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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弟妻她不想入宫(73)

作者: 未曾识惊鸿 阅读记录

“别急。”

那话好像是在训不听话的孩童,严肃中又带了几分温和

缪星楚的脸染上薄红。

等身子落在床榻后毫不犹豫地往里挪了挪,别过脸不看他,平复了呼吸,声音清浅,“谢公子,自重。”

裴怀度怀中一空,下一秒又听闻她这般醒来后就撇清一切关系的声音,果然如此四个字在脑海浮现,他略有些怅然的同时又升起了些恼怒。

只他惯来冷面,清隽的面容上眉眼凌厉,显出几分冷情。

余光感知到他微变的脸色,她有些不自然,但她也不低头,倔强地垂眼不看他。

空气弥漫着复杂的情绪,两人像是较着劲,谁也不肯让谁。

裴怀度有些无奈,一语成谶,当真是清醒后便万事不认,同那日欢好后她一副你什么都别放在心上,我马上就要走时的情态一模一样。

他先败下阵来,提醒道:“记得你昨日问我什么吗?”

缪星楚挑眉,认真回忆了一下昨晚,神志模糊,她混沌着记不清什么,倒是想起了自己浑身发着热,有人一直在给她换着额头上的白布,缓解她的热意。

“你昨日问我为什么先去看白梓冉。”

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凑在一起的一句话让她脑子一下嗡嗡作响,一瞬间的空白让她楞了一下,接着她的脸煞红,面如染脂,绯红一片,从面上蔓延至耳根,红透的耳垂出卖了她不同寻常的情绪。

这真是她问出来的?

接着,她脑海不受控制地播放昨日她神志恍惚的时候,是如何自作主张地将头搁在人膝上,又是如何委屈地问他为何先去看白梓冉。他指节分明的手从她的眼角滑落到她的唇角,勾勒着她的唇瓣,轻柔的动作带着怜惜,温情缱绻。

想到这一出的代价就是她愈发滚烫的脸,一直蔓延到修长细嫩的脖颈。

裴怀度将手扣在缪星楚的肩膀上,把她整个人转了过来,逼迫她朝着他这一头,重复了昨日的那一句:“楚楚,那日我不是来看她,而是专门来见你的。”

郑重其事,他极其认真。

这般情境下,缪星楚脑子越发混沌,听到他唤她那一句楚楚,手指轻扣起,不由得往回收了收。

挣脱开他的禁锢,缪星楚飞快朝床榻里面挪去,丢下一句,“你去看谁与我无关。”

又是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

可这一回裴怀度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不同以往的羞赧。

缓下心神来,裴怀度退后了几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淡淡道:“楚楚这般不认账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语带嘲讽,听在她耳朵里好生不是滋味,好像她是什么负心汉一样。

此时,她的目光瞬移到他的包着白布的手,刚刚一番拦腰抱她的动作中,他的纱布渗出了血来,纱布血迹点点。

虽说那日解毒会神志不清,可也不是完全不记事,醒来后便一点点全部想起来,想到她痛不欲生的时候是他毫不犹豫地以手接过锋利的刀刃,鲜血淋漓,他唇色顿无。

浓重的愧疚从心上漫了出来,她道:“伤口怕是有些裂开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她唤了一声青然。

青然在外头守了许久,听着里屋动静一直不敢进来,直到有人唤她她才敢进来。

低下头走了进来,动作规矩井然。

简单梳洗后,青然拿来了包扎用的绷带和药物。

就着床榻,缪星楚帮裴怀度拆了渗血的白纱,一圈圈打开后,看到里面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她皱着眉头,下意识动作就变得极其轻柔。

“那么冲动去接刀刃干什么?”

裴怀度伸出手掌,看她忙着换药绑绑带,认真严谨,嘴角微弯,听到这一句,他修长的指尖顿下,“难道要我看你捅自己一刀吗?”

缪星楚抬头和他深幽的眼神的对上,呼吸滞了一瞬,实现又落回了他的手掌上,“生死由命。”

裴怀度另一手扣住她肩膀,冷冽的声音响起:“缪星楚,什么生死由命。你给我好好活着。”

肩膀被他抓得生疼,她避开,面前人的关切做不了假,她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之人。

“知道了。”

算是应下了。

见她这一副态度,裴怀度冷笑一声,扯下身上的衣袍,动作迅速,半解开的衣裳从半边肩膀落下,露出了坚硬结实的胸膛,那胸膛处有一狰狞的伤口,是箭伤,穿胸而过,可见当时力道之大,情形凶险。

裴怀度抓过她的手按在那道伤口上,压近了她,声音沉沉坠入她耳边,“楚楚,这道伤疤是当年白梓冉射我那一箭,自此以后,我们便恩怨两清,再无瓜葛。你不必介怀她。我也从未与她有过半分不矩。”

手心下的炽热在她心底撩开一圈又一圈涟漪,她怔楞住,想起那日白梓冉说,她射了他一箭,一箭穿过他胸膛,那时,他该有多痛?

不规则的伤疤残留着岁月的痕迹,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干净清澈的目光看他。

此时,门突然打开了,沈镜安瞧见裴怀度衣衫不整的样子,立刻转过身去,“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活像两人正在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他不就是听说缪星楚已经醒了,又穿戴整齐等着诊脉了,他才进来的,怎么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裴景明,我收回那日说的话,你都进展到这个地步了,看来心机颇深。

旖旎的气氛烟消云散,缪星楚收回了手,别过头去。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不好意思晚了一会,作者手速太慢了。

第50章 端倪

“过来。”这话是对沈镜安说的。

沈镜安转过了身, 好整以暇地看着对坐的两人,眼里划过狐疑,接着浮上了几分兴味盎然。

他缓缓走了过来,面带笑意, 他一向是乐呵一派的, 醉心于医术, 研究疑难杂症,不管俗事, 若非裴怀度千催万催, 他怕是还将自己关在药山里种植草药。

目光下移落到了刚刚取下的带血的纱布上,他挑眉, “照你这样折腾下去, 这只手该不要了吧。”

裴怀度抬眸, 深幽的眼神落到了沈镜安身上。

沈镜安也不怕他,轻哼了一声, “若不是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遇到你这样的病人, 我早就溜之大吉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想当年他也是风姿绰约,少年英才。虽然在大冬天被父母抛弃在路边, 但幸得师傅相救,教他医术, 倾尽毕生所学, 十七岁他出师,在江湖中小有名气,二十岁娶了心仪的小师妹, 可谓是春风得意。

哪知在婚后一年, 师傅枉死, 他被设计成杀人凶手,背后策划的是他的大师兄和小师妹,两人接管了山庄,并向外扬言他背叛师门,亲手杀师,其罪当诛。

凄惶如丧家之犬,他亡命天涯,一夜之间,众叛亲离,无家可归。正被人追杀之时,幸得裴怀度所救,从此更名改姓,一剑杀回了山庄,为师傅雪恨,选定品性优良的师弟作为继承人后,便跟在裴怀度身边做个闲散人,种花培植药草,优哉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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