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良宵引(70)
“本座并没有滥杀无辜。”东方不败负手望天，曦光微亮。
“那躺在地上的这些尸体都是什么？”顾长风恼怒的指着满地尸骸。
“他们无辜么？他们哪一个人不是双手沾满鲜血、沾满罪恶？”东方不败挑眉冷笑，“更何况，我也没有杀死所有人。”
“什么？”顾长风愣住。
萧一山解开麻袋，露出昏迷中的曲折，声音是那种冷冷的淡漠：“这位双屿岛的海盗头子还活得好好的。”
顾长风瞪大双眼疑问：“这个人就是双屿岛的海盗头子？怎么可能！”
东方不败的声音带着些微倦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把他交给你了，我想你一定会秉公处理，以慰民心。”
初生的日光洒落在海面，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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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想，萧萧大概就是那种人：若不动心，便什么都无所谓；若一旦动心，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于东方而言，他重情，也可以不惜为之做任何事；但他没有办法放弃自己的抱负。
第57章 【风云卷】最后的阴谋
碧蓝的海面，波光粼粼。
东方不败站立在甲板上，临风而立。
顾长风走过来，道：“曲折哭着喊着请求和你共乘一船，这是他最后的请求，我不忍心拒绝，你别见怪。”
东方不败乜斜一眼顾长风，漠然不语。
顾长风接着道：“我已把他锁在舱底的小隔间里，汉青亲自看守，绝不会出什么意外，再者，我也会时刻关注的。”
东方不败两片薄唇轻轻开合，冷哼道：“你觉得我会害怕他？还是应该害怕他？”
“自然不是。”顾长风解释道，“我是怕你看到他心情会变差。”
“的确。”东方不败侧脸，探究性地看着顾长风，“顾长风，你是怎么想我的？”
“为什么这样问我？”顾长风惊讶。
“因为你会很诚实。”东方不败道。
顾长风摸摸鬓角，尴尬一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看见萧一山走过来。萧一山走到东方不败身边，低声道：“船舱里有股浓烈的海腥味，可我们来之前并没有，我觉得有点奇怪。”
“船行海上，难免沾染海腥味，这并不奇怪。”顾长风道。
“别人的船或许会，但我日月神教的船怎么会沾满海腥味？除非张承风活得不耐烦。”东方不败对萧一山道，“命令张承风彻查，一定要找到海腥味的源头。”
萧一山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长风，转身离开。
“双屿岛的海盗剿灭，闽浙海域的海盗、倭寇、流匪呢？”东方不败双手撑在船舷上，微微仰首，感受着迎面扑来的风，像是在自言自语，“顾长风，荷兰商船强占花屿，朝廷可知道？”
“实不相瞒，这一消息被压了下来。”顾长风叹道，“顾长风身在庙堂，也常不由已。”
“如此也好。”东方不败缓缓道，“朝廷若不插手，我即不必有所顾忌，手下留情。”
“你打算怎么做？”顾长风问。
“强盗都住进你家里面了，你觉得你应该怎么办？”东方不败冷笑，“自然是拿起武器把他们都赶出去！”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顾长风看着东方不败道，“我会想办法阻止朝廷插手，虽然朝廷本就没打算着手处理此事。”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东方不败回首，与顾长风的视线相遇。
“我也没有看错你。”顾长风朗声笑道。
萧一山站在不远处，望着相视而笑的东方不败和顾长风，心里难免泛起淡淡的醋意，但是，他更加欣慰，在这世上除他之外，还有第二个人懂东方不败。
懂他的不甘，懂他的雄心。
嘭轰——
船身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不断有碎裂的木板飞散，溅起的水花落在甲板上。
萧一山飞跃到东方不败身侧，展开宽阔的袖袍护住他。
嘭轰——
船体摇晃得更厉害，到处都是船板破裂的声音，甲板上已经裂开好几条巨大的缝隙，船舷也开始开裂。
东方不败朗声道：“顾长风你去看好曲折，本座决不允许他就这么死掉！”
顾长风看着护在东方不败身边的萧一山，知道自己没有担心他安危的必要，转身跳进船舱。
火药味逐渐浓烈，爆炸也更加剧烈。
旁边的官船见日月神教的船发生爆炸，急忙派小船过来救援。汉青拖着被敲昏的曲折从灌满海水的舱底钻出来，刚好遇见顾长风。
就在这一瞬间，彻底的爆炸接连而起，船体碎裂成无数片，沉入海中。
顾长风一手抓着曲折，一手抓着汉青，跳进海里。
萧一山的手臂穿过东方不败的腋下，将他紧紧揽在自己怀里，深吸一口气，如敏捷的鱼一般滑入海底。爆炸的余波携裹着巨大的冲力，排山倒海袭来，全部都由萧一山以背承受。受惊的鱼群到处乱窜，甚至会撞到东方不败和萧一山的身上。
东方不败回转身体，双臂环住萧一山的脖颈，双腿纠缠着他的双腿。
萧一山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惊讶地垂首，东方不败忽然挑眉笑，攀附上来吻上萧一山的唇。小舌灵巧的钻入萧一山的口腔，调皮地来回□□。萧一山必须集中精力来凫水，因而不敢闪躲，也不敢回应，任由东方不败青涩羞怯的小舌点起小小的火星。
两个人的身体在海水里纠缠在一起。
哗啦、哗啦——
直到露出水面的最后一瞬间，东方不败才心满意足的放开萧一山，两个人踩着水，喘息着，相视而笑。
“为什么忽然——”萧一山的眸色很深，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浑身湿透的东方不败。
“不可以么？”东方不败挑眉。
萧一山看着东方不败的神情，立刻就明白过来。
“我偷听了你和顾长风谈话。”萧一山道，“我还吃醋了。”
“嗯，早就闻出来了。”东方不败笑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会露出那种神情。”
神机营的将士已经开始在海面寻找生存者，顾长风扯着曲折、汉青也已乘坐小船回到大船上。顾长风手持望远镜，远远地看见东方不败和萧一山，立刻命令小船前去迎接。
“曲折在哪里？”东方不败甫一上来就问顾长风。
“他还活得好好的，刚锁进地牢。”顾长风答，招手让将士递送毛毯。萧一山拿毛毯裹住东方不败湿漉漉的发，温柔地擦拭。
“参加教主，参加萧总管。”张承风等拜见。
“有没有伤亡？”东方不败问。
“三人死亡，七人受伤，十二人失踪。”张承风答。
“火药是曲折运上船的？”冷冷的视线扫过。
“应该是。”张承风登时冷汗直流。
“东方教主，还是先放他们下去弄干衣服吧。”顾长风打断，“如不嫌弃，还请东方教主、萧总管到我的帅舱换套干净衣服。”
“你们就先听从顾大人的安排吧。”东方不败摆手示意他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