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他总是崩人设[快穿](60)
被迟悼这么一摸,云来顿时手忙脚乱,差点松开手让迟悼掉下去。他急忙把人捞回来,迟悼慌乱之下在他背上一抓,立刻疼得云来身上一紧。
看着指尖沾上的一点血迹,迟悼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一炷香后,云来坐在一家医馆里,脱.了上衣让大夫给他治伤。
看见云来的背,大夫和迟悼都愣住了: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正”字,粗略估计有六七百个。看的出是用类似绣花针的细长武器烙上去的。
这还只是云来身上较轻的伤痕,除此之外还有鞭伤,刀伤,钝器击打伤……伤疤摞着伤疤,整个背部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方才迟悼摸到的血迹是新鲜的鞭打痕迹,伤口才刚刚结痂。
迟悼眼里闪过一丝杀气:“系统,这是云素月干的吧?她就是这个世界的掠夺者!”
系统在一旁气得要爆炸:“肯定是她!用着人家的钱,使唤着人家的手下,还要虐待人家的儿子!太无耻了!”
迟悼垂下眼眸:难怪他感觉云来身上有些不对,只是没想到他连伤药都不搽,就那么听那个女人的话吗?
系统气势汹汹地叫道:“主人,咱们去找那个女的,给她用满清十大酷刑,虐死这个狗东西!”
迟悼顺了顺系统炸起的毛,冷静道:“疏不间亲,云素月毕竟是养大云来的人,现在还不是收拾她的时候!”
迟悼跟系统交流的时候,老大夫也神色凝重地在问云来:“后生,你莫不是刚刚被人刑讯过?”
云来还未说话,他又摸着胡子摇头道:“不对不对!这些伤痕新旧交替,连绵怕不有十几年,你是一直被家人虐打吗?”
“大夫,我……”面对老大夫慈爱的目光,云来讷讷无言,他有些后悔一时脑热跟着迟悼来这里。
老大夫怜惜地看着云来,这孩子品性端正,绝不是忤逆不孝之徒,他在外人面前必定是不会说长辈坏话的。
想到这,老大夫忍不住交浅言深:“虽说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但一味愚孝也非智者所为……别的不说,你若是死了,你父母将来靠谁来养老送终?”
迟悼一言不发,起身走到门外等候。
不一会儿,处理好伤势的云来忐忑不安地走出来,仿佛做错事的孩子:“大师!”
迟悼不理他,垂眸肃立,手上一颗颗数着念珠,嘴里轻声念诵经文。
云来大气不敢喘,等迟悼念完一遍才小心地问道:“大师念的什么经?”
“《地藏菩萨本愿经》”,迟悼表情无悲无喜,平静说道。
云来:“……”
救命!大师你这是要超度了我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迟悼摇了摇头,缓声说道:“恕贫僧直言,动手之人并非施主的血亲吧?”
云来一惊,强笑着追问道:“大师为何这么说?”
“贫僧自小无父无母,虽不曾有幸体会世间亲情,却也从未见过如此狠毒之父母!”迟悼叹了口气,望着远方,神色悲悯:
“倘若施主的双亲看到今天这一幕,想必会极为心痛吧?贫僧只是个出家人,无法减轻他们的痛苦,只能诵经为施主的双亲祈福消灾!”
迟悼的一番话,听得云来愧疚不已。
云素月一直告诉他建平侯夫妇死了,他也一直深信不疑,如今想到自己作践身体会让他们的在天之灵不得安宁,不由得又是愧疚又是迷茫。
迟悼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规劝道:“圣人有云,小杖则受,大杖则走。施主若做不到与那位和解,也该尽量避开。怎可一味放任其下此狠手?”
“大师,我…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云来对迟悼又敬又愧,偏偏又不能把自己的事如实相告,顿时更是懊恼。
迟悼闻言,立刻冷了态度,甩袖就走:“施主既是心甘情愿,贫僧不过一方外之人,又有何置喙的余地?”
“大师留步!”云来赶紧追上,焦急地问:“大师既已离开寺庙,不知可有落脚的地方?”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栖身?施主不必挂怀!”迟悼眼皮子都不夹他一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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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我有苦衷!
无念:那我走。
第40章 贫僧戒色(4)
看着匾额上“慧僧禅院”四个大字,迟悼站在禅院门口,掸了掸衣摆上的泥点,熨帖地收起油纸伞。
树林里传来微不可查的呼吸声,听在迟悼耳中却清晰可闻。
迟悼心里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施主跟了贫僧一路,此时还不打算现身吗?”
下一秒,云来从树上飞身而下,有些尴尬地看着无念:“大师,在下并无恶意,只是……”
“施主一路护送,贫僧又怎会不知好歹?”迟悼表情很温和,自上次不欢而散后,第一次给了云来好脸色。
云来顿时觉得心里吃了蜜一样甜。
“相识半月,还未来得及正式见礼,实在罪过!”趁迟悼心情好,云来立刻抓住机会道:“不知大师法号是……”
云来早知道无念法号,但他就想听无念亲口告诉他,那样才是正式相交的礼数,这个仪式感对他很重要。
迟悼也清楚这一点,因此并不在意他的明知故问,耐心回答道:“贫僧,无念。”
“无念大师!”云来郑重地行了一礼,说出了准备已久的自我介绍:“在下云来,云收雨霁的云,手到擒来的来!”
“云施主,贫僧有礼了!”
系统嗷嗷叫着举手:“主人,我举报!主角他在调戏你!”
迟悼没好气地喷它:“淫者见淫,你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才会把好好的词语想歪!”
现实世界,迟悼给了云来一棒子后,此时也不吝啬给个甜枣。他主动邀请道:“贫僧往后就在慧僧禅院修行,云施主无事可来院里坐坐!”
云来本就求之不得,只怕无念嫌他烦,闻言立刻喜出望外道:“大师佛法高深,在下一定常来聆听教诲!”
此后,云来果然三不五时就过来找无念,二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慧僧禅院曾是一代慧僧道庆的坐化之地,后被其弟子发扬光大,煊赫一时后又重归寂静。如今禅院里除了八九个未受“具足戒”的沙弥僧,只有一个正式的比丘和尚鉴德,他也是禅院的掌院住持。
对于无念的到来,当够了光杆司令的鉴德非常欢迎,甚至对时不时过来串门的云来也不觉厌烦。
三人很是过了一段愉快的日子,然后云来便被云素月的一封信叫了回去,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和迟悼道别。
云府。
风尘仆仆的云来刚刚赶回来,顾不得喝口水歇歇,立刻就去正院拜见云府的当家人——云素月。
云来进门的时候,云素月正慵懒地斜倚在案上,伸手摆弄着笼子里的一只画眉。云来不敢多看,紧走几步倒身下拜。
“儿子拜见母亲!”
云素月见了云来,立刻摆手让侍女将笼子撤下去,满脸笑意地招呼道:“我儿回来了!快坐下,让为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