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里时, 两人的视线还落在与鸡窝摇摇相望,却颇为相似的烤炉上。
对于吃这事,司南是真的用了十成十的心思。
之前给鸡弄鸡窝的时候,没想起来也做个面包窑。前两天去了趟市里,在那供销社里看到有面包卖, 这脑子才转过来。
她做不成面包,不是还能烤些旁的?
像是烤个馅饼,馒头,土豆啥的,不也挺好吗?
司南有给鸡做窝的经验,也不用乌明仨个帮忙,趁着有时间就折腾出来了。今儿用圆白菜和粉条做馅,弄了些馅饼。
本来这馅里还可以放些碎豆腐,或是鸡蛋,小虾米的,但如今这条件,也就只能对付了一下了。
正常烙馅饼要用很多油,好吃是好吃,却是太费油了。再一个,就是掌握不好这个火候。火小了不好吃,火大了容易糊。用这个面包窑烤馅饼就省事许多,尤其是这种素馅的,只要面皮烤好了,里面的馅也就好了。
烤出来的馅饼,自是另一番风味。然后再配上一锅名为胡辣汤,实为大杂烩的汤菜。在这种已经能够感觉到北方天气的时节里吃上这么一顿热呼呼的饭菜,那滋味就别提了。
第二波泡菜已经能吃了,司南各色菜捡了一些放到菜板上切成小块装碗,伸手将碗递给在院子里洗漱后进屋的柴简,柴简顺手接过拿到屋里放在炕桌上了。
乌亮紧随其后也跟着柴简走进来,见司南在收拾菜板子,就问了司南一句,“你看咱那兔子是不是有些瘦了?”
这是馋兔肉了?
“没呀。我每天收拾兔窝的时候都拎起来过,母兔子都长重了,公兔子嘛,”司南嘿嘿一笑,然后迅速收起笑脸,一脸严肃认真的看向眼睛亮闪闪的乌亮,“没见瘦。”
乌亮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真没瘦?”
“真没瘦。”
行叭,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乌明在屋里听见乌亮和司南的对话,笑着摇头,等两人进屋吃饭后,乌明才道,“一会儿吃完饭去山上看看,好些天没上去了,也不知道那些陷井咋样了。”要是还捡些猎物回来,正好改善伙食了。
“嗯。”柴简正在喝汤,闻言将汤咽下才说话,“晚一点再出门。”能更安全些。
乌亮听了没意见,他就是个闲不住的跳脱性性子。而司南听了,却是眼珠子转转,只是最后什么都没说。
司南来了这里这么久,还没去过山里呢。不过现在天都黑了,就是跟着乌明他们去山里,不说什么都看不到,估计还会拖累他们的脚程。因此司南才什么都没说,她想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再去吧。
“今天出工的时候,莫三婶问我今年腌不腌酸菜,她能弄到盐。”馅饼有些烫,司南咬了一口就放在一旁晾晾,准备稍微凉一些再入口,“队里种的白菜和萝卜都要送到县里去,咱们分不到。不过我算了一下咱们家今年能腌酸菜的白菜,估计也是不少,所以她一说,我便拜托她帮忙买些回来。”
家里的自留地和菜园子都种了萝卜和白菜。萝卜留下一部分弄成萝卜干和泡菜,剩下的都要放到地窖里储存起来过冬吃。而种的那些白菜,一部分和萝卜一样储存起来过冬吃,剩下的就都腌成酸菜。
这么一算,需要不少盐就是了。
“对了,莫三婶告诉我,收白菜的时候地里留几颗。等下了雪了再将那几颗白菜收回来。说是这种冻过的白菜炸了以后蘸酱吃,特别的好吃。”
莫三婶还告诉司南,不用留太好的白菜,留那种长相一般,长的不好的白菜就行。
等这些白菜受过冻,淋过雪后,再从地里收回来。锅里烧开水,然后将白菜往锅里一丢,盖上锅盖将白菜煮透。
等白菜煮透了,再捞到凉水里,用手将白菜撕成一条条的。最后攥紧白菜控出白菜里的水,这样的白菜就可以上桌了。
整个过程能不用刀就不用刀。
不过叫司南说,这白菜就算弄得再好,蘸生酱这一点,她就不觉得好。
若是用肉丁酱或是肉皮酱配这个冻白菜,想来那味道定是一绝。
白菜才长出一手长,被司南这么一说,乌亮顿时就又馋了起来。
不过想到这个白菜既要受冻又要淋雪的,便有些失望。
那可有的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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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当初帮了莫三婶子一把,老支书本来是想要亲自过来知青院这边走一圈的,虽然不会将话说明白,但却会告诉司南猪圈那事的人情,他记下来了。
不想楚楚的事紧随其后就曝了出来,老支书一干人等光是忙着楚楚那事就忙了好些天,之后可能是司南送电影票的事叫老支书想的比较多,到是打消了亲自来知青院心思。只叫莫三婶子送了一篮子黄豆做谢礼。
然后一来二去的,司南倒是跟莫三婶子有了往来。
其实这件事上,司南并没有损失什么,随着事态的发展,司南更是庆幸当初没因一念之差做借事,不然这会儿因着楚楚不作法,她们这些女知青就更没办法在生产队有好形象和好日子过了。
楚楚被送到了县里,没多久就又被送走了。至于送到哪里,谁都不知道,问谁谁都不晓得,就好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楚楚这个人一样。
高秀梅也走了。
婚事是彻底没戏了,留在村子里也会活在流言蜚语里,村里那些无赖,看高秀梅的眼神都犯着绿光,只要从屋里走出去,高秀梅就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是生还是死。
不过众人去知青宿舍找他,发现属于她的东西都没有了,也因此,人们更乐意猜测,高秀梅是带着对生的期待离开的。
村子里开始还有人议论这两个女知青,可随着时间,也渐渐的没人再提起她们了。
司南则开始记日记。
她想将这些事情都记录下来。
司南先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之后又将她来到这个时空以后的所见所闻也都记录了下来。
日记本收在空间里,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晓。也许将来她能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那这个日记本上的东西,她就整理出来,出一本小说。如果她回不去了,这个日记本...呃,她得趁记忆还清晰的时候,将后世的一些事情也都记录下来。
不然时间太长了,脑子里那些关于现代的事她再都忘了,那她这次穿越的唯二金手指岂不是就废了。
于是司南就忙了起来,不是写日记记录她在七十年代的知青生活,就是不断回忆现代的那些她经历过的和她知道的大事小情。
旁的不提,高考,下岗,栽jun,以及当年她二舅买的那支暴富的股票她就必须记得真真的。
XX药股票从八块钱开始涨,一直涨到八十三块钱后,后来突然下跌,一直跌到停盘。
她二舅当年就是八块钱买的,然后跟她一样的怂胆,越守着大盘就越是心慌,最后紧张的将高血压都刺激出来了。二舅妈一看这情况,直接做主叫二舅将股票抛了。不然再叫这股票涨下去,或是再叫二舅盯几天股势起伏,非得将人盯进ICU不可。二舅妈逼着二舅在涨到八十一块钱的时候卖的股票,卖完二舅还小声的埋怨过二舅妈就是瞎紧张,不想涨到八十三后会直接跌停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