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书帮院长拎着皮包走在后面保持距离。
控制室里的人见两位大领导终于走了,齐齐泄压。
介入手术室出去的外走廊,张华耀站在没人经过的地方,双手叉腰,面朝着院子里没灯的黑暗。夜中见他的两只眼珠略闪芒光,有点儿怒气要发的样子。
走来的梁百川见着,心想:难得一见这家伙被人气到的高光时刻。
想来也是,张华耀是他们医院最有名的急诊科主任,圈内最有名的大佬,曾几何时需要主动开口想给人家打开扇后门。没想到今晚张华耀刚要开这句嘴,对方居然不多解释句拐着弯儿拒绝了。
张华耀是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律,平息控制下自己的情绪。
给人单独开后门的事他是没有过。之所以他这样做,是由于她这人再怎么说之前救过他妈。
叫他瞬间情绪要爆的是,你说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而已,脾气怎能这样倔,像头正直的老黄牛一样倔。
是搞到他要瞪眼珠子了。
梁百川走过去在张华耀的肩膀上拍拍。
张华耀没发脾气,有点和自己母亲一样好奇了。好奇这人这如此年轻如何塑造出这样的性格。没有历经沧桑压根儿不可能的。
第1575章 追来的电话
好在她亲戚在这里住院了,可以问问她亲戚她家是什么个情况。
刚这样想,铃铃铃,电话响了。
掏出手机的张华耀见到联系人母亲两个字时,发出声:“哎呀。”
鲁老师天天怕儿子抢走新宠儿,火烧眉毛的电话追着儿子的屁股来了。
不想接,只怕母亲更怀疑什么,张华耀只好速战速决地按下接听键,喊:“什么事?”
没有被对面儿子假装急迫的口气糊弄到,鲁老师问:“我听人家说,说莹莹回家去了,她下午晚上的电话打不通,是不是在你那边?”
张华耀快以为自己母亲有千里眼了,否认道:“没有。我哪里能知道她在哪儿,我这里急诊忙成什么样。”
“你说,你撒谎没有?”
最了解儿子的要属母亲了。
张华耀面不改色:“我撒谎干什么,说了,没这个闲空。”
“我知道你肯定撒谎了。”
同样的,最了解母亲的是儿子。张华耀没被老母亲吓唬到,说:“我很忙的,有什么事等我回家再聊。要找她的话,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再说。”说完,这回不等对面再开口直接挂了电话。
老妈子气归气,知道他工作忙也不敢再打来的。
握着手机的张华耀望着院子里的黑夜眸子里再度闪过一抹沉思。
介入手术顺利完成,病人被送去监护病房。谢婉莹跟随申师兄离开。
李晓风医生拿着她大表哥的病历落实上级医生的命令开医嘱了。
“今天没有床位,你家里人只能在急诊住一晚上,明天再转到我们心内三科。”申友焕和小师妹说。
“谢谢申师兄。”谢婉莹知道,想在国陟内一两天之内调出个床位极其不容易,师兄绝对是帮了她大忙。
“你今晚留在这里吗?”申友焕感觉得到她今晚估计不会走,问说。
“是的。”表哥表嫂第一晚在这边人生地不熟难免会有些慌张,她最好跟着留下,顺便观察表哥的病情和安慰下表嫂。
“我让护士帮你们夜晚弄张陪护床。到时候你们可以轮流休息下。”申友焕帮她协调些问题,说。
谢婉莹再次连声感谢。
申友焕最后几句话是安抚她:“别焦急,全面查清楚了再来讨论。”
不管小师妹表现得好像多镇定,光是来了以后不断看病历的动作,他这个师兄能看出来她心里其实是焦虑的。
“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我24小时开机的。”走之前,申友焕再叮嘱她一句。
没和师兄客气,谢婉莹点了点头。
师兄下班了,谢婉莹单独走回到急诊科找表哥表嫂。去到病床边,见表哥生命体征稳定,表嫂尚思玲看来是被李晓风医生找过去谈话,再走回来,见到她,问道:“吃完晚饭没有,莹莹?”
“吃完了。嫂子,你吃了没有?”谢婉莹转过身说话。
“我肯定有吃。你表哥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吃多了些。”答着尚思玲的脸上展露一丝笑容,来到首都后感觉希望到了。
第1576章 是听谁说的不能献
接着是想起了医生刚交代的话,尚思玲拉着她走到边上,小声说:“李医生找我,说是明天需要我们去血站中心献血。你表哥手术要用到血,医院血库的血不够,需要亲友互助献血。”
特大城市的血库尤其是首都,储血量经常是不够的。主要原因是周边和其它地区的病人全蜂拥到首都找名医看病。血不可能说从其它地方调剂到首都来,成本太高,只靠首都本地的献血量压根儿很难满足全国到首都求医的疑难病症重病患者的数量要求。
基于此,临床上必须控制用血量。只有病人在危急情况下突发紧急用血时,血站会急批。其它时候,血站均是主张让医院通知患者家人,要其亲友互助献血弥补血站血库的血量不足。
亲友互助献血,不是说亲友献的血给自己家人用,而是通过献血量换取患者用血量的等量方式来进行。这是由于一般情况非紧急状况,从献血者采集的血需要检查是否合格,经过几番处理,再可以给临床上病人使用,有个时间差。况且血是有保存期的,过期没用。处理好的血会第一时间给临床病人用掉,不可以浪费。
基于上述原因,萧树刚暂不属于紧急抢救的情况,将要做的手术属于择期手术,只能是自己和亲友给他的手术做以防万一的备血。
谢婉莹心想,明天和表嫂过去血站中心献血,一人献个四百的话绝对够了。
尚思玲对她说:“我琢磨了下,这样,明天我们到血站中心先在血站附近找找,应该有愿意帮人献血的人,到时候出点钱算了。”
听到表嫂这话的谢婉莹诧异,表嫂作为大学老师莫非不知道这是卖血买血的行为,不可以的。
尚思玲道出缘由:“你表哥在省人民医院做手术的时候需要的血不够,要我们去献,我献了有四百。他妈妈没献血,不知道听谁说的说自己不能献。后来是他同事帮着给他献血度过难关。现在这边我们只有两个人,不行的,肯定不够。”
大表姨在儿子命在旦夕需要血的时候不给儿子献血,是听谁说的不能献,想也知道大概是周若梅对自己姐姐说了什么话。
普通老百姓不懂医学的只能是信医生的话,在各种医生的话之间肯定首选当医生的亲人。
周若梅在做这些事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把萧树刚的命当命。也是,按照丁家人做医生的想法,只要自己不是病人的主治医生,说什么话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表嫂,明天你不用去献血。我来想法子。”谢婉莹道。表嫂距离之前一次献血的时间太短,而且近来很操劳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再献血怕会出事,不能再让表嫂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