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楚看来,搓玉米虽然磨手,工分也不多,但却比去采石场轻快。
之前司南准备去采石场干活时,还抱着那么一眯眯的幻想和期待。同时,她还幻想着利用空间做点什么呢。
毕竟空间真的是搬家运货的好帮手。
……
知道司南手疼,乌明和柴简洗了手脸后就过来帮司南做饭。不过他们是真的不会做饭,能做的也就是烧火这一类的活。
可哪怕是这样,司南心里也暖的不行。
饭菜做好了,乌亮都没回来,司简虽然吵着不给乌亮留饭,到底还是给乌亮留了晚饭放在锅里温着。
一直到三人都快吃完了,乌亮才一身是水的回来。
手里拎着一条二斤重的活鱼,一进屋子就嚷着饿。
“你下河了?”司南用盆接过鱼,一边看乌亮的手指,一边看盆里的鱼。
乌亮也是真够糙的,他出门没带绳子,也没有能装鱼的东西。人家直接用手指当麻绳,扣着鱼头下面的一根粗鱼骨将鱼就这么拎了回来。
“这鱼还能活吗?”
“能呀,怎么不能。你将鱼开膛破肚,丢到锅里它还能给你跃个龙门呢。你盆里放点水,我吃完饭收拾它。”
行叭,交给你了。
乌亮饿得很了,直接蹲在外屋地锅灶前将给他留着的晚饭都吃光了。司南在一旁用热毛巾敷手,希望可以缓解一下疼痛。
柴简和乌明正在用家里有限的工具给司南做方便搓玉米的工具。
就是一个小木板,中间掏了个窟窿,里面钉了根钉子。这玩意说是说不清楚的,但原理却是按着插土豆丝的那个插菜板子来的。
但插菜板子都容易插到手,这个插玉米的板子自然更容易插到手了,于是两人又给司南弄了个吃西餐的小叉子。
用叉子头扎进玉米瓤子里,然后一手固定插板,一手握着叉子头将玉米捧子放到插板上往下插玉米粒。
东西做好了,乌明还叮嘱司南做这玩意是叫她的手不受罪,不是叫她拼速度挣工分的。
司南抱着工具,笑得眉眼弯弯,“知道啦,乌爸爸。”
屋里正说着话呢,外面就吵嚷进来了。几人对视一眼,都站起身朝外走去。
第40章
四人站在院门口, 看着由远及近走过来的一群人,不禁好奇的垫起脚尖朝人群方向张望。等人群走近,渐渐听明白那些人到底在闹腾什么后, 乌亮三人也顾不上司南那句满是促狭的‘乌爸爸’了,而是齐刷刷的变了脸色。
柴简和乌明的脸色是堪比徽墨的那种黑, 乌亮是暴怒的涨红, 而司南却是一种毫无血色的苍白。
侥幸, 后怕以及劫后余生的神色也同时出现在这张苍白的脸上。
并不是很冷的傍晚, 司南却抱紧胳膊,冷得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柴简见司南这副样子, 就知道她吓到了。脱下衣服给司南披在肩上,不想刚碰到司南,司南就吓得跳了一下后,随后直接蹲在了地上。
“我, 我冷。”
司南说这话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眼泪充满了整个眼眶, 竟是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不曾落下。
你不是冷, 你是吓的。
乌亮见司南那个样子都不跟她斗嘴了, 见柴简将衣服从地上捡起来, 抖了抖后, 又重新给司南披上,便将视线看向人群里被个中年妇女抓着打的楚楚。
司南有了准备,又看见是柴简,这次到是没再躲他,而是紧紧的将衣服抓住取暖。
人心怎么能这么可恶呢。
谁说不是呢。
知道她坏, 却没想到她能坏到这种程度。别说司南后怕了,就是乌明柴简和乌亮仨个都吓了一跳。
他们算是反应过来那个楚楚为什么会接近司南了。
别说,还真应了司南那句极度臭美的话。
垂涎她的美色呢。
将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献上去,啥名额弄不到呢。
想到这里,乌亮双拳紧握,脸上都气出了青筋。乌明神色也不好,担心的看看被吓到的司南,又扭头看看仿佛下一妙就要冲出去跟人拼命的乌亮,最后和柴简对视一眼,一人盯住一个的不叫他们掺和到乱子里。
他们要是掺和进去了,指不定会刮出什么风呢。本来没有的事,都得叫人传出个什么来。
想到这里,乌明不禁又想到了陈婉。
若是她在这里,心中的不解和疑惑就都能解了。
何止呀,若是陈婉在这里,那解开的何止是这一世的疑惑呀。
……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楚楚到现在还觉得一切都仿佛在做梦。
今天知青院的两个男知青都不知道去哪了,所以晚饭后她就坐在知青院的炕上,拉着高秀梅说话。司南不上钩,但高秀梅的短处还捏在楚楚自上,所以楚楚便用最柔软的话,最甜美的模样逼高秀梅为了她的前程贡献一份力量。
刀子没落在自己身上,所以话都能说得轻巧。楚楚还特别语重心长的劝高秀梅,一次是睡,两次也是睡,都是同一个男人,有啥子嘛。
然而那件事一直是高秀梅心里最不能承受的痛。她一直希望那只是一场恶梦。可实际上,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没办法释怀。那件事就像一条毒蛇紧紧的缠在她的身上,叫她日日夜夜都受着煎熬。
不敢说,也不敢想,时间一长,这件事在她的心里发酵后,她不再是个受害者,更像是犯了什么错的罪人,这种心态叫她非常的自卑。
今日不妨被楚楚点出来,并且拿此事来要挟她,高秀梅整个人都如坠地狱,惊恐悲愤。
正在高秀梅大声质问喝骂楚楚狠毒,楚楚用一种叫人狠不得杀了她的语气说风凉话威逼高秀梅主动献身再帮她一回时,高秀梅的未来婆婆就冲了进来。
高秀梅的未来婆婆既恨高秀梅故意隐瞒真相骗婚,又恨楚楚心思歹毒这般坑害同村女知青。想要伸手去打高秀梅,又觉得高秀梅可怜。见高秀梅一脸羞愤欲死,大骂了高秀梅两句,就朝楚楚开打了。
自来村中女人打架都喜欢薅对方的头发,高秀梅的这位婆婆又是村中打架的高手,还是正儿八经干了一辈子农活的乡下妇人。手上的劲,估计乌亮都未必比得过她。
此时只见她一把抓住楚楚的头发,手上一使劲直接将楚楚从炕上扯了下来。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又掐又捶着楚楚的身前身后,脚下还不停的狠命死踩楚楚没穿鞋的一双脚。
“你个泼妇,你快放开我,放开我。被人睡了的是高秀梅,你凭什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替我儿媳妇出气,你说破天去,我也能打你。小女表子,狗niang养的草货……”一边骂,一边打,老太太犹觉不解气,更是直接伸出手朝楚楚脸上划拉。
楚楚的两只手也不是白长的,自是也拼命的挣扎。可她哪里是这种老太太的对手,脸上直接被挠出几条血痕来。
脸上一疼,楚楚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反抗,一副要跟老太太拼了的架式。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转头看向跪趴在炕边都快哭抽了的高秀梅就是一顿骂,“你是死人呀。你还下来搭把手。你特么欠草的玩意,等着她给你介绍奸夫呐。上手呀,打呀。挠死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