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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要自我攻略我也没办法(133)

作者:风来碗里 阅读记录

苏映星啧啧摇头:“行了行了,别看了,脖子都扭歪了,就一会儿不见,咱不至于这么想吧。”

“你不懂,”宋远慕回过头来,“那个赵铁有问题。”

“有问题又怎么了,藤萝身上有青龙笺,她敢动手保准被打得嘁哧咔嚓,还用得着你担心?”

“话虽如此,但她实在太奇怪了,而且她是炎天国的人,不可不防。”

原本吊儿郎当的苏映星顿时大惊失色,差点没咬着舌头:“炎炎,炎天?炎天国?不是,你们怎么还把炎天国的人弄进来了。你们俩是叛徒,还是她是叛徒?”

宋远慕瞥他:“废话,你说呢?”

“这可不好说,我对你们俩又不了解。以前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杀伐果断的修道者,结果可倒好,我看你现在就是个恋爱脑,满脑子只想着你那未婚妻。”

宋远慕:……

这一点他竟然没有什么能反驳的地方。

行了一夜,方六文越走越快,没有要停下歇息的意思。地上雪色苍白且明亮,天上夜色浑黑且污浊。越往前走,越觉得冷风更甚,四周空旷得就像一个巨大的倒扣而下的缸,恍惚间给人一种连风都有回音的错觉。

“不对,不对……”前头方六文忽然念念有词。

“怎么了怎么了?”苏映星快步上前。

“走错了吗?”宋远慕也跟上。

“没错!”方六文激动地肯定道,倏尔又有些迷惑,“可是不对,这里不对……”

“什么不对啊?没走错不就是对了吗!”苏映星奇怪。

“不对……”方六文站定脚步,仰着头环顾四方,原地转了一圈,看向广阔的天地。

宋远慕回头对云倾他们比了个暂停前进的手势。

云倾眼神询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宋远慕摇了摇头,让她放心先休息一会儿。

云倾和赵铁干脆原地坐下。远远地看着方六文失神地站在那,不停地摇头,不知道在跟苏映星说着什么。

“走错了吗?”赵铁也问了这个问题。

“我怎么知道。”云倾对赵铁的态度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语气总是喜欢呛她一下,倒也不是针对她,而是云倾本来说话就这毛病,多少年来的公主病可不是那么好改的。

赵铁仰头望向天空,天上不知何时被浓云给遮挡了,像是一盆浑浊的水:“这天色变得很奇怪。”

云倾也一起望天:“你还会看天象?”

“自古以来,人类就对天空有着一种固执的向往,日月星辰,运动轨迹,都与人间种种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我对此略有耳闻,并不精通,比起在场的各位行家,我算是不会的吧。”

天垂象,见吉凶。

日月星辰的确一直被人类所好奇并崇拜着。

四冥灵对应着天下四象,二十八星宿,本身便是一种星宿信仰,但随着诅咒一次次的现身,给人间带来灾难,研究冥灵者都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这种崇拜渐渐停止。

不过虽然无人再提及四冥灵,却不代表人类会放弃对星宿与天空的研究,只是换了种方式,避讳了一下名称罢了。

赵铁颇有兴致地指着浑浊的东方:“你们的青龙就在那里。”然后又指向遥远的西方,“而炎天的白虎,应该在那里。”

云倾不认同:“青龙或许是云封的,但白虎可不是炎天的。”

赵铁回头看她:“为何这么说?”

“因为冥灵本身并不具有伤害人类的意图,诅咒本身也并不完全是诅咒,只看持有他们的人如何使用。青龙在云封为百姓带来了太平盛世,而白虎在炎天却只为人间带来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如果有可能,白虎还是永远沉睡更好。”

赵铁眼睛一亮,拍手赞道:“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似乎因为云倾的态度而变得心情很好,感叹一声,仰头倒在雪地上,毫无形象地摆了个“大”字。

天上除了浑浊一无所有,赵铁看得却那么认真:“你知道吗,徐惠娘生前无数次想把白虎封印,一直到她临死前才终于完成这个心愿,可惜她看不到炎天国覆灭的那天了……我将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她的心愿,绝不让白虎笺再为炎天皇室所用。”

云倾听了心中不免动容:“铁铁,你这话说的可一点儿也不像一个杀手。”

“是吗?”赵铁挑眉,“哪里不像?”

云倾在她旁边躺下,任由青丝铺散开来,染上雪色。说话时,白气呼向天,短暂地迷乱过她们的视线:“我也说不好,我没见识过几个杀手,只是觉得他们的眼神和气场都很残忍,像是容不下任何生命,但你的眼神和语气就像一个普通人,不冰冷,充满温度。”

赵铁怅然:“温度……再冰冷的人血也是热的,这才是人最矛盾的地方。”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说是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或大或小,都在尽职尽责地推动着历史进程。”

“没听过。”赵铁说,“我的使命应该就是守护徐惠娘的心愿吧,你的呢?”

云倾坦白告知:“我的使命是得到属于我的自由!”

赵铁把胳膊枕在脑袋后头,歪着头看她:“你是云封最受宠的二公主,你会没有自由?”

云倾反问:“谁跟你说公主就有自由的?”

赵铁愣了愣:“这倒也是。”

“真正的自由并不是旁人给的。就好比长在野外的花,人们把它采下来关进屋子里,偶尔施舍一些阳光,却反过来说给了它自由,这种自由的本质不过是一种剥削和控制,为何还要花去感恩戴德呢。花长在属于它的野外,那才叫它的自由。”

赵铁被心里的想法惊了一下:“你这么说,难道是想离开皇宫不成?”

云倾没有直接回答:“宫里的条条框框说得天花乱坠,归根到底不过是为了权力服务。宫里的人们作为天子的拥护者,毫无尊严地活着。主仆也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而是一种对人本身的压制……奴性,长久存在于每个人的身体里。那种畸形的环境,不适合喜欢自由的人生活。”

赵铁从未听说过如此观点,不禁蹙眉:“可是你的影卫和你的奴才也是你的拥护者,你也给了他们奴性,你和天子又有什么不同?”

云倾反驳:“谁跟你说我有奴才了,除了宫里不容拒绝的安排,我不曾真正奴役过任何人。影卫也不过是凭自己的本事,听命于我罢了。我与他属于契约关系,我们互相给予对方想要的东西。而最关键的是,我不会强迫他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且当他想要终止契约的时候,我允许并接受他的离开。”

赵铁觉得很奇妙:“你从小生活在深宫里,作为获得利益的一方,怎会有如此观念?我还以为能站在高处的人,都恨不得把底下的人碾在脚下。”

“因为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啊,人性又没有纯黑纯白的说法。我生在宫里又不是我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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