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国协招人也招其它地方的。瞧瞧他本来是北都的。”李启安指了指宋学霖,“国陟和国协一样的。”
办公室门一开,夏东贤走进来了,听见他们几个医学书在议论,说:“国协有医学生去国陟轮科的。你们可以找你们辅导员帮你们申请下去那边实习轮科。”
师弟们既然有意想进心血管科,他这个夏师兄干脆帮一把提供点信息。主要是国协心内心外人员饱和,估计师弟们留不下。不像国陟,整个医院全是心血管专科,机会大很多。
几位同学反应过来后,连声道谢:“谢谢夏师兄!”
最着急的赵兆伟和冯一聪起身,准备去找辅导员。
两人走出办公室门口,突然见到什么人,吓得站在原地变木头。
“领导来了吗?”夏东贤见着他们的反应猜到是大人物来了,急忙出去迎接领导。
谢婉莹和李启安宋学霖,不约而同地保持住坐椅子上的姿势不动,内心里想着最好变成空气人,避免被领导注意到节外生枝。他们毕竟不像冯一聪赵兆伟需要去拍马屁。
对此,李启安望了眼呆站在门口的两个笨蛋同学,说好要来拍马屁的,结果怎么变僵尸了。
没法不变僵尸。赵兆伟和冯一聪心里头要哭了,来不及给办公室内的其他同学使个眼色。因为进来的领导不走病房,先冲他们这里过来了。
走在前面的戴红荣,点名他们两个不是icu的实习生:“你们怎么在这里?”
“戴主任。”两个同学慌慌张张回答,“我们来找莹莹的。”
莹莹?
不知谢婉莹的领导听到这两个字,眼里冒出一丝好奇。
“谢同学。”赵兆伟冯一聪纠正自己的说法。平日里同学们叫谢婉莹同学莹莹叫习惯了。
“谢医生和宋医生是鲁老师的管床医生,现在在里头吃午饭。”夏东贤给领导解释,同时眼睛瞄了眼面前的男人。
国陟的院长梁百川,和他们国协的吴院长同龄,据说当年是同学呢。和吴院长外表像个亲切的教书匠不同,高额头脸颊消瘦的梁百川是显得格外肃静的一个人。
作为院长胆子重,操劳,梁百川两鬓有些白发了。
一行人先来办公室,是打算先看看病人的病历,再去床边探望病号。谁让鲁老师术中发的这个心脏病,刚好属于他们国陟的专科病。
办公室里那三个人终于意识到领导是冲这里来的,一个个蹦跳起来后,拿着饭盒想着该往哪儿转移阵地吃饭。
第1174章 凤毛麟角
梁百川同张华耀,带着自己的秘书,以及国协的icu医生一块,进到医生办公室门口。
见到端着饭盒要跑路的年轻医生,瞬间,这群前辈们一块儿哑然失笑。
“坐下,继续吃你们的。”梁百川对需要吃饭的年轻医生们摆摆手。
医生需要补充能量的,不然哪来的力气救人。
领导下令,谢婉莹和宋学霖只好端着饭盒走到办公室里的角落里,继续埋头吃。
“慢慢吃,别急。”梁百川望着他们两个接下去说,肃穆的眼底闪现出了一抹难得一见的笑意,大概是从他们两人吃饭的模样回想到当年自己的影子。
夏东贤给领导取来病历。
兄弟单位的院长到了,杨科长跑步抵达,对梁院长说:“等会儿,和吴院长一起吃饭吧。”
“行。”梁百川爽快应道,表现出和吴院长是老熟人。
翻开病人病历,边仔细审阅,梁百川时而和坐在自己身边的张华耀交流几句。
“年纪大,所以可能心脏熬不住这么大的手术,加上之前刚做过心胸外的手术。没关系,之后到我们国陟上个永久起搏器。”梁百川说,话语中的气息是在安抚自己急诊科的大将。
“我本人也是这么考虑的。”张华耀浓眉略带严肃,说。他始终是想把养母转到自己单位去治疗心脏病。如果国陟没有国协技术强,他一样会让母亲留在国协治。问题明明国陟比国协在心血管科方面技术强。
医生,总归不能按照脾气行事的,必须根据事实。
“等她醒来后,我和她说两句。”梁百川道,认为是时候该和鲁老师他们解释清楚了,当年张华耀毕竟是他亲自挖到国陟去的。
几个人说话间,谭克林和陶智杰到场了。
梁百川对他们两位主刀表示感激:“辛苦陶医生和谭医生。我听说了,这个手术对你们两位来说很艰难。”
是非常艰难,要他们两个平日里完全互相看不对眼的人做到手术中水乳交融般的搭配。
“听说给你们做扶镜手的医生很了不起,是哪位?”梁百川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陶智杰和谭克林一样,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张华耀转头,对自己单位领导笑笑,说:“是谢医生。在那里坐着吃饭。”
原来是那个年轻的医生。梁百川转回头去,望着宋学霖:“是你吗,谢医生?”
宋学霖嘴里那口饭差点呛到了喉咙里去。
戴红荣忍不住笑了出声,给对方院长纠错道:“那位才是谢医生。”
女医生?!梁百川的眼里是愣了下。作为外科的大大佬,很清楚普外科里头出彩的女医生,属凤毛麟角。
谢婉莹低头默默继续吃饭,总不能主动跳起来抢着对领导说:是我是我~
“她叫什么名字?”梁百川转回头,问张华耀。
张华耀干脆把嘴巴贴在领导耳朵边叽叽咕咕了。
陶智杰和谭克林眉头紧着,见到这一幕,转过头,没眼看。
有谁可以打断这一切?
杨科长起身,和国陟的人说:“病人醒了。”
第1175章 老师醒了
曹勇一直在病房里呆着的,守着老师没走。
跟在他身边的黄志磊知道,他刚才叫谢婉莹走,是不想让她看见他这个样子。
作为神经外科医生,曹勇很清楚,说不定,老师以后要变成植物人。
心痛,很难受。四年前没能坚持住让张老师走得安心。四年后,劝说了鲁老师做手术,最后又是这样一个结果。
“放首歌给老师听听。”曹勇低声说。
黄志磊立马把录音机放到了病人床头,关上icu的隔断玻璃门,将音量调节好避免影响到隔壁的病人。
磁带在播放器里头转动着,音乐声从喇叭里扩散至房间四处。
悠扬的笛音此起彼伏,宛如在述说着无尽的往事。
对患者来说,应该是非常熟悉的乐曲在播放。曹勇认真地观察患者的脸,想从上面捕捉到任何一点微妙的变动来应证可能苏醒的迹象。
让他失望的是,一首歌从头到尾播完,患者的全身没有一点变化,一如之前,静得好像去了另一个世界似的。
曹勇的双手,在眉宇间用力地揉了揉。
最好最好是尽快能醒来,再慢点,慢点,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有其它法子吗?
“要不让张书平在老师耳朵边喊喊话。”黄志磊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