾好,抱着剑仰躺在床上,回想着初次遇到那个人的场景。那时候正是隆冬,雪下得正紧,却还要被锦衣卫催着赶路,冰凉沉重的枷锁束缚着身体,一步一步挪动,他早已觉得那身体不是自己的。

那个人随着风雪从天而降,青铜面具在黑夜里分外骇人,惊叫声遂起,犯人四处逃窜,锦衣卫拔刀而起。他杀死所有的人,唯独剩下他。小败知道,这定然有原因。

笃笃的敲门声传来,“小败,你醒着么?”轻柔,略带稚嫩的女声。小败匆忙理了理头发,开门见是甜儿,忙问道,“是教主有什么吩咐么?”

甜儿仰着脸望着他笑道,“怎么?要不是替教主传话就不能来找你么?是婆婆让我过来接你的,说以后你就和我一起住在西苑。”

“婆婆说的?”小败疑问。

“对呀!”甜儿拿起小败收拾好的行李,拽着他的衣角,“走吧!婆婆熬了粥,就等你过去一块喝呢!”

天光已大亮,教中众人都匆匆忙忙,倒显得小败和甜儿悠闲自得。桂花婆婆的粥很香,小败喝了两大碗。小盈盈在桂花婆婆怀里乖乖睡着,甜儿在收拾碗筷。任我行到底还是没有来看过盈盈一眼。

午后,暗室。

任我行似乎休息好了,心情也大好,见小败跪着,便扶他起来,“以后,我没有叫你跪着的时候,你站着就行。”

“是。”小败答。

任我行点点头,“你恢复得很快,看来今晚就可以出发了。”

“第一次为教主做事,小败就算伤着也会尽心尽力的,还请教主放心。”小败接着说道,“不过小败还有个不情之请。”

任我行扬手,示意他继续说。

“我想再学一两种功夫。”小败望着任我行,无比坚定,“海王的人也不好应付,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求能活着,我想教主一定能体会我的心情。”

“我并没有说过要派你去做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任我行问,“你自己猜测的?”

“显而易见。”小败答,眉梢微扬,“教主是希望我前往芙蓉岛,以教主的名义和海王交涉,以防其中有诈。”

“你很聪明,既然如此我话也不多说什么,你好自为之。”任我行笑,“这是一次考验,若是你能够活着回来,我教你另外两种武功。”

“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小败用那种很平淡的口吻道,“我会证明我是个有用的人,我会证明我有可供你利用的价值。”

任我行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皱着眉问,“在江湖上混的,总要有个名号,就算没姓也得编个出来,海王若问你姓甚名谁你如何回答?”

小败愣了片刻,然后缓缓道,“东方,我有姓的。”

“东方啊,果然是东方啊,东方败么?”任我行似乎在自言自语,“不,不,应该是东方不败吧?”他忽然转过来盯着小败,“你是东方不败?”

“算是吧。”小败淡淡道。

“是啊!我竟忘了,我早该想到的。”任我行像是在回忆什么,神色怪异,“我是怎么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个!”

小败,不,就是东方不败,他影影约约觉得任我行知道些什么,可是他却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么?”他问任我行。

任我行摇头,问东方不败,“你是为了那把剑才大胆闯神教的?”

东方不败点头,“娘说,那是先父的遗物。娘她临死之前,叫我一定抢回来给她陪葬。其他的,我丝毫不知。”

“你先下去吧。”任我行忽然有些不耐烦,“我已飞鸽传书给海王,一切都已交代清楚,你去了见机行事,若有变故及时通知神教中人。一切等你回来再说。”

东方不败立刻明白了,任我行是想起关于那柄剑,关于东方家的什么事情了。一切都会查清楚,该还的债总归要还的!

东方不败赶到芙蓉渡的时候,恰是黄昏,渔船回渡头,客船不出海,只得在渡头边上的小客栈里住一晚。

堂倌把饭菜一并端到房间里,备好洗澡水才下去。东方不败并没有动饭菜,反倒先把自己脱光泡到热水里,连日来马不停蹄,身体已太过疲倦。

他眯着眼倚着,将湿毛巾搭在肩头,奇经八脉按照内家心法运转,他甚至在睡觉的时候也不忘练功。

他就这么睡着了。

袁斐日月从窗户爬了进来,然后看着泡在热水里的东方不败,颠着脚走过去,将手伸到水里,自言自语道,“送到嘴边儿来的美味,我吃还是吃呢!”

他的手在水里划拉水花,却没敢碰他。

“什么叫做毫发不伤的带回去呀啊!”袁斐日月咆哮,然后抓起床上的毛毯将湿漉漉的东方不败卷起来扛在肩上,“偷到手里却不能吃到嘴里,海王这不是故意折磨我么?”

当东方不败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水声,哗啦~哗啦~蒙着眼睛,手脚被铁链锁着,衣服?应该还在那家小客栈里吧?

“你醒了啊?”袁斐日月打着哈欠,“马上就到芙蓉岛了。”

东方不败听出了他的声音,冷笑道,“原来是你!海王就是吩咐你这么待客的么?”袁斐日月也笑,不过是另一种笑,“客啊?昔日的无名小卒一眨眼就成了任我行的使者,你果真能耐!我也想见识见识你的能耐,啊?”

“你是故意的!”东方不败试着挣脱铁链。

“故意什么啊?”袁斐日月就是故意在逗弄他,东方不败越窘迫,袁斐日月就笑得越开心,“你说呀?怎么不说呢,说出来啊!”

东方不败恨恨不已,咬着嘴唇没能说出来。

“呦!”袁斐日月凑过来,盯着他奸笑,“我就是故意在你洗澡的时候弄晕你,就是故意不给你穿衣服,就是故意把你这么绑在这儿,怎么?吃不到嘴里,过过干瘾还不成么?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不是看在任我行的面子上,我能这么忍着,这么为难我自己?”

他到底还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也好,如果海王也这么认为的话,对自己倒是有利无害。东方不败抬脚踹了袁斐日月,“你最好不要忘记,我是任我行的人!”

“是!是!”袁斐日月扯下蒙眼的黑布,按着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你看看你自己,任男人玩弄的身体,我袁斐日月要是不上一次,我阉了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