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弟妻她不想入宫(19)
“不敢。”纪凡傲慢行礼后甩袖就走,临走前看了看一直坐在石凳上的缪星楚说了一句,“周夫人还是好自为之,不要忘记自己是为什么来到这里,还需老实本分些才是。”
缪星楚在袖子的手握紧了,从胸腔里呼出一口闷气,嘴角划过了一丝嘲讽。
不多会,茯苓就给白梓冉上好了药,还仔仔细细包扎了伤口,全程细心动作温柔,还打了一个漂亮的小结在手臂上。
她福身行礼,“今日多谢夫人出手相救。”
白梓冉摆了摆手,说了句没事。
她望向四周,杂乱的一片,提出了句,“要不你们先去我的积翠阁住吧。这里一时半会还住不了人,我那地方大,院子收拾得齐整。上次夫人救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今日也算不得什么,还望夫人能够答应。”
见缪星楚沉默着,白梓冉继续道,“再说我这伤万一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找夫人来瞧瞧,雪霁居离积翠阁有些距离,夫人不便走远,倒不如住在我那里。”
白梓冉都搬出了受伤的借口,又是因她而起,再推托就显得她不识好歹了。今日听下午的打砸声,想必是杂乱不堪。
严嬷嬷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恐怕是爱莫能助,雪霁居只有她和茯苓两个人,收拾起来也麻烦。
虽然不知道白梓冉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报恩,还是结个善缘,但应该当下是没有危害的。今日之事太过突然,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以后的事情还需细细筹谋。
缪星楚含笑点了点头,“如此便叨扰夫人了。”
茯苓收拾着东西就跟着缪星楚去了积翠阁。
积翠阁果然是除了华宁堂外最大的居所了,内里还设有池院亭台,华丽大气,占地众多。
夜晚岑寂,缪星楚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遭寒凉,她警惕地拿着匕首占据在床榻的一脚,睁开的眼睛暗淡无光,像一死水不起波澜。
穿着的衣衫单薄,暗夜里听见自己的心跳,透过胸膛,她深深叹了口气。
前路多艰。
第15章 飞来横祸
在白梓冉的盛情邀请下,缪星楚主仆就在积翠阁小住了下来。
严嬷嬷在第二日便上门了,她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脸上写满了为难和歉意。
缪星楚自然没有归咎于她,严嬷嬷手中的权力有限,也是鞭长莫及。且观主主管着整个道观,于情于理,与她对上都是自找麻烦。
不过短短两日,严嬷嬷就将雪霁居收拾好了,只是放置草药的事情是要暂时搁置下来了。
寄人篱下总归是不自在,缪星楚住了两三日便准备告辞了。白梓冉挽留了几次无果后一脸无奈,只得答应让她回去。
不过希望缪星楚可以陪她下山去走一走,来到大魏后她还没有出去走过,之前初到异国没有交心的朋友,又到处是陌生的,不愿出门。
这几日的交往和谈心,白梓冉对这位话不多却语中要害,善于倾听的缪星楚上了心。
听闻她新寡无人照拂,起了恻隐之心,平日里多帮衬点。
缪星楚纳罕,沉默了片刻,实在是不知道这位夫人为何对她另眼相待的。这几日她们交谈了几次,大多数她听着,偶尔说两句应对,多余的话一句也没多说。
还没等她说什么,茯苓就一脸兴奋的快要跳起来的样子,挽着缪星楚的手期待满满地看着她。就算缪星楚看不见,都感受到了她的欣喜。
缪星楚无奈地笑了,拍了拍茯苓的手,承应了下来。
天气晴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只归来去的鸟略过,留下只言片羽。
一行人乘马车下山,带了几个护卫随身跟着。
一路摇摇晃晃到了郊外的静园,这地方临山,秀美雅致,风景独好。今日又逢着民间少女出游踏青的日子,人来人往的热闹些。
大赶早来支摊子做生意的商家不少,商贩们吆喝着,热气锅气升腾冒出烟火气来。
茯苓好奇地在马车里掀开了帘布,两眼冒星星地望着窗外,看到糖葫芦串,买糕点大饼的,咽了咽口水。她鲜少出门,对外头的世界好奇的很。闷在道观里几个月了,每日静悄悄的都快让她忘记了外头百姓生活的热闹劲了。
就在茯苓的头快要伸出去挂着的时候,缪星楚一把扯过来,还险些让她碰到了车板。
正在这时,马车停下了。
白梓冉打趣着她,“茯苓姑娘别着急,现在可以下车了。”
茯苓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不着急不着急,就是很久没出来看过了,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白梓冉表示理解,不过她初来乍到对这一方的风土人情不太清楚,外头的热闹她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我也是第一次来,也别客气了,一起下去走走吧。”
一下马车看到外头真真是热闹极了,来往的人走着,成群结伴,商贩们做着生意四处揽客,吆喝声人声混杂如锣鼓喧天。
在普宁观呆久了,缪星楚习惯了四处安静的日子,觉得悠闲自在,读些医书,思索着治疗眼疾的法子。再远一点的活动就是茯苓带着她在道观里头走一走。
现下到了这样一个喧闹的地方,她一时间不是很习惯,眼疾放大了内心的不安,无处落脚的害怕,不知前路的忧心,还有耳畔不间断传来的人声交流。
因而她行走地就更慢了些,茯苓照顾着她也慢慢走,还时不时跟她介绍着周围的事物,买香包的商贩,做糕点的大娘,还有售精致簪钗的摊主。
走到一处,有时候还会递给她一些物件让她亲自感受一下。
白梓冉也处处照顾着缪星楚,尽量放缓脚步配合着她走路的节奏,说话凑近了说,耐心同她说着一路上的见闻。
几人走着,一路也算和谐融洽,说说笑笑的,还有茯苓这个精灵鬼在一旁调和气氛。
***
与外界的扑面而来的烟火气不同,距离静园不远外,还有一处园子在环抱群山中,时闻山涧,偶见鸟鸣,分外清幽。名为春晖园。
春晖园的一处高台楼阁里,两人临窗对弈。
宝蓝色锦袍的男子手执起一枚黑子,剑眉皱起,盯着棋盘苦恼了许久,终于像是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的位置,将棋子放下。
对坐的男子气定神闲的放下了一颗白子,接着就听见了对面人泄气的抱怨,并将手里刚拿起的黑子丢进了棋篓里,玉做的冰凉棋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又输了,舅舅你就不能让着点我吗?”
宋嘉润一把趴下,满脸的懊恼,看着面前的满盘皆输不由得心中烦闷。
今天都一直在输,就没有赢过,次次被杀的片甲不留,他严重怀疑,舅舅是来看他笑话的,顺带用精湛的棋艺羞辱他一番。
将手中的白子搁在案上,裴怀度把玩起了手中的玉扳指,淡淡看了愤懑不满的宋佳润,“技不如人还有脸说。朕看你关了几天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如多关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