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的我先成了万人白月光(143)

元新歌得出的结论是——里包恩的确不如伊尔迷。

元新歌自认为与伊尔迷相当相似：两人从有记忆开始便被他人赋予了使命，前者被穿管局交付了救世任务，后者则需要在掌握暗杀技巧后为揍敌客家终身工作；他们接受无数次系统训练，训练有由最富有经验的系统或父母量身定制而成的专门计划作为指导，并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这些训练，直到肌肉能对攻击与防御产生下意识的反应；元新歌与伊尔迷都有对于强大实力的不懈追求，这是他们能获得更轻松人生的唯一方法。

因此在各自所在的世界之中，他们会尽可能成为凌驾于他人之上的绝对强者。

但里包恩不同。

他似乎并非出身于什么专业的杀手组织，能从他平时的细微习惯之中看出他身上大部分与杀手一职有所关联的特点都来源于后天养成，这与失去记忆的元新歌或刚刚懂事的伊尔迷都不太一样。

白纸便于绘画，早已染上颜色的纸张却不容易再变成一副完美的画作，这是里包恩落败的最基本原因。

或许即使并非是个“进攻机器”，只是以这种训练方法进行长久练习，里包恩也终有能够战胜元新歌的一天，但元新歌还有另外一大优势，那就是他在穿管局之中所付出的大把时间。

不会发生变化的身体年龄大概是所有穿管局员工战胜繁杂工作的最好本钱，如果说人类体术的极限需要一百年才能触摸其边缘，里包恩没有一百年，元新歌却有无数个一百年。

他或许不是天才，但他一定是最勤奋的强者，这就是元新歌的王牌。

“失礼了。”元新歌如此说道，他的匕首脱手，砸在地板上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使仍在进行头脑风暴的Timoteo与泽田家光回过神来。

里包恩抿唇，他摇了摇头，然后轻叹一声，宣布了考验的最终结果。

“我不会食言，你于十分钟内在我身上留下了伤口，我就会宣布你通过了考验，并且认可你能够按Timoteo的希望监管Xanxus的能力。”里包恩面上没显出什么被一个十五岁少年轻易击败的羞耻神态，他接着说道，“我只负责这个环节，接下来更详细的事情就由Timoteo与你谈。”

元新歌再次朝他微微鞠躬，说道：“感谢您的认可，里包恩先生，您的伤口需要尽快包扎，我会通知佣人按照您的需求为您进行服务。”

里包恩点头，他将目光转向Timoteo说道：“在举行所谓的‘授任仪式’之前，你还需要再单独和他说些什么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和家光会自觉回避。”

回应里包恩的是Timoteo的长久沉默。

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老者本来还在因数年的平静而感到安心满足，却不知道命运早已像冲出轨道的火车般再无回归他预想中之正道的可能性。

“不必了，因为本就没什么仪式可言。”在三人的注视下，Timoteo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

“从今天开始，我将赋予你监管Xanxus的权力。”

他叹了口气。

“接下来，一切就都交给你了，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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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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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Xanxus少有地准时下楼加入了早餐阵营，一向姗姗来迟的少年甚至比元新歌到的更早，他显然正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而隐约感到焦虑, 信息差带来的安全感缺失令他一夜未能安眠。

他起初想要得到从任何知情者口中吐出的答案，即使那人是他一向厌恶的养弟, 但房间门口的简短会面甚至算不上是个平静的开头, 于是Xanxus忍下一切不安的情绪，期待Timoteo准备在早饭时宣布些昨日未能直白说明的事情。

Timoteo的确将要于餐桌上宣布事关全家的关系变动, 即使这绝不会是Xanxus想要听到的结果, 但经过与泽田家光的彻夜长谈后, 执掌彭格列最高权力的两位首领终究还是达成了一致：当他们脑内产生“不想因出尔反尔而触怒元新歌”的想法之时，此事就已经再无迂回余地了。

元新歌大概是父子三人之间心态最为平和的那个，他来到楼下时, 显然是无梦好眠才显出的神清气爽之态使Xanxus狠狠皱紧眉头。

虽然不清楚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元新歌杀人一事无法作假，Xanxus亲眼看着他随里包恩一同重新出现, 别说元新歌没在Timoteo问话时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就算他口头上极力遮掩, 骗不了人的微表情也让他无法洗脱罪名。

Xanxus从元新歌嘴角的弧度中品味到了一丝名为“畅快”的兴奋。

元新歌因为杀人而感到心情舒畅, 这个认知使Xanxus既惊讶又鄙夷，他给元新歌下的定义从“寄人篱下的和事佬”变成了“压抑造就的心理变态”, 以剥夺他人生命为乐的家伙无论在哪个领域都会被看作怪胎，对于Xanxus来说也是如此。

如果Xanxus能够再多停留在书房一会儿, 在长久地对元新歌进行观察后，他一定能对这种兴奋做出更加准确的定义：像是被圈养在玻璃房中的猛兽终获自由, 元新歌在对着那四个人的喉咙挥下园艺剪刀的时候, 心底一定有什么不可控制的情绪挣脱了长久以来的束缚, 在逃回原野后便做好了大展拳脚的准备。

但他在Timoteo的命令下离开，并未再分给元新歌太多关注，不如说，之前被他放进口袋中的几张报告几乎吸引了他百分之九十的注意力。

比起元新歌究竟惹出了怎样的麻烦，他更在意自己的身世问题。

当他还未能用足够的时间思考出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精神状态似乎不太稳定的元新歌时，对方便已经凭借一次质量优良的睡眠恢复了往日的状态，甚至还能在落座时与他微笑着打个招呼，像是丝毫没注意到餐桌上的气氛比往日更加沉闷。

元新歌看出了Xanxus目光中的些许异样，却并不在乎Xanxus的想法，他自然地整理一旁佣人递上的餐巾，然后便只是像平时一样埋着头安静地将食物放进口中咀嚼，直到感受到了Timoteo的目光才抬起头。

他稍微擦拭了嘴角，期间注意到Xanxus大抵是烦心事太多，盘中的食物几乎一口未动，此时却也放下了餐具，和他一同等待着餐桌上地位最高的父亲进行发言。

“昨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一直未能整理好一切向你们解释，我很抱歉。”Timoteo以惯常风格的叙述开了头，他性格中的温和与希望成为合格父亲的责任感使他总是先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绝非从两个孩子的所作所为中挑出错误进行指摘。

元新歌与Xanxus都没有说话，他们预感到接下来真的将有相当重要的内容被公布出来，于是安静地坐直身体，面上也都摆出严肃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