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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食发家致富(56)+番外

作者:雾苏台 阅读记录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胡厨子伸出手,强硬地和他拍了一掌,警告道,“你别反悔。”

这土匪倒还挺讲究……沈琢见他端着盘子,步伐轻快地离开,便在厨房里找起食材来。

等胡厨子再回来时,案板上已经收拾干净,放着切好的菜,他微微讶异:“这么多?”

“既要吃,整个寨子的人一起吃才热闹。”沈琢捞了几块卤水豆腐切成块,在锅中下葱段炼油,剩余的从混着姜片放入切了花刀的里脊肉段里腌制。随后将豆腐块下油锅,炸至底面金黄,放入蒜姜末,将竹叶铺满豆腐表面盖住,最后夹出铺在盘子里,收汁捞起豆腐。

盆里还有新鲜的香椿芽,他昨晚过来时就发现厨房后面长了几棵香椿树,刚长出来的嫩芽正好入菜,沈琢便摘了一筐试试。土鸡蛋炒出来带着金黄的色泽,混着香椿末,是最适合春天吃的菜。

“你来。”沈琢把勺子递给胡厨子,后者迟疑的接过来,努力回想刚刚他是怎么下的手。

“你们寨子就你一个人做饭吗?”“嗯。”

沈琢回想起那日的酱油炒饭,斟酌着开口:“就没人让你别炒饭吗?”

“平日蒸的馒头包子。”胡厨子似乎知道自己做的不怎么样,面色窘迫,“有时他们会从山下带上来。”

难怪今日找了一圈发现,厨房里的面粉几大袋这么屯着。他又问道:“寨子里没别人会了?”

胡厨子摇头:“没人愿意做…以前夫人在的时候,都是夫人管大家的伙食。后面夫人走了,寨主也不让我们下山打搅百姓,只好自己动手。”

“你们都自认土匪了,还有这种规矩啊…可以了可以了,捞出来,鸡蛋煎久了会老。”

“以前是实打实的土匪,后面寨主来了,娶了夫人,说是边关乱,百姓日子也不好过,就定了这规矩。”

“不是说你们杀人放火,还强抢民女吗?”

“胡说!”胡厨子用力砸了一下锅,吓了沈琢一跳。他极力辩驳道,“这十多年来我们就没再干过强盗的事儿!什么狗贼也将事情推我们头上!要不是寨主不让轻易露面,早抓他们起来教训一顿!”

沈琢听着有些不对:“不是几年前,你们还抓了个大夫进寨吗?”

“孙大夫?”“对。”

说到这,胡厨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好半晌才说话:“那是夫人难产,孙大夫无能为力…我们,我们有些着急,下手没个轻重…”

他说完,脸色涨得通红:“以前是经常打劫,但后来早已在寨主勒令下改了…反正我们行事光明磊落,不然早在你们进地牢就将你们灭口。”

“那怕是你们以前名声不好,才会有那么多闲言碎语。”这两日相处下来,沈琢也对仁义寨有所改观,也难怪阿烟敢跟着元忆白在这里撒开腿的闹。

“那我们承认。”胡厨子小声道,“接下来呢?”

“把这个放进去,一起炒,一勺半的盐就够了。”沈琢手把手教着,好在胡厨子也不算什么都不知道,最后炒出来的东西已经能下饭了。

两人正聊着,外面却乱成了一团,纷乱的脚步声在寨子里响起来,沈琢探头听了几耳朵,才知道元白歌又撬锁跑了。

“不用管少寨主,他跑习惯了。”胡厨子头也不回道。

“你知道他去的是哪吗?”“赌坊。”

沈琢一顿:“你们寨…缺钱吗?”

“没有。寨主是个读书人,对少寨主管得严,从小便让他背那些密密麻麻的书。少寨主不喜欢安生待着,就经常偷跑下山。”

“那怎么会去赌坊?”

“这我就不知道了。原本以前是夫人去将少寨主寻回来,后面夫人走了,寨主亲自去抓人,才发现少寨主去的是赌坊。不过奇怪的是,以前少寨主虽然贪玩,却从不沉溺玩乐,对这些也并不感兴趣。”

“或许是有人告诉他?”

“不可能,少寨主身边都是以前跟在夫人身边的老人,麻子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寨子里都是信得过的兄弟,怎么可能教少寨主这些东西。”

“我没说寨子,或许是山下碰见的。”沈琢哭笑不得,“对了,你们寨主的饭菜要单独呈出来吗?”

“要的,他们最近在商量什么事,鲜少露面。“胡厨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听说寨主没来岑州之前,曾经是个官,只是犯了错被流放到边关之地,这回该不会是要官复原职吧?”

第46章 仁义寨(四)

房内, 刚沸的水倒入紫砂壶中,滚了一遍的茶叶散发着它独有的清香。

一个两鬓发白的中年男子,目光如炬地盯着对面的人。他缓缓地伸出一双手, 将桌上的东西铺开。那东西底下是金黄色的丝绸, 表面绣着青绿色的图案,还有金线穿梭其间。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极为相似的布料,两块布料相邻的边缘贴合在一起,严丝合缝,竟能看出浅浅的山脉河流。

“元大人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在下此次前来的目的。”

“我早已不在官场,这声大人可不敢当。”元文彬将东西递到裴长渊面前,“这‘海清河晏图’残块, 我也是几月前偶然发现, 不知何人进了寨子放在我的房间。”

“半年前,皇宫失窃,税银缺失, 绣图下落不明, 在下顺着残块的线索寻到了岑州。元大人,您一句不知就想揭过这庄庄巧合?”

“元某十多年前犯事流放至此,从此便不再过问京城之事。至于你说的失窃,我是看见绣图残块之后,方才猜到一些。”元文彬斟了一杯茶,水雾朦胧了他饱经风霜的眉眼。那端茶的手却生的修长好看,指腹间仍长着茧, 一眼便知这双手持笔多年。

“元大人, 于你我而言, 入仕所求, 不过一个辅明君,守江山。十多年前梁王之乱,大人忠心为主宁死也不肯说一个字,一城百姓因此丧命。如今大人也要重复十多年前的悲剧吗?”

茶杯重重的落在桌上,溅出一摊水迹。良久,元文彬方才叹道:“并非我不肯说,实在是我真的不知道。绣图出现时,只有一封请我叙旧的信。”

“信呢?”

“我并未赴约,信第二日便不见了。”元文彬用袖子揩去桌上的水渍,“若不出所料,你在这的消息,恐怕也早已传了出去。”

“没有饵,鱼又怎么会上钩。”

“不愧是霍大人。”

裴长渊收绣图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元文彬。后者轻笑一声:“镇国公霍允之子,弃武从文十六岁高中状元郎,先皇钦赐长渊剑。即便我流放到此等偏僻之地,都能有所耳闻。”

“元大人如何猜到的?”

“也不算猜。当今燕王摄政,能让他放心的将事情交付之人,除了抚远将军裴念,也就只有你霍遥霍大人了。”

四目相对,彼此眼里都有些许试探。裴长渊淡定自若的收回目光:“燕王托我给元大人带句话,若元大人有意出世,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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