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109)+番外
“两位掌柜,前堂来了位客人,说要尝咱们这里的瓦罐汤。”小徐开了扇门,面上有些着急。
“那你给他上呗。”
“可咱们…没瓦罐汤啊!”
两人皆是一愣。
瓦罐汤?他就没做过这东西……不对,也是做过一回的。
沈琢最先反应过来:“带我去。”
他是做过的,在徐府开春宴上,那道菜查出来有问题后他被陷害入狱。到了这开店不顺,沈琢一直记得那事,总觉得瓦罐汤有些不吉利,便再也没碰过,也就渐渐忘了这回事。知道他做过这道菜的人,除了当日徐府开春宴就再没别人。
估计是旧友。
没等他猜是谁,前堂那人见他出来,便打了个招呼:“沈师傅,好久不见。”
这是……徐大!
沈琢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居然是徐家大公子。当日府上老实憨厚,不敢出声的大少爷如今举止有礼,温文尔雅的模样倒像是哪里来的书生,一场变故竟让他变化如此之大。
“徐大公子。”沈琢客气道,“大公子怎么来京城了?”
“原本是要北上做生意的,路上碰见四娘,我才知道原来你进了京,还开了一家如此大的店,便不请自来了。”徐然有些不好意思,“当日害你入狱受苦,今日唐突前来,还望恕罪。”
“都过去了。”沈琢让阿烟沏了壶茶,递过来时明显感觉徐然一愣。
“阿烟原来也跟着你来这了。张氏二人成天来徐府,硬要说我们扣了这小丫头。”
阿烟脸色一白,沈琢给曹帧使了个眼色,后者了然将阿烟带走。
“给大公子添麻烦了。”
“不麻烦。她那对父母都是吃人吸血的,小丫头离开倒也是好事…你这茶不错,”徐然抿了一口,“欸”了一声问道,“莫不是阮姨也在这?”
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沈琢面不改色道:“为何这么问?”
“我在岑县有段日子没见着阮姨了。郦水村的人说她搬进了城里,在来福客栈。客栈如今关了门,想必也跟着四娘来你这了吧?”
“没有。阮姨嫌吵,岑州离京城近三千里,路上颠簸不堪,郭阮走不了这么远,我拜托岑大人帮忙照顾她。”
徐然了然道:“原是如此,想来许久都没吃过阮姨做的菜了,还有些想念。”
“吃不上阮姨的,不妨尝尝我的手艺。”沈琢笑着递过来菜谱,展开绢帛道,“大公子风尘仆仆的,今日这顿就当我请您。”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徐然将绢帛上的特色菜点了一遍,桌上先多了几碟特色点心,还有饭前开胃小菜。等他吃完,饭菜差不多已上齐。
沈琢不知道徐然信没信,他只觉得对方的态度十分奇怪,今日一来问了许多问题,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在徐府还尚且收敛些,到这就溢得更甚,性情大变的不像是当日那个沉默寡言的大公子。
一把钝刀打磨后,露出了它本该有的利剑的锋芒。
好在徐然没有多留,似乎真的只是路过京城。他还念着同乡之情,封了红贴庆祝沈琢开张大吉。沈琢倒也不客气地收了下来,见人离开,转身便敲响了书房的大门。
“怎么了?”
“霍大人,裴四在吗?可以请他帮忙看看徐大公子的商队朝哪走吗?”
霍遥吹了声口哨,屋顶如同燕子掠过,只传来瓦片轻响,似乎在告诉他们他听到了。
书房只开了半边,山海楼的事沈琢不让霍遥管,以至于他早早地沐浴好,坐在房内看书。霍遥只穿了件白色单衣,外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双眸如墨般黑,长灯印出他一般冷冽的轮廓。
沈琢倚在门外等,有些燥热,他移开目光,又觉得面颊酥痒,伸手去挠却绕了一指的头发。
霍遥抓着他的手腕,忽然道:“许久未曾习字了。”
……
你还好意思说。
沈琢瞧了他一眼,无语道:“我这手是拿锅铲的,不是拿纸笔的。”
“练吧,我喜欢你写我的字。”
“……”沈琢心跳的飞快,酥酥麻麻的感觉涌入四经八脉,他慌乱的往外挪了几步,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之中。
偏料面前人还穷追不舍:“ 沈琢,不要装傻。”
两人皆知这话问的是什么。霍遥等了片刻,见沈琢蜷缩着低着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他有的是时间等。
“你……”“我没办法回答你。”沈琢忽然道,又补充了一句,“暂时没办法。”
“少爷,沈公子。”裴四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徐府的车队确实往北边走了,他们连夜出了城。”
沈琢一颗心放了下来,既然是路过,绕路来京城本就耽误了时间,要是今晚徐然在城里住下,那就有问题了。
“多谢。”沈琢看了霍遥一眼,便跑回了后厨。
“少爷,你在和沈公子说什么啊?”
“你想知道?”
裴四摇摇头:“前些日子隔壁姑娘家有人来提亲,公子和他一同长大,青梅竹马,但那姑娘不愿,又不想伤了人家的心,就回那位公子‘我没办法答应’。今日沈公子说这么一句话,我一时之间还有些恍惚。”
他越说越觉得像,情不自禁笑了出来,没发现面前人脸色越来越沉。
“裴四。”
“怎么了少爷?”
“我娘应该挺念你的,趁着日子回去一趟吧。”
“……少爷!我错了!夫人给你说亲不成现在天天给我说亲!你怎么忍心让我回去!”裴四抱怨道。
霍遥轻笑一声,笑的裴四脊骨发凉:“不是挺闲么?隔壁姑娘定亲你都知道,不如也给你定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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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破天荒的下了一场雨。这样的季节,下了一场雨反而变得凉快起来。通往灵禅寺的台阶上积了小洼,长靴踏过带起了泥点。
余四娘鲜少这么正正经经的穿一身,卸了耀眼的钗环,朴素的像是普通姑娘家。
她打了个哈欠:“也就我能这么早陪你来这了。”
“是我想来你硬要跟着。”沈琢瞥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蝴蝶钗,“这个还你。”
“那位故人,你见到了吗?”余四娘随意的将钗子往头上一别,提着裙摆问。
“见到了,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挺好。”
余四娘捻了捻挡路的叶子,惹了一手的水珠。两人越往上走,那檀香味越浓,临近门前时,两人方才看见一位小师父。
这几日不是初一十五,但因饕餮宴而来的人却多,大多数想要来拜一拜这传的神乎其神的灵禅寺,以求得一个好结果。于是沈琢进去时,才发现他们居然是不是第一批香客。
沈琢在正殿拜了拜各方神佛,虔诚的磕了头,睁眼时发现余四娘早已踱到另一边去。他不常来这,只知道那里点了许多盏长明灯,火舌跳动,照亮灯笼罩子上题的字。
“我去找了缘大师。”
“你去就去呗。”余四娘手痒,弹了一下灯笼罩子,“这灯可真有意思,我想到处看看,这些什么出家人最无聊了,我才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