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难她了,张华耀让她记电话号码。
得到申师兄的号码,谢婉莹连声感谢张大佬。
电话紧接打给申师兄。
路上夜色深了。
申友焕:“莹莹小师妹?”
“是我,申师兄。”
“你找我?啊?”
搞笑派捣乱派申师兄,在对面摆出一张十足愣掉的脸似的。想她怎会找他呢。完全想不通。
“申师兄,你之前是不是有接到一个急会诊请求,在xx省人民医院。一个受到车祸压榨伤做过一次肺修补手术的病人。之后可能急需介入手术治疗。这个病人名字叫做萧树刚,师兄你有印象吗?”谢婉莹细细道来病人的情况。
申友焕:“他是你什么人?”
“我表哥。”
申友焕内心里一片:卧槽。
“师兄,你是想他只能到国陟来治才有机会是不是?”
“他来不了。”说这话时,申友焕考虑自己的答案是不是太直接打击到人了,想着安抚小师妹两句,“只能在原来医院观察下情况,等待合适的机会。他们省人民医院一直有在积极做好准备的。一旦机会成熟,会立马采取相关措施。”
“我表哥的情况等不了。”
小师妹你不要坦诚成这样。申友焕想搔脑袋了。
“师兄,这样,我护送我表哥来国陟,可以吗?”
“你护送?”
“对。我现在坐飞机回去我老家省会,去接我表哥。如果师兄可以确定国陟的床位,我肯定把他送到。”
哎呀,这小师妹一心想要救亲人。他不可能拦着的。虽然,他认为不可能成功。正是怕病人半路会死,省人民医院和他都不主张让病人眼下转来首都治疗。
第1501章 老家省会
不转的情况下,这个病人会怎样要看奇迹有无发生了。
“你现在飞过去先看看病历了解下情况,确定真要把病人送过来国陟时,给我打个电话。”申友焕有所保留地说道。领导看好小师妹,给小师妹留个床位不难。难在是否有把握把病人平安送到首都。或许去到那边看到病人会改变主意。如初聪明的小师妹应该能衡量好得失的。
师兄看来相信她自己的判断。谢婉莹安心了。
赶到首都机场,吴丽璇站在大厅里等着她。
“多少钱?”谢婉莹走到发小面前急匆匆问,知道这个时候临时买机票可能只能找黄牛,要加高额手续费。
“你先去,钱不用急着还我。”吴丽璇陪她一路走去柜台办理登机手续,路上叫她不用多想,“这个时间点的机票比较容易买的,乘客少,有余票。有其它需要帮忙的事情可以找我,航司的朋友我有认得的。”
吴丽璇没有告诉她的是,能如此迅速订到机票是动用了齐云峰的关系。齐云峰那天和她见面后对她这位谢医生的发小交代了,只要是谢医生要救人的事要帮忙,无论何时可以打他齐云峰的电话。
人家大老板愿意通过她发小做慈善,吴丽璇百分之百支持到底,一听发小要机票立马打了齐云峰的电话。
国能集团老总,想哪时飞随时能哪时飞的,是各大航空公司贵宾中的贵宾。她吴丽璇猜对了,找齐云峰最容易达到目标。
谢婉莹猜猜到发小口里说的航司朋友是个大人物。不是大人物的话秒速订到机票谈何容易。她本来预备要在机场这里等票的。
到了柜台前,吴丽璇要了发小的身份证,和机场工作人员重新核对登记机票信息。手续办好,飞机在半小时后起飞。首都去省会的航班好在多,是不缺位置。
等飞机的时候,吴丽璇和她一块坐会儿,期间问问她:“和你曹师兄说了你要回老家吗?”
“没和他说。”谢婉莹摇了摇头。
吴丽璇心想曹勇会不会很失望。发小大概是怕人家担心所以不说。换做是她吴丽璇一样,不会急着告诉其他人的。
“要是你曹师兄问起,我和他说实话行不?”吴丽璇征询闺蜜自己的意见。
谢婉莹点头,到时候发小不说,曹师兄去其他人口里一样可以了解到。
时间到了深夜一点钟,飞机起飞,飞往老家省会。
在飞机上算是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抵达对面机场是凌晨。清晨的南方日光落在人的脸庞上,暖洋洋的。
四年未归家,这里不是松圆,是省会。
省会是个首都一样的繁华大都市,机场很大。对于老家的省会,谢婉莹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在,两世为人,她来过省会的次数不少,不少于十几二十次。陌生在于,她日常学习生活工作全在老家松圆,没在省会。每次到省会属于几日一游的状态,怎能叫做熟悉。
第1502章 后遗症
如果说对于省会比较熟悉的地方,应该是这两个,一是她大表姨大表哥一家。大表哥萧树刚年轻时毕业之后留在省会工作成家立业,有一阵子她到省会少不了拜访大表哥一家,在表哥家里借住。后来没有了,是由于大表哥车祸后身体不行了,再次调任工作岗位,举家搬迁。
什么车祸能让人车毁人亡,在她大表哥这件事上可以说是表现到淋漓尽致了。
有人误以为,车祸后把人命救回来这事儿算变好事一桩了。错了。临床上多的是车祸后遗症患者。这种车祸后遗症患者,叫人看了最典型的最直观的是车祸后截肢肢体残疾,正常人变成残废人了。除了截肢是功能障碍,主要体现在神经外各种综合征患者。好比徐姐,若不是救治及时而且是小脑损伤,大脑损伤脊髓损伤引起的肢体功能障碍语言功能障碍等一样是终身的。
另一种患者,后遗症没能在外表上看出来,同样十分典型。譬如有的患者终身可能没了个器官,一个脾脏一个肾脏,十分常见。医生说失去这两个器官没关系不影响人的生活。是不影响普通生活,但绝对影响一些特殊就业了。人体内每个器官缺一不可。医生的话是必须的安慰话。
更有非常隐匿的后遗症。有些患者出院后,身体总是康复有限。如同她大表哥这样,其实是心肺功能永久性受损了。
医生和患者是在这事上会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最初没有机会或是有这个机会没有技术给患者治,事后再治,医学技术受限、患者身体不佳没条件加上医疗成本更高等因素完全制约了患者再治疗的可能性,只能留下患者终身的遗憾。
心肺功能受损实际上相当于半个残废人,残废人等级却评不上,事业终身受到影响。她大表哥就此在仕途上不可能再往上走,只能被调去毫无希望的岗位上。
一个人患病不能只简简单单看身体。医学之所以重要是由于人的身体是一切的基础,没有健康的身体很容易让一个人继而陷入事业的绝望困境,最终必然影响到他的家庭和婚姻。据谢婉莹回忆,大表嫂和大表哥在大表哥车祸几年后一路在谈离婚。大表哥性情大变,从以前爱科学的大学老师变成一位崇尚烧香的封建迷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