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他总是崩人设[快穿](72)
他把自己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告诉了迟悼,迟悼认真的听着,不时点点头,并没有任何的鄙夷和不耐烦。
他的态度让云来大大松了口气,为佐证自己的话,云来犹豫了一下,从袖中掏出几封信,闭着眼咬牙递给了迟悼。
迟悼略一翻看,忍不住露出一丝讥讽:这竟是云素月写给一个男人的情书,上面的话语露骨得简直不堪入目,连青楼女子看了都要心里不适。
对于云素月绿了建平侯的事,迟悼丝毫没有意外。或者说,云素月肯为云烈守二十年的寡,那才叫天上下红雨的奇事。
他又看了看下面的几封男人的回信,眉梢突然挑起一个意外的弧度:信的落款处赫然写着“辣手人屠”韦印血的大名。
“这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迟悼意味深长地对系统道:“系统,这些细节连你拿到的剧本里都没有写吧?”
系统此时也很震惊:“云素月这女人居然认识韦印血!这么说来,建平侯云烈被杀…说不定是……”
迟悼接过话头,神色笃定道:“我现在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云烈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说不定那次的行侠仗义都是这对狗男女设计的圈套。”
迟悼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嘴角噙着冷笑继续道:“韦印血孤身一人在江湖肆虐几十年,从未听说他有过妻子,直到云来两岁的时候,才突然冒出个女儿……你说,韦芊芊的母亲会是谁呢?”
“嘶!”系统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撮着牙花子,感觉整个统都不好了。
想到天道推演的故事结局,系统立刻对眼前的云来抱以万分的同情:“啧啧,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迟悼也觉得云来真是个让人怜惜的小可怜。他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不免带出些同情怜悯的神色。云来见了,心里既有宽慰又觉得羞耻难堪。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他艰难地移开视线,以掩饰眼中的脆弱,声音艰涩地剖白道:“可是在下心中苦闷,这些话也不知该向谁去说。”
云来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无念说这些事其实是很不恰当的——别的不提,仅就将亡父蒙羞之事轻易告知他人,就已经是大大的不孝了。
然而不知为何,他无条件地相信大师的品性,认定无念绝不会因此而对父亲和自己的遭遇有一丝一毫的鄙薄。
看着清冷出尘的无念,云来突然开始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大师固然德行深厚,可自己怎能用这些烂事扰了大师的修行!
想到这,他赶紧为自己的唐突道歉:“抱歉,在下一时情难自控……并非有意拿这些腌臜玩意污大师的眼睛!”
“无妨。”迟悼微笑着摆摆手,眼神一如既往的澄澈。他神色悲悯地看着云来,突然狡黠地眨眨眼:
“贫僧可不是那种闭门苦修,不知人间疾苦的楞头和尚——云施主以为,我昨日为何会主动拜访云府?”
“大师?”云来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盯着迟悼猛瞧,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二人相处的画面一帧帧从眼前划过:初见时一针见血地戳破颜卿卿的谎言,看出孩子不是她亲子;通过蛛丝马迹一语道破云素月与自己的关系;没有武功,却能洞悉自己一路跟随他到慧僧禅院……
自己怎么忘了,无念大师一直都是个见微知著、有大智慧的人啊!
如今想来,他主动提出接管云素月的惩罚权的时候,是否就已经察觉那女人的居心不良,只是却不好跟自己明说,这才拿此事来试探一二。
见自己仍未醒悟,大师又不惜以身涉险,主动拜访云府以进一步试探,并以自己为饵引诱云素月暴露真面目。
没想到大师竟为自己如此费心!云来又愧疚又感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面对云来震惊无措的目光,迟悼笑眯眯地看着他,虽一语不发,却仿佛对他的一切想法都了然于心。
云来想的不错,迟悼确实是这样打算的:自己动了云素月的根基,那女人迟早是要找他算账的。与其被动地等对方准备好了再来暗杀陷害自己,倒不如主动出招,逼迫云素月仓促出手。
以那个女人的心性,怎么可能放过在自己地盘上对付他的机会?而情急之下临时制定的计划,必定是无法周全考虑的,也更容易露出破绽让云来察觉。
让迟悼没想到的是,云来比他以为的还要争气,不等他挑拨,自己就先一步撕开了云素月虚伪的面孔。
等云来再得知了父亲被杀的消息,下一步,就该轮到某人血债血偿了,迟悼心情愉快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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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大师,我悟了!(突然迪化.jpg)
第48章 贫僧戒色(12)
蒙秦,边军大营。
洛平川皱着眉往中军大帐走去,一路上不时有兵士向他问好,洛平川只做未闻,一心想着事情。
他漫不经心地掀开帐帘,正要取下头盔挂在架子上,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洛将军已是今非昔比,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的故人?”
洛平川一惊,正要叫人,突然感觉双臂一阵剧痛,瞬间被人扭住双手按在了桌案上。冰冷的刀锋抵在咽喉处,立刻让他识相地安静了下来。
“你是谁?想干什么?”他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压低声音问道。
来人轻笑一声,似乎很满意他的识相,随口赞了一句:“将军是个聪明人,我就喜欢和识时务的聪明人打交道。”
洛平川此时却镇定了下来,义正辞严地说:“不管你是谁,若想打探我军的机密,或是胁迫本将犯上作乱,还是趁早死了心吧。本将宁死不当叛徒!”
他已经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心理准备,对方却没有恼羞成怒地手起刀落,反倒客气地扶起了他:“将军言重了,在下岂是那等奸邪小人?”
迎着洛平川诧异的目光,云来温和一笑,客气地一拱手道:“在下此来,只是为了向将军打听……”
“少主!”
不等云来说完,确认过云来长相的洛平川突然噗通一声跪下,对着云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洛平川再抬起头时,早已是虎目含泪,愧疚激动得几乎哽咽难言:“属下在此蹉跎半生,竟不知少主尚在人世,实在该杀!好在苍天有眼,不至让忠良绝后……看到少主健在,老侯爷在天之灵…想必也能安息了!”
洛平川随建平侯在外征战时,由于山高路远,消息来源十分的闭塞,一开始还以为侯府真的满门尽殁了。
及至云烈解散部属只身出走后,他才隐约听得那位庶出的公子似乎是逃过一劫,可惜派人多方寻找后却是一无所获,久了他也熄了希望,只以为小公子也已蒙难。
谁知今天却在这里看见了如假包换的侯府血脉,忆起侯爷不幸离世,竟不能见独子最后一面,怎不让他感伤泪流?
云来不料自己刚一现身,就惹得一条八尺大汉跪地痛哭,事先盘算好的自证手段全没用上,不禁有些尴尬道:“你怎么知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