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我的菟丝花是反派(183)
他们一同冲出去。
而冲出去的瞬间,那“恶刑”的尖叫传来:“贱人,贱人,一群贱人!背叛我的贱人,你也不得好——”
幻境合上的瞬间,她的声音被吞没。
慕槿抬眸,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一甬道。
……
山洞,不见尽头。慕槿本以为他们能出去,却发现他们来到了一迷宫。孟俦背着父亲随他们走了阵,倏然道:“金虞、金楚,我父亲需要休息。”
只见孟归岚也陷入昏迷。而此地下迷宫,宛陵霄探知此处已极度靠近藏脉山,那是119所告的原时间线行荒决战之处。他也想等孟归岚醒来,问清一些信息再做其他判断。
而接下来,便是孟俦抱着父亲,对其上药。但见父亲满身伤痕,他落下了眼泪。
“父亲,对不起,我来迟了。”
慕槿跪在他对面,抓住裙摆,埋下了头,也在悄悄打量孟归岚的伤。打量了一遍,她却无法打量第二遍。
但好在不久,孟归岚就醒了:“小俦?”
他在地下不知经历了什么,已恢复了嗓音,但极为沙哑。
孟俦忙靠过去。
孟归岚道:“我摸摸你的脸。”
他慈祥地摸着,孟俦想到这百年来他为所受冷遇生出的委屈,倏然感到极端的不值和绝望。
他突然又低声道:“父亲,对不住,我这百年认贼作父,此时才来尽孝……对不住。”
“怎能怪你?是我不好啊,没能养你,苦了你娘。你受委屈了吧。”
孟俦痛苦得难以复加,心中也对黄金台生出漫天的恨意。
孟俦:“父亲,我此后余生的目的,便是为你复仇。那黄金台之人,所有人,都没什么好留恋的。”
“……你是说菁遥?”
听到孟归岚说出“菁遥”二字,慕槿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露出破绽。这对她这个伪装百年的人来说很不寻常。
“……是。”孟俦本不想多说,但孟归岚提到,他便道,“您知道么?她现在是太女了,黄金台政斗中与父亲携手斗掉了上一个太女,权倾天下。但百年间,她都未曾来过溪成郡,我也未曾听说她有意探过此事,我……”
孟俦为孟归岚不值。但他不想此时多说,只垂眸。
“俦儿,不怪菁遥。她定也是被骗了。”孟归岚却毫不犹豫地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是心地最善良的小姑娘。”
慕槿背过身子,闭了闭眼。
宛陵霄、孟俦听言,欲言又止,也不敢再多说。
慕槿默了会儿,终鼓起勇气,拿了水,走过去。
“孟大人。”她跪在孟归岚面前,把水端给他。
孟归岚看了她一眼,目光莫名在她脸上停留了下。
随即他微笑:“谢谢,但我此时不可饮水。”
“好。”慕槿放下了水。
却见孟归岚咳嗽起来。他咳得很轻,就与普通风寒一般。孟俦却看得很心疼,也道:“爹,我们一家以后都要好好的。他们都是我朋友,很厉害,也答应了娘。我们一起出去。”
孟归岚莫名停留了下,回握住孟俦的手,道:“好。”
却听一阵山崩地裂声,地面再度嗡颤。
宛陵霄皱眉:“怎么像是有人在动这里的阵?”
他回首,“我们该走了。”
孟归岚也目光变凝重:“不错。”又对孟俦道,“俦儿,快带你的朋友一起走。”
孟俦点头,重新背起了孟归岚。
宛陵霄看向孟归岚,却欲言又止。
孟归岚的目光也缓缓落到他脸上:“俦儿,你的这位朋友,看上去有很多疑问。”
宛陵霄行了礼,说了句冒犯。
孟归岚:“无妨,我会告诉你们,这里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你是谁
献祭阵的真相由此徐徐展开。
据孟归岚称, 献祭阵不过是谷家和褚拓年为造“工怪”而设计的阴谋。其以秘法为基,可使人器合一,经过滋养, 可铸成与半神比肩的大魔。
然而, 这滋养的代价——却是成千上万的人命。
孟归岚称,当时,他本被囚在懿王府, 但大概百年前,他被转移至藏脉山。
又过了三十年, 他们带来恶刑, 将他的人魂和剑魂强行相融。此后,他们合二为一,恶刑可掌控他的身体。
但同时, 褚拓年和谷家又布下大阵来牵制他们, 让他们自行无法脱离地下。但在地面上, 他们会定期用功法做标记并打开通道, 恶刑便会去吞噬那个地点对应的人家,以获得进阶的力量。
总之,褚拓年和谷家可谓在用整个行荒炼武器,孟归岚和恶刑是模子,其他人则是养料。
“……”孟俦心本正义, 在执巡铺查此案已久, 此时听到真相, 陡然生出巨大的怒意和荒凉。
宛陵霄却见缝插针, 问孟归岚可曾见过一青苜蓿令牌?
孟归岚皱眉沉吟少许, 答见过, 胥家家主胥洲手上有。
孟俦:“外祖父么?”
对于为虎作伥的胥家, 孟俦极为矛盾和痛苦。
“是。”孟归岚道,“但我就看过一眼,当时胥洲似乎是在用此号令旁人。”
宛陵霄又问:“那孟大人可知,褚拓年、谷家和胥家制工怪究竟为了什么?他们这般大费周章,总有目的。可是为了一统行荒?”
“是,这一直是褚拓年和谷家心腹大患。当年繁阳繁阴二派分裂后,行荒两大族去了繁阴,行荒就此四分五裂,他要收回,便需获得更多筹码。工怪便是筹码之一。”
孟归岚斟酌道,“但除此外,据我观察,褚拓年也是为推翻繁阳、抢夺神权。”
孟俦“啊”了声,“他们不是成亲了么?”
孟归岚:“繁阳当时和褚拓年成亲,不过是为了稳住对黄金台皇位的控制,想让他成为傀儡。依我看,她本是要等女儿成熟后,便杀了他的。褚拓年不甘,但又有手段,他识破后便脱离了繁阳的控制,才有了皇权和神权的斗争。”
“……”宛陵霄没想到此行竟得到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但反观他所知的黄金台政局,的确有这种蛛丝马迹。
“孟大人,您被困在这里,如何知道的?”
“褚拓年告诉我的。他以为我出不去了。”
“……”那对父女倒是像。宛陵霄无语。
慕槿陷入沉默,对于她这位父亲,她还是了解的,的确……他在推翻繁阳的神权,让天下真正地尽在其掌握下。
但我是你的女儿,父亲,有异心和想法的不止你一个……慕槿随着众人前行,贴紧了宛陵霄。
地颤倏如惊雷,山惊鸣,如潮水相击。
孟归岚像是倏然感应到了什么,道:“快走。”
他再次指路,众人加快转移。
孟府的地道本四通八达,但此时,逐渐阴暗壅塞,慕槿可听见流水之声。
再往前,她可见甬道中的嶙峋怪石间长满奇花异草,石脉中流出青绿的水,鬼灯如漆,照亮窦穴。
“此处可是藏脉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