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97)+番外
或许是上街时同这位尚书大人碰过面,只是自己记不得了吧。
对方十分敏锐,察觉到沈琢的视线,立刻看了过来。他急忙收回目光,老实地待在一边。萧钰给各位盛了粥,递过去道:“这可是山珍馆的鱼片粥,肉如丝帛,白米细腻,不尝一次简直可惜。”
“是那家新开的饭馆?!本官也有所耳闻,听说崔大人和卢大人每日放朝都要去上一趟。”
“是了,还听说价格比陈曲楼实惠得多,味道也绝佳,但就是每日限量,售罄后千金也难求。我家夫人差人去了七八次才吃上那么两回,没想到今日沾了萧大人的光,让我等也尝上一尝。”
“好说,好说。”
萧钰起身,走到紫袍大人身边,手里的粥递出去后又突然停在半空,他啊了一声,想起了什么:“下官竟忘了,上官大人有夫人专门准备的早膳,怕是吃不惯下官的粥。”
他说着,便将粥倒入渣斗中,室内顿时一片吸气,沈琢心脏骤然一停。
尚书大人,上官……朝堂之上还有第二个姓上官的尚书大人吗?他心想着,迟疑且不敢相信,下一刻,沈琢便从别人的话里得到了证实。
“萧大人,按辈分来说上官大人好歹算是你的长辈,怎可如此轻慢?”
“上官大人看不上下官的粥,又谈何轻慢。”萧钰拍了拍手,状若无意道,“就是件小事,你们怎么如临大敌的模样,是吧,上官大人?”
上官述只瞥了他一眼,将手里的书放好后,起身道:“内子差人来接,诸位慢用。”
等到上官述离开,礼部衙门里凝固的空气方才重新流动。大家似乎对此见怪不怪,只说了萧钰几句:“毕竟是长辈,你也太过喜形于色了些。”
“诸位大人放心,私人恩怨本官不会将它同公事夹杂在一起。”
“这我们自然是知道。”“行了快吃吧,这也算人家的家务事,咱们说两句成了,别惹萧大人不快。”
几人嘟囔两句,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两人平日里相互看不惯,但礼部同钦天监之间却并没生出过摩擦,可见两人心中都有分寸。
萧钰赔了两声笑,提着食盒拍了拍沈琢道:“走了,回去。”
两人慢悠悠的往回走,萧钰一点也没有惹事的后怕,将书案整理一番后,把沈琢带出了皇宫。
“沈琢。”萧钰突然停住,叫了他一声。
沈琢抬眼,并没有应。
“你从刚才见过上官述就魂不守舍的,你…认识上官述?”
“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萧钰顿了顿,轻笑道,“那刚刚你认识了,为什么会心不在焉?”
“是因为这个?”不待沈琢回答,萧钰的手擦过他身畔,片刻后,他手里便多了一块温润的乳白色玉佩——
“或许,我该叫你一声阿弟,对吗?
第74章 饕餮宴(六)
“什么阿弟, 我不明白萧大人再说什么。”沈琢矢口否认。
萧钰笑了两声,似乎觉得他这模样十分可爱,便拿出自己常佩的玉佩出来:“此乃松寒石, 取自‘松间寒露’之意几百年来从未有人寻到过。”
“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萧大人怎么就能断定,这是松寒石。”
“因为玉佩正面的‘沈’字,是沈衔玉的‘沈’。我师公亲自刻的字,我怎会识不得。况且,你今日不就是为了让我同你相认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沈琢也不再否认,他今日的确是故意带着玉佩,可萧钰何尝又不是故意引他表明自己的身份, 说闲话的宫人、礼部衙门挑事, 都在给沈琢暗示。
两人皆心知肚明。
“我师叔江卓君,年岁虽小却天资聪颖,只可惜红颜薄命。我师父曾说, 他与师叔如同家人一般, 若是多年后能找到她的后人,让我庇之佑之。”
“你第一次来山珍馆,怕不只是为了吃饭吧?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萧钰挑眉:“你莫不是忘了,师公可是名噪一时的沈道长,我虽没在他身边待多久,至少也学会了些皮毛。”
沈琢惊讶:“你们连这个都能算出来?!”
“不过是算你我有无缘分罢了。”萧钰说着,又叹了口气, “只是当日卦象似乎出了点岔子, 说你需得度过一劫方能柳暗花明。我翻过师公以前的卦册, 他在多年前也给你算了一卦, 算得比我还精准些。”
“什么?”
“说是命中三劫,真假难辨。”
命中三劫……出生被弃、年长失智,之后便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沈衔玉算到此时的沈琢并非原身了吗?最后一劫到底是算在原沈琢身上,还是他身上?
“你进京是因为师叔的死吧?”萧钰并不顾忌,见沈琢不答,继续说道,“过了近二十年,想翻出来有些难。”
“你也觉得她…我娘并非病死?”
“不只是师叔,还有师公。外人都道师公是得道成仙,只怕是某些有心之人拿神仙这种虚无缥缈之事做的一个幌子。师叔如同家犬一般被豢养在庄子上,无人知晓生死,他们自然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我们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沈琢提醒道。
萧钰:“这我自然知道。不过越往下查牵扯得越多,师公当年同国师无二,仅凭上官一家,没那么大胆子敢动他。”
沈琢察觉到话里有话,适时打断萧钰:“咱们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是师叔唯一的血脉,若背后真有阴谋,牵连甚广的话,你一人要小心些,有什么事同我商量,不要以身犯险。”
“我还是惜命的。”
沈琢调侃的回了一句,惹得萧钰心里那点担心也顿时散了。两人沿着泰安街一直往前走,到拐角处人才多了起来。马蹄声哒哒交错,同摊贩们的吆喝混在一起。
“下雨了。”沈琢感受到冰凉的雨点打在脸上,今日出门匆忙,他并没有带伞。
“我的府邸就在不远处,不如去那躲躲?”萧钰忽然轻轻啊了一声,“我竟忘了,你也并非一个人。”
沈琢疑惑:“什么?”
“听闻你是同霍遥一路进的京,在岑县他也曾对你多有照顾。”
沈琢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警告道:“别把他牵扯进来。”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听闻数日前霍遥连夜进宫,在燕王殿下那儿抄了半月余的《静心经》,最近方才有停歇之意。”
那日霍遥急匆匆的离开,原来是要进宫,难怪又是好一阵没见到他。
萧钰失笑,伸手在沈琢头上摸了摸,凑近亲昵道:“阿琢,有些事情急不得。”
沈琢不太适应这超出正常人的距离,往后退了几步,奇怪的看了萧钰一眼,只见后者没忍住闷笑了起来,朝远处使了个眼色。他回头一看,只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几步之外,车门微微开了一指缝,模模糊糊露出里头端坐的身影。
“想来是有人接你,我也不好拐你去我府上,就此告辞。”萧钰说笑着轻拍几下沈琢的后背,又叮嘱几句,便大步流星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