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117)+番外
“又不是咱们做的,怎么出不去?”
“等抓到那个小徐,我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忘恩负义,白眼狼……”余小二愤愤道。
事已至此,谁下的毒便很明显了。曹帧闻言,看了眼沈琢:“行了行了,再骂他也听不见,不如留着力气上公堂。”
余小二有些委屈:“燕王殿下这么公正,又和霍大人交好,肯定能抓到人的。”
“你以为这么简单?万一他一口咬定是沈琢支使的,往咱们身上泼脏水,你要怎么办?”
“明明,明明他想拜沈大哥为师的…还对沈大哥这么好。”阿烟也有些气愤,气愤之余却是不敢相信。小徐平日里像对待妹妹一样对待她,又相处这么久,说没感情那都是假的。
沈大哥冷言冷语他都不当一回事,一点小东西就极容易满足的人,怎么会背地里捅他们刀子?
“沈大哥……”
“诶——”余四娘拉住阿烟伸出去的手,小声道,“让你沈大哥眯会儿吧。”
几人闻言,都下意识放轻了动作。
阿烟断断续续的睡了两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隐隐约约记得睁眼时大多数时候沈琢都不在牢里。她看着两人的脸色,又瞧了一眼沈琢,只见他双眼低下的乌青越发明显,不到三日便瘦得有些脱了相。不合身的囚衣想秋日里披在身上的外袍,又皱又旧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说是不动私刑,可这几日哪天不是半个时辰就提审一回,反反复复任谁都撑不住。”余四娘轻声道。
简直就是活受罪。
牢门发出腐朽沉重的闷声,来人径直朝他们这边走,数了一眼人数后命人打开锁:“带走。”
曹帧知道,这是要提审了。他望向沈琢,只见后者靠墙上仍旧岿然不动,仿佛听不见他们的动静。
睡这么沉?他正欲张口唤两声,就见为首之人用刀身敲了敲墙,沈琢微微一动,倏地睁眼,片刻后揉了揉耳朵,慢吞吞地起身,嗫嚅道:“要走了啊。”
天牢在南边,守卫森严,靠着山又僻静的很,他们一路被带过去并未遇上人。沈琢走得极慢,步伐很小,在暗无天日的牢里呆这么久,一出来还有些不适应。他微眯着眼,视线朦胧了片刻,复而清明。
“这条路是去刑部衙门的吧?”
“是吧,六司会审,六部各位大人应该都在。”沈琢对刑部没什么印象,他也不长来皇宫,只去过礼部衙门和观象台这两处。
“你说什么?六部都在?”余四娘惊讶道。
“六司会审,工吏户礼兵刑六部。”见她有些害怕,曹帧宽慰道,“没事,六司只是听审,真正审案的还是大理寺和燕王殿下。”
余四娘神色复杂地望向沈琢:“我能回牢里吗?”
“目前来看,不能。”沈琢知道她心里在忐忑什么,无非是那位故人在场,五年后第一次相见如此狼狈,丢人罢了。他思索片刻,给余四娘出了个主意:“你进去后只管垂着头,他们主要还是审我和曹帧,毕竟当时前堂只有我们二人在场。时隔多年,他不一定会认出你。”
“什么认不认出?四娘,你还认识六部的人吗?”曹帧问完又“啊”了一声,了然道,“也是,有好几位大人来过山海楼吃饭。”
阿烟一喜:“那是不是看在饭的面子上,能帮帮我们?!”
余小二:“要是能帮我们,何至于在牢里受这样的苦?”
“若交情匪浅的话,是要避嫌的,怕干预会审结果。”
“你们当这里是市集?”几人聊了一路,领头的狱卒终于忍不住,呵了一声,“到了!”
几人同时抬头,余小二下意识张大了嘴巴:“…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遇见这架势。”
衙门里里外外都被禁军围着,像是一道道铜墙铁壁。
余四娘松了发髻遮住半张脸,小声道:“看得见吗?”
“看不见,你只管低头。”沈琢一顿,“你当初既给了我蝴蝶钗,说明心里还是想见他,如今怎么又这么犹豫?”
“你懂什么,我这是丢人。”
“别交头接耳。”宫人提醒两声,领着他们进了公堂,跪了下来。
“都到齐了?”宋宴端坐在高堂后,抬眼问了一句又道,“既然到齐了,就开始吧。”
“等等。”
沈琢眼皮一跳,说话的人正是平日寡言少语的卢堂。静了片刻,他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
“殿下,此乃吾妻。”
“吾妻”一出,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就连宋宴也有些讶异,他的视线飘了会儿,落到沈琢头上。
“你疯了吧?!”余四娘惊恐地看着卢堂,随后矢口否认,“我不认识他,大人认错人了。”
满座又归于平静。
“扯我干什么?!”
“咳…卢大人没说是你。”沈琢提醒道,大家原本不知道说的是谁,“吾妻”一词在如今的大梁也不止用于女子,余四娘这反应,反而直接承认了。
老狐狸!余四娘心里叫嚣着,她怎么就被一激的跳出来了!她面上不显,恢复平日淡定从容的模样,磕头伏在地上,一副装死的模样。
“那卢爱卿退下吧。”宋宴发了话,把玩着手里的玉,“还有谁要避嫌的,一并说了。”
崔访闻言,也站了出来:“微臣与山海楼来往两月有余,不敢隐瞒。”
六位尚书离席两位,左右两边各空了一张案,众人面面相觑,不由得多看了沈琢两眼。
“还有么?”
静默片刻,在场人走了一半,聚拢在后堂,里头大多数都是沈琢面熟的人,也有些并未离席,撇清了自己的关系。
离席意味着承认与沈琢有交情,若是他真的被定罪,这些大人难免会受牵连。他们是赌上自己的清誉,为他作保。
沈琢心头一热。
“没有了吗?”宋宴挑眉,看向底下从始至终都纹丝不动的人。
玉佩在桌上磨出了声响,落在还留着的人耳朵里。
“上官述,你不离席么?”
被点名的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面色煞白,他颤巍巍的行礼:“臣,微臣与这犯人…这犯人并无干系。”
“是吗?”
紫袍衣摆上倏地落进一块乳白色的玉佩,那个“沈”字清清楚楚,像一只眼睛直视着官述。
第88章 天子案(三)
一进门, 上官述就注意到了沈琢。
太像了,眉眼、神态,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他想到李氏出门前叮嘱他的“不要手软”, 原本还一头雾水, 如今终于明白过来。
她是怕自己看到江卓君的影子,失了判断。
可普天之下,哪有这般像的人,就连衣衣都只是像他多些。他不由得怀疑其这背后是不是还有人藏着,沈琢只是他们抛出来的引子,唯独没想过,沈琢真的和江卓君有关系。
可眼前这块玉佩,又真真切切的告诉他, 沈琢身份不一般。
这块玉佩他在江卓君身上见过, 她曾说要留给肚子里的孩子做嫁妆,只是最后却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