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他总是崩人设[快穿](65)
鉴德还想去提醒云来一二,结果正好被韦芊芊撞见。韦芊芊装出含羞带怯的小女儿态,成功打消了鉴德的疑虑。
离开寺庙后,怀恨在心的韦芊芊背着云来暗中返回禅院,杀死鉴德以泄私愤。
迟悼本以为鉴德是个吃斋念佛的正经和尚,没想到这货面上看着宝相庄严,内里居然是个没正行的逗比。
他和迟悼刚见面的时候还端着架子,混熟了以后在熟人面前已经懒得装了。这会见了迟悼,鉴德笑嘻嘻地打招呼:“无念师弟,今日有何斩获啊?”
迟悼很想吐槽:你一个慈悲为怀的和尚,开口闭口斩获这合适吗?
不过鉴德不介意他惩凶除恶,迟悼自然也不会自找麻烦,因此只是问道:“鉴德师兄,最近没有来禅院找麻烦的吧?”
鉴德搓了搓手,有些兴奋:“没有没有,倒是有不少信徒过来烧香拜佛,院里香火都旺盛了好多!”
迟悼点点头,他每次动手后都会通知对方的仇家,让他们火速赶来灭口,自己则飘然而去。
除了已经去见佛祖的当事人,连受益的苦主也鲜少见到他的面,因此他的身份虽不能说瞒得滴水不漏,至少也是极少人知道。
那些大仇得报的苦主隐约听说动手的是个和尚,又不知道他在哪座寺庙修行,只好广撒网见个寺庙就去烧香还愿。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无力报仇的希望佛祖快快显灵收了那些孽障,因此也有样学样跑去寺庙烧香许愿。
方圆千里的寺庙一时间香火大盛。除了慧僧禅院,其他沾光的寺庙也还有不少。
对于禅院最近的收入,鉴德很是满意,只是有一点他不太理解:“师弟啊,最近有些信众被佛法感召,想要皈依我佛,你为何要阻拦啊?”
(人家都要入伙当和尚了,哪有把人往外推的?师弟你这指导思想很有问题啊!)
迟悼有些无奈:禅院一直以来都无人问津,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入院,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有些人迟悼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小心思。那些淫.贼虽说仇家遍天下,但也不是没有亲朋故旧的,万一自己被识破了身份,那些人跑去告密,你就不怕惹上杀身之祸?
就是寺里那几个沙弥僧,算是知根知底的,迟悼都没敢把自己做的事告诉他们,鉴德也知道利害,很知趣的守口如瓶。
对于这些道理,迟悼相信鉴德还是懂的,他只是习惯性的嘴上抱怨几句。
因此,他也只淡淡说了句:“心不诚之人,收入我佛座下,又有何益?”
鉴德:好家伙,你一眼就看得出对方心诚不诚,师弟你牛逼!
鉴德心里有些不服气,下意识就想杠一下:“师弟佛法大有精进,愚兄受教了!只是如此一来,不知何年何月禅院才能恢复往日荣光啊!”
迟悼懒得理他,开口回怼道:“师兄,你着相了!佛在心中,不在头顶方寸之间也!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既然一切成空,师兄眼中怎么还看得见三千烦恼丝?心中怎么还有僧俗之别?”
鉴德翻了个白眼:……废话,我当然看得见,我又不瞎!
不过既然一切都成空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迟悼一句话就把天聊死,鉴德识相的认栽,方外之人的出尘仙气一秒散光。
挖了挖耳朵,鉴德十分接地气地问:“师弟,已近午时,今日午膳吃什么?”
迟悼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嘛,早这样多轻松!都是半吊子的装门面和尚,连经文都没背熟几本,入门十戒都犯了个七七八八,装什么得道高僧啊?
意识到鉴德有甩包袱的意思,迟悼毫不客气地揭穿道:“师兄,今日轮到你下厨!”
鉴德立刻大倒苦水:“师弟有所不知,愚兄自小心善,见不得杀生。师弟既已破了杀戒,往后这杀生害命之事,便都托付给师弟了——愚兄佛法还未修到家,实在不敢沾染这些罪孽!”
(咳,师弟啊,这么喜欢见血就去把后院的鸡杀了吧?顺便再把午饭做了吧?)
迟悼满脸不赞同:“师兄既知修行不够,更该多多借助红尘磨砺自身,怎可一味退避?须知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命中注定你要沾染因果,又岂是避得开的?师兄避世之举,毋乃太过一厢情愿?”
(师兄,昨日、前日、大前日都是我下厨,该你的就是你的,你以为赖得掉吗?)
鉴德厚着脸皮道:“师弟佛法高深,不比愚兄修为低微,若是由愚兄去超度那些无辜枉死的生灵……只怕它们不肯入轮回啊!”
(你厨艺好,你来!我去怕不要让那些山珍海味死不瞑目?)
迟悼一甩袍袖,怫然不悦道:“师兄此言差矣!佛曰普度,道曰独善。既已遁入空门,不渡世人,只顾渡己,师兄的佛未免修的太狭隘了!”
“况且师兄身为住持,更该以身作则!如此只顾推诿于人,岂非有失身份?”
(知道厨艺不好还不多练练?身为师兄,哪有把活都推给师弟,自己坐享其成的。要脸不?)
鉴德的脸皮厚度显然超过了迟悼的预期,他振振有词道:“天地有极,人亦如此。须知世间万物,强求太过便会生出执念。师弟又何必苦苦相逼!”
(饶了我吧,我真不会做饭!)
迟悼冷笑一声:“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师兄欲效齐桓晋文之事呼?”
(不忍心杀生,所以不肯做饭,糊弄鬼呢?有本事你别吃啊!)
两个脸皮奇厚的货挂羊头卖狗肉的吵了一路,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好靠猜拳定胜负。
午时刚过,禅院的后山便飘出了小鸡炖蘑菇的诱人香味。
两人都不是啥正经和尚,向来酒肉荤腥不忌。迟悼没来时,鉴德身为住持还要点脸,只是自己偷偷开小灶。迟悼一来,原本独木难支的鉴德立刻遇到了盟友,俩人一见如故,一拍即合,狼狈为奸,行为也越来越大胆,一到饭点满院都是鸡鸭鱼肉的香味。
要是佛祖他老人家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怕不得气得亲自下凡来掐死这两个不肖弟子。
可惜没人看见,看见的也没人管得了——整个寺庙就这俩正经和尚,那些小沙弥连“正式编制”都没有,哪里敢管到住持头上去。
饭堂里。
闻着后山飘来的香味,吃着毫无荤油的斋饭,一众沙弥们眼观鼻鼻观心,恍若未觉,显然是修行又上一个台阶了。
啊,又是觉得自家禅院要完的一天呢!
直到天色擦黑,在路上磨蹭了一章半的云来才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慧僧禅院。
接触到无念关切的目光,云来愧疚地低着头不敢看他。他两手握拳,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也没敢开口。
见云来不说话,迟悼也不在意,主动寒暄道:“云施主许久没来了,可是家中有事?”
云来含糊地应了一声,还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