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自我攻略我也没办法(268)
云倾听了一拳头捶在他肩膀上:“我这是饿的!”
王寒生见缝插针:“你瞧瞧你瞧瞧,我就说吃饭重要吧,人不吃饭容易怀孕啊。”
三个冥灵纷纷朝他看去,连朱雀都觉得他说话离谱。
王寒生毫无悔过之心:“还愣着干嘛,走呗!既然饿了,咱出去吃饭去。我以为回来你们俩能留饭,不然我早在外面吃了,真是。”
最后宋远慕和云倾易容过后,和他们一块儿出去找了家酒楼。
本来云倾倒是不用易容,她的容貌对外至今都是秘密,但谁让她容易脸红呢,画了一下午画实在累了,多一层面具挡着心安。
晚上客人少,这酒楼也不在繁华地段,无论他们几个如何随意折腾吵闹都显得店里很冷清。
冥灵对人间的食物没有太多需求,只要吃着顺嘴就好,王寒生又是个不挑的,只要有酒,什么都能下饭。于是从点菜到动筷子,宋远慕便只顾着伺候云倾的脾气和口味。
饭菜依次上桌,宋远慕先舀了一碗桂圆红枣山药汤推给云倾,还体贴地要喂她。
可她看那碗里飘着的鲜红的枣儿,配着如玉的山药,莫名想起了下午画完画之后……她的衣服脏了,想再换一身。宋远慕将她抱到镜子跟前,一边站在她身后扶着她,为她挑衣裳,一边对着镜子里摇晃的画面说:“红色很配你。”
甚至放肆地指着她的项链,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说:“肤若凝脂,比这白玉石还漂亮。”
云倾目光颤了颤,回过神来,扭头拒绝这汤:“不要。”
宋远慕轻蹙眉,有些发愁:“你都饿吐了,不先喝点汤,等会吃多了不舒服。”
云倾小声嘟囔着:“我那是因为前几天在宫里吃山楂球和小零嘴吃得太多,正好刚才又很饿,所以看见那糖葫芦才想吐。”
宋远慕端着汤往她身边挪了挪:“少扯些理由,必须先喝汤。”
云倾不肯,宋远慕便用胳膊从她身后揽着她,不让她跑,然后舀一勺汤喂到她嘴边。
她不情不愿地抿了一口:“不好喝。”
这话一出,旁边听热闹的掌柜顿时不乐意了。
谁让这会儿客人少呢,他们说什么屋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雀手里拿着鸡腿,一边啃,一边左看看右看看,没看这桌上有什么好东西,不满地说:“怎么也没炖个龟啊,我娘都肾亏了。”
“噗……”云倾刚喝了一口汤,直接全喷了出来。
正准备夹黄瓜的玄武转头夹了一筷子鸡肉。
青龙跟他们格格不入,面前摆着整齐的茶具,专心泡茶。
王寒生几杯酒下肚,醉得有点晕乎:“我说徒弟,你要小心,小心!小心女人!她们会吸阳气!……嗝。”
面具都遮不住云倾脸上的红,狠狠地瞪了宋远慕一眼,小声质问:“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宋远慕无辜:“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说。”
云倾不信:“那你们刚才在门外吵吵闹闹的是干嘛,我看你跟桃子还要打架。”
“哦,是这样的,”宋远慕把汤碗放下,认真解释,“刚才你不是把我踹出去了么,他们正好回来,我没怎么开口呢,阿年直接说我肾亏!”
“……”
“你说这事我能忍吗?再说了我亏不亏你能不知道吗?这是对我人格的污蔑,我肯定不能忍啊,所以我就跟他们打了起来。”
“……”
“这不能算我的错吧?”宋远慕还委屈上了,“你得替我做主。”
云倾扶额。
当年在云天之海的时候,鸡飞狗跳不全怪四冥灵,宋远慕也是其中罪魁祸首。
可以说自从有了他们几个,云天之海就再也没安静过……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
青龙的茶已经喝了一大壶。
朱雀致力于吃鸡腿,面前摆着整整齐齐的鸡骨头。
玄武奇怪地问她:“你好歹也是只鸟,你这不算吃同类吗?”
朱雀怒拍桌:“你说我鸟也就罢了,我吃的可是鸡!你才跟鸡同类!”
青龙说:“鸟跟鸡本来就是同类。你不会不知道吧?”
连一向靠谱的青龙都这么说,朱雀突然迷惑了起来,举着手里吃了一半的鸡腿进退两难:“是,是同类吗?可是鸡腿这么好吃……”
王寒生酒喝上了头,专心把玩着手里的望月灵镜。宋远慕陪他喝了两杯,许是因为今日尽兴,竟然有点找不着北,拉着云倾的手捏来捏去:“我以后想当个画师,就做公主的贴身画师,怎么样?”
云倾:“……”
猛地抽回手来往他胳膊上给了一巴掌,可他这胳膊结实,比打到木杆子手都疼。
宋远慕仰头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执意与她牵着手:“我喝醉了,等会让倾倾抱我回家好不好?”
云倾推开他的脑袋:“跟你师父抱去。”
那边王寒生没空搭理他们,突然对着镜子大哭起来:“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啊!你回来啊……”
宋远慕以为他喝大了在发疯,本没当回事,可目光一偏,竟瞧见他圆脸上掉下一滴泪来,立马正襟危坐,试探着问:“是方六文出事了?”
云倾也朝王寒生看去:“联系到方大师了吗?”
王寒生什么也不说,只管闭着眼张着嘴哇哇大哭。
朱雀一把夺过王寒生手里的镜子,发现镜子里闹哄哄的,一半是黑,好像被什么给遮住了似的,另一半是路边的灯笼。朱雀奇怪:“这是什么地方?”
除了王寒生,众人齐齐起身探头过去看。
没一会儿,镜子那边冒出一个小姑娘,姑娘头顶着清脆响的铃铛,腼腆地朝他们笑了笑,招招手,然后举起镜子对准了戏台子。
“哎!有人在唱戏!”朱雀说。
王寒生顿时制住了哭声,抢回镜子接着看。
宋远慕无奈:“差点忘了,我师父除了是个酒痴,还是个戏痴,听一半若是听不着,就跟要了他命似的。估计刚才苏映星正给他听戏,没听完跑了。”
云倾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方大师出事了。”
“这么久,方六文恐怕凶多吉少,不过连我师父都不管,我们多操心也没用。”
“你们师门怎么如此无情。当初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师父也是不管,我真搞不懂你们。”
宋远慕问她:“你还记得黑风寨的杨老六吗?”
“记得啊,”云倾说,“那不是方大师的前世么。”
“对。其实我最近在想,天眼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六文说自己开天眼后,得到了上天的旨意,所以去雪山救了那支军队,甚至这么多年,明里暗里地也在帮助皇帝。但是……”
“但是?”
宋远慕看了王寒生一眼,对云倾说:“但是我师父开天眼后,得到的旨意与上天无关。他去收我为徒,帮我修道,是因为我前世救过他,我让他必须对我报恩。”
“那你的意思是,方大师可能也只是在报前世的恩,而非得到了上天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