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弟妻她不想入宫(76)
缪星楚愣住,看来是出了麻烦,“好,先别哭,我去看看好吗?”
“咦!门怎么没有关?”
门外茯苓端着水盆,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语,接着她推开了门,看着屋内突然出现的小女孩,一下子也被吓到了,水盆哐当落地,里头的水飞溅出来,噼啪作响。
茯苓目瞪口呆,她才离开没一会,怎么就多了一个小孩出来。
“夫夫夫人,这小孩哪里来的?“
听着叮叮哐哐的水声,缪星楚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先是被吓两回,然后又是听到这哗啦的落水声,有些头疼地扶额。
“茯苓,你稳重些。”
屋外传来的脚步声,青然听着屋内的声响也跟了过来,生怕出了什么事情。
瞧着里屋的一切,拧着眉头。
不过当下也不是应该说这些的时候,缪星楚听那小女孩哭诉说她娘要疼死了,事不宜迟,她们应该赶紧出发去看小女孩的娘亲才行。
缪星楚蹲下身来,拿出帕子轻柔地替她擦着眼泪,“小姑娘,先别哭,你告诉我们,你娘在哪里好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拉起缪星楚的手,“姐姐,你跟我走,我娘在那边。”
作者有话说:
今天晚上看最强大脑看到了七点半才开始码字,我表示很惭愧.....
越来越懒了我
(作者跑走)
第51章 受辱
缪星楚只拉起了她的手, 并未向前走,她另一只手轻柔地将小姑娘散乱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了她圆圆的一张小脸,上头泪痕未干, 她抽噎着。
“小姑娘, 我们可以去, 但是有些事情要先了解清楚。你说说你娘亲在哪个院子,都有些什么症状, 院子里都有谁, 谁让你来找我们的?”
大晚上的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姑娘,总要问清楚来路, 贸然赶过去, 不知道会将自己陷入什么样的处境之中。提前问好症状, 也好适当带着药过去,以备不时之需。
小姑娘看起来四五岁, 喜怒哀乐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仔细问清楚些倒也没什么害处。
她吸了吸鼻子, 认真想了想,“我娘在紫竹院, 她好疼好疼,身上青青紫紫的, 好多好多伤口。”
说着, 她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院里有孙姨和小紫姐姐,是孙姨告诉我姐姐懂医术, 我才来找你的, 我找了好久好久, 孙姨给我写了雪霁这两个字,我不认识,经过了好多院子,比对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的。”
听着一句“小紫姐姐”,茯苓的耳朵竖了起来,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缪星楚显然注意到茯苓的异样,“茯苓,怎么了?”
茯苓在普宁观几个月了,交游甚广,没事的时候同丫鬟们叙着闲话,对这里的情况比缪星楚要了解得多。
茯苓仔细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姑娘,发出了“呀”的一声,“我好像见过她,往日我去拿厨房拿桃花酥的时候见过这小姑娘,那时严嬷嬷还给她了几块糕点。”
然后她回想了一下,摩挲着下巴,“小紫姐姐,这个名字好耳熟,就是最近新住进普宁观的夫人吧,听说她长得特别漂亮,丫鬟们私底下都说了好多次。紫竹院里头是住了两位夫人,姓氏也对得上,应当是没错的。”
有了基本的信息,缪星楚心里也有了些底,让茯苓去些治疗外伤的药来,听小姑娘刚才的描述,应该是外伤。
继而使了眼色给青然,让她告知留守在这的几个暗卫。大晚上走出院门,总归是不太安全的。
不是不知道裴怀度在这里留了人手,不然她的情况怎么会那么快被知晓,幸而他有分寸,也没有过多干涉。
简单而迅速的布置后,缪星楚便带着茯苓和青然往紫竹院去。
茯苓抱着小姑娘,脚步子走得飞快,可怀里的人稳稳地抱着,这是她从小带弟妹练出来的本事。
夜晚的连廊灯火幽暗,风吹树叶飘摇,穿堂风吹得人瑟瑟发抖。经过了几个院子和几道门,顺着灯火的方向找到了紫竹院。
小姑娘一路上乖巧,不哭不闹,被茯苓放下后便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紫竹院,她小步子一溜,走起来带风,来到了自家的院子里,她如放回水中的鱼儿,精气神一下就回来了。
青然提着灯火在前头走着,身后护着缪星楚一路往紫竹院里面走去。
小姑娘的声音先传来,“孙姨,我找大夫来了。”
她小个子敲着门,咚咚作响,声音细细软软的。
只听地几声咳嗽,从门口穿出来,紧接着就是迟缓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暗蓝色衣裙的女子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一只眼上蒙着黑色的布,三十上下的年纪,她另一只眼的眼角有一道小坑,像是剜出了一块肉来,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有些弓背,骨瘦的身子单薄,仅能看见的一只眼里浑浊一片,隐隐透着老练锐利的光来。
“珠珠,到孙姨这来。”
小姑娘走进去握住她的手,“孙姨,这位姐姐应该就是你同我说的那位会医术的姐姐了。我娘亲怎么样了。”
孙姨粗糙带茧的手温柔地抚过小姑娘的发顶,“孙姨知道,珠珠最乖了,娘亲会好的。”
说着将小姑娘抱在怀里,然后对着缪星楚说,“大晚上打扰夫人休息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求到了夫人这里,还望您见谅。”
“事出从急,先去看看小姑娘的娘亲吧。”
缪星楚踏进了里屋,里头点着两处烛火,幽幽暗淡的光,映出了室内的陈设,简单质朴的布置,干净整洁。
向前走了几步,她远远看见了床榻上的纱帐下的人抖着身子,烛光打照着她瑟缩的身子,还有细微的被子摩擦的声响。
她快步走了过去,在床榻前停下。一旁的孙姨将床帐挂了起来,轻声朝里头说,“珠珠娘,大夫来了,是我同你说过那个女大夫,你不要怕。”
她轻柔地拍了拍里头人的被子,语气带着哄,有些无奈。
这让缪星楚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首先走近来之后闻到的气味就不同寻常,是男子体/液的腥味,加上帐中人的害怕,她想可能是受到了侵/犯。
难怪不愿找徐大夫,怕是有难言之隐,无法宣之于口。
缪星楚的心沉了沉,坐到了床榻边,柔声道:“夫人,珠珠晚上到我院子里头去找我,哭着说要给娘看病,若是今夜您继续这样疼下去,那小姑娘便要一直哭了。”
提起了女儿,里面人终于有了动静,她本来是整个人蒙在被子中,现在拉下了被子,双眼通红,一张姣好的面上泪痕斑驳,眉眼精致而秀丽,只是唇瓣失了血色,脸色苍白。
她抖着声音,细碎的声从喉咙里泻出,嘶哑而干涩,“大夫,实在是难以启齿,我这一身贱骨头,怎么能污了您的眼。”
“人命关天,您还有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让孩子怎么办?”缪星楚轻声劝着。
床上的女子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美人泪灯下莹亮,增了哀戚和愁苦,“是啊,若是我走了,谁来护着我的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