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豪门贵妇(71)
宋悠呼吸也跟着轻了一分,身体透软地倚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身上浸过来的气息。
心底的潮涨的余波轻轻晃荡着,升起又落下,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有伤感,有命运使然的怅惘,也有恍然大悟的释然。
她并不是有意介入原主的人生。
在梦境里,她意识朦胧地来到这个世界时,原主已经在跟陆山河相亲。
她不确定原主那时候是什么状态。
清醒地看着?或者像她一样神思恍惚,所以任由她这个外来的意识占据了身体的主动?
但她的梦境是断断续续的,原主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纠正偏差,改变结果。
在宋悠的自己记忆中,没有任何跟陆山河结婚登记时的画面。
或许有些记忆是她遗忘了还没想起来,但在自以为潜意识构筑的梦境里,结婚肯定不在她的选择中。
对梦里突然出现又有好感的男人,她会好奇会疑惑甚至会大胆放纵,但做梦而已,结婚大可不必。
这个念头根本不会出现在她的意识中。
最重要的是,即便是她意识不清稀里糊涂地要结婚,她也不可能主动跟陆山河提什么要签婚前协议的事儿!
关于婚前协议的记忆,她很确定,是原主经历的。
那个时候,因为季时的主动放弃跟远离,原主心灰意冷,大概觉得跟谁结婚都没有差别。
宋悠无法判断,原主究竟是因为剧情的安排而走出了这一步还是心死如灰后根本无所谓地去作了结婚登记。
决定是原主作的,但在梦境里,领证回家的那天,在开满紫藤花的卧室窗边,跟陆山河肌肤相亲的,是她。
心底晃动的潮流落下来,宋悠怔怔地靠在陆山河身上,听着他心跳声,觉得自己的胸腔也在瞬间被牵扯得有些疼。
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原主才对陆凌不闻不问漠不关心吗?
不管从剧情安排还是原主自身的情感出发,陆凌都不是会受到母亲关注的孩子。
那个小小的,沉默乖巧得让人心疼的少年,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得到过自己妈妈的期待跟爱护。
很难说这是谁的责任,也分不清谁对谁错。
因为那场车祸,原主的意识已经不在了,宋悠此时也不想再去纠结过往。
冥冥中非自然的不可抗力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十一年前,她无意识中到过这个世界。
现在,她又真真实实地站在了这里。
眼前这个男人,沉默了许多年,对她克制隐忍的喜欢,却又很清晰。
陆凌,是她跟他的孩子,他把儿子教得很好。
十年啊……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
她不想浪费时间在过渡的纠结上。
心底微澜漾开,怅然消散,宋悠闭上眼睛轻轻吸了口气,任由那丝酸涩漫上眼眶。
陆山河的吻停在她唇边,揽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压着她贴近他胸前,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宋悠睁开眼,默然地望着他。
带着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氤氲,她身上披着的外套因为他用力的拥揽而落下肩头垂在他臂弯处。
脖颈处肌肤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却并不冷。
安静了一瞬,她圈着陆山河颈窝示意他向下,仰头,凑上去主动吻他唇角。
唇瓣触及的边缘有些粗粝。
“你有胡茬了。”她吻他干涩的唇,声音含糊呢喃。
陆山河呼吸骤然缓下来,用力点了点她唇瓣,抱着她,声音低哑涩喑:“我去洗漱。”
宋悠手腕环着他没动。
盯着他看了一瞬,她低头埋在他颈窝,气息轻柔地吻了吻他喉结,安排他:“抱我去卧室吧,我不想动了。”
她唇贴过去的刹那,男人喉结蓦地滚落,气息也停滞了刹那。
须臾后,他呼吸恢复如常,抬手替她重新披好外套,就着她圈着他脖颈靠在他怀里的姿势,手臂往下,托着她腿弯,迎面将她抱起来。
宋悠手肘往外落了落,抱住他脖颈,下巴抵在他肩胛处,身体柔软地贴在他身上,安安静静地听他心跳的声音。
随着他动作,衣料相贴的地方,属于男人的挺阔肌理触感微硬地传过来。
这样的依偎,她很喜欢。
陆山河稳稳当当地抱着她走出书房,偏头看了眼柔顺安静地靠在他肩上的宋悠。
他脚步未停,目光在她侧脸上顿了一瞬,低头,吻她露在睡裙外的白皙脖颈。
男人带了胡渣的薄唇覆上她微凉的肌肤,粗糙中又浸了让人痒栗的温湿。
宋悠下意识瑟缩了下,手肘落下来,指尖抚着他脸颊,气息不稳地轻推他:“别亲……”
见他偏头看过来,眸底蕴着沉流,她手指擦过他唇角,懒懒地埋怨他,“你力道太重了,会有痕迹。”
周末还要回燕城,老爷子生日,穿得总要正式些。
春夏的裙子,没有领口遮掩,一眼就让人看见了。
陆山河目光暗了下,偏头吻她脸颊。
男人气息隐忍地拂过她脖颈,闷声“嗯”了一声,不再亲她颈项。
走廊上灯光氤氲,将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映照得有些朦胧。
陆山河抱着宋悠进到主卧,走进深处,松手将她放在床畔。
他俯身,指节搭在宋悠仍旧环着他的手腕上,看着她默了一瞬,低哑声音中带了些抑滞:“我去客卧。”
他在这儿洗漱,会影响她休息。
宋悠仰头望着他,一手圈着他胳膊,另一只手落在他耳畔,指尖描摹至他眼角处,停下。
“明天来接我吗?”
她并没有留他,只注视着他,轻声问他明天的安排。
陆山河骨节顿了顿,看着她的目光里暗潮蓦然漾动。
对视片刻,他倾身吻她额头:“嗯。”
他气息流连着往下,往她唇缝间渗透而来。
搭在她手腕处的指节垂落,重新覆上她脊背,将她抱进怀里。
男人声音轻颤着拂过她耳畔,含糊着声音解释:“明天智慧城市的项目投标,会晚些。”
宋悠躲开他浸得让人脖颈发痒的气息。
见他视线沉沉地望过来,她叹了口气,又安抚似的亲了亲他唇角,手抵着他胳膊,不怎么有力气地催他:“胡茬太扎人了。”
“你先睡。”陆山河顺着她迎上来的唇瓣流连地亲了亲,握住她手,捏在掌心顿了片刻,这才松开她脊背,起身去了客卧。
宋悠坐在床边,看着他背影融入走廊的微光中,心底平静柔软地漾着涟漪。
身上还残留着他渗过来的热气,窗外的灯光仍旧暗淡,凌晨的夜风吹进来,仿佛没那么冷了。
一切都很好,不算早,也不算晚。
陆山河换了衣服进屋的时候,宋悠已经侧身躺在轻柔的被子里睡沉了。
她没刻意等他。
男人脚步轻缓地绕过床脚,在她旁边站定。
静了片刻,他俯身坐下。
床头轻微陷落,他拉开被子,将她抱进怀里,克制着呼吸跟力道轻轻吻了吻她白皙脖颈,闭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