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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他总是崩人设[快穿](82)

作者:名为低调 阅读记录

见迟悼点头,云来连连摆手:“不不不!大师已经为我报了父仇,助我良多。在下怎能再厚颜劳烦大师?”

见迟悼不为所动,云来立刻加重语气道:“此事实在干系重大。在下为母报仇,死不足惜。可若因此而连累了大师,云来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面对云来如临大敌的劝阻,迟悼却表现得很随意,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无妨,不过捎带手的事。”

云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云来被迟悼的口气唬的一愣,这才硬着头皮继续道:“弑君之事,非比寻常。大师若硬要参与进来,不如便在此处杀了在下——在下宁可不报仇,也绝不能将大师拖入这个泥潭!”

迟悼不理会他的决心,自顾自地算着脚程:“现在是辰时……若是抄近道,黄昏之时应该能赶到紫禁城。”

云来:“……”

辰时……抄近道……黄昏……赶到紫禁城?

云来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京城离这里足有万里之遥,就是骑着快马也要五七日才能抵达,哪里是一日就能到的?

要知道,血统纯正的汗血宝马才能日行千里,大师武功再高,毕竟还是个人,怎么可能达到十匹千里马绑一块的速度!

即使抄近道……此处与京城的路途间多是崇山峻岭,中间除了一条官道便再无其他的道路,又哪里有近道可以抄?

此时的云来还觉得荒谬,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很快就会见识到传说中直上直下的抄近道赶路法。

不等云来同意,迟悼已经拉着他从最高的悬崖上一跃而下。

云来:!!!

接下来的路程,云来已经不想回忆了。他只感觉自己像是大鹏爪子里的猎物,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抓着在天上飞啊飞,一会左一会右一会上一会下,从始至终脚都没落地。

云来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内力可以如此深厚绵长,竟能长时间维持超高速的赶路强度,他被带着走的都觉得晕头转向、疲惫不堪,迟悼却连呼吸都一丝不乱。

明明自己也是个一流高手,但在无念大师面前,云来总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个没有武功的平民百姓。

一路上,云来只在途中被放下来两次——这还是迟悼顾忌他的身体状况,不然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吐出来。

戌时三刻,二人果然赶到了紫禁城外。放下云来的时候,迟悼的僧袍终于有些许散乱,呼吸间略有些气喘,这让云来悄悄松了口气。

太好了,大师果然还是个人啊!

与云来的惊叹钦服不同,迟悼却表现得有些沮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与那些避世不出的前辈高人相比,贫僧还差得远啊!”

云来:“……”

大师,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已经是武林第一高手了?

潜入皇宫的过程比想象中还顺利。

俗话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两人穿上夜行衣,迟悼将轻功运转到极限,趁着夜色如鬼魅一般从侍卫面前飘了进去,速度快得没有在任何人视野中留下身影。

让人意外的是,所有人都已经入睡的时间,皇帝的寝殿中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两人从屋顶上翻下来,悄无声息地藏在房梁上,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消瘦身影跪坐在地上,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他约摸四十多岁,穿着一件明黄的里衣,一望而知此人便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夏帝姬昊。

他面前放着一个火盆,里面装着小半盆亮着点点火光的灰烬,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没烧完的元宝纸钱,看样子是在祭奠什么人。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真气运转至耳际,立刻清楚地听见了皇帝说的话。

“子平,你死了也有十八年了吧?”夏帝低低地念着云烈的表字,表情沉痛而哀伤:“太久了,朕都快忘了你的模样了。”

“朕快死了,太医已经下了断言……他们不敢跟朕明说。但朕心里清楚,朕活不了几天了。”

“等朕到了下面,奈何桥上还能寻得到你吗?朕这么对你,你一定不愿见朕吧……”

随着皇帝的自言自语,两人渐渐地拼凑出当年的事:云烈少年时曾和还是端王的姬昊有过一段,两人朝夕相处、如胶似漆,感情十分深厚。

后来姬昊登基后大婚,二人约定各自娶妻,自此便断了关系。不久后,姬昊在太后的安排下纳了几个妃子、广开后宫,云烈也继承了爵位,和妻子琴瑟和谐。

若是就这么下去,也算是君臣各有所得的美满结局,可看皇帝的意思,对于这份感情他明显是不想彻底放下的。

果然,随着话语的深入,姬昊的情绪渐渐开始失控:

“你娶殷侍郎的嫡女,朕默许了。殷流云贤良淑德、知书达理,又是清流之后,的确配得上你……可你为何要纳妾!”

说到这里,皇帝突然暴怒地掀翻了火盆。此时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火盆中的余烬连同燃尽的纸灰立刻飘满了整个房间。

“咳咳咳咳……”皇帝本就病入膏肓,被灰尘扑了满脸后更是咳嗽得停不下来。门口侍候的内监听到动静立刻就要进来查看,却被他厉声喝骂了回去。

止住咳嗽后,皇帝亲自去关了窗户,走回原处后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扶正了火盆,表情再次变得凄苦,满腹心酸地控诉道:“你为何要纳妾…你有妻子还不够吗?为何还要纳妾!”

“还是纳的一个爬.床的粗鄙村妇……那样一无是处的女人都能得到你,朕却不能。朕是天子,朕却不能得到你!”

“朕忍不了了!”

“朕知道你的忠心,朕只是…只是想给你个教训。所以下旨将侯府满门下狱,可是朕没有让他们抄家!”

皇帝痛苦地蜷缩着,委屈不已地解释道:“朕没有……是丞相那个乱臣贼子,他曲解了朕的旨意!朕接到消息的时候,建平侯府已经没有活人了。”

“好在你还活着……朕知道,你生性刚烈、嫉恶如仇,朕还以为能等到你来找朕,可你…你怎么也死了呢?”

“接到你的死讯,你知道朕有多难过吗!”吼出这句,皇帝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崩溃地大哭起来:“你被人杀了,朕都不能派人去调查凶手,给你报仇!”

“你犯的可是谋逆大罪啊,被人杀了,这叫罪有应得!朕不但不能处置他,还得重赏他,夸他杀得好杀的妙!”

“你别怪朕,朕也想为你昭雪,可是…朕是皇帝,皇帝怎么能错呢!朕若下了罪己诏,丞相必定会抓着这点大做文章。”

“朕什么也不能做……”皇帝说完这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静静地发了会呆:“子平,没有你的日子,朕过得很苦。”

“或许,朕就不该放手。若你不娶妻,该有多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见皇帝露出追忆怀念的表情,云来恨不得跳下去一脚踢死他。

——这昏君做了孽,还一脸“我好委屈”“是你们对不起我”的态度,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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