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重生]作精他有恃无恐(91)
他甚至在想,自己这样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洗去标记对Omega而言是身心上的巨大打击,但自从他醒来,身边就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他的父母,他的家族,在角落窃窃私语,说他何等丢人,商量着如何将他这个包袱尽早脱手,嗡嗡声吵得赵溪头疼,他本也忍不了一丝一毫的痛,但一夜之间,好像无坚不摧起来,现在让赵溪从楼上跳下去,他都不会犹豫。
赵溪唇瓣颤抖,跟着手臂被另一只手稳稳抓住。
“过来。”张洛桥低声,没有鄙夷没有厌恶,语气中的善意让赵溪不由得抬头。
作者有话说:
我遇到了灵异事件!真的,我从四点半开始就一直写一直写,我水都没喝一口啊,一直写一直写,怎么会耽误这么久呢?有一种吞噬时间的精怪,我想我遇到了!【严肃脸】
赵溪这条线开始用了,我打算缓和一下的,但发现没啥可缓的,单刀直入吧。
第74章 婚宴惊变
洗去标记,不亚于上次陆弦被按在那里腺体抽血,也是用冷硬仪器深入腺体,将属于Alpha的气息里里外外全部剥离,是一种灭顶之痛,赵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可张洛桥的“过来”,无疑是他此刻几乎要被看不见的汹涌浪潮淹没时,唯一的浮木。
赵溪瞪大眼睛,这是他的……Alpha?
张家老二神色稍冷,但不是对着赵溪,而是对着赵父。
等接过赵溪,他的神色恢复温度。
但陆弦还是捕捉到了那抹一闪而过的疼惜,他跟着松了口气。
如果说,赵溪在联姻下嫁给的是一个自大自私的Alpha,那也不用挣扎了, 现在就地给自己埋点儿土,因为他绝对承受不住第二次洗去标记。
司仪跟朗诵诗歌似的,说了一堆话后,朝着大家一挥手:“现在,让我们为这对新人献上祝福!”
场面有一瞬间的安静。
陆弦略感窒息,婚礼是局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的形式,今天来的这些人,几乎个个都是为了看热闹,就好像……被临时标记是赵溪自愿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陆弦心想,被不认识的人标记,跟被路边的狗咬了毫无区别。犯罪?丢人?一种巨大的荒谬感从心中升起,无法言说的情绪顷刻间涨满心肺,陆弦控制不住的,扶着桌子站起身。
死寂中,响起掌声。
贺蓝看了眼陆弦,嘴角止不住上扬,也跟着鼓掌。
徐知双手拍的“啪啪”响,冲台上新人喊道:“百年好合啊!”
很难形容,这是身处绝望礁石中,亮起的星星点点的光,赵溪受惊般转身,能清晰感觉到一股力量从脚底缓慢升腾。
他想起曾经跟徐知一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又想起自己痴人说梦,明知江揽跟陆弦已经结婚,还偏执认为自己更适合江揽,他从分化被检测到信息素浓度时便被家人不断洗脑,“你配得上最好的Alpha,最好的!”在他的认知中,顶级就是最好的,可现在想想,是吗?
赵溪心中的固有认知被轰然推翻,他嗅到了一种前所有未的新鲜空气。
“还好吗?”张洛桥见他愣愣的不说话,担忧询问。
赵溪转头,猝不及防在张洛桥眼中看到了自己全部的身影。
赵溪塌陷的双肩稍微挺起一些,他说了半个月来的第一句话,“还……还好。”
张洛桥抿了抿唇,稍微伸手扶住赵溪的腰,Omega瘦了很多,他第一次位置不准,碰到的都是骨头。
赵溪的身体还在轻颤,张洛桥想了想,释放出些许信息素。
似乎是柑橘,赵溪鼻尖动了动,很清新,多闻两下,还会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厚重。
在江揽跟林昊远也鼓掌后,其他人非常给面子,一时间大厅掌声如潮,哪怕是随波逐流的祝福,至少给了赵溪一场体面。
司仪擦了擦脸上的汗,也松了口气,跟着说:“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两位新人的过往时光,没准还能发现对方的影子呢。”
说白了就是一些录像整合,为了活跃气氛的,陆弦坐下打算认真观看,被江揽握住了手,男人稍微用力,陆弦莫名感觉到了一种骄傲。
江揽在为他骄傲。
这确实有点儿出乎江揽预料,但又觉得合情合理,毕竟他的Omega在面对占便宜的Alpha时,敢抄起东西往人脸上呼,完事闹进警.局还想一个人抗下不跟自己说,江揽叹气,他曾经想让陆弦成为最无忧无虑的人,哪怕是金丝雀,只要平安顺遂过完一辈子,可惜他的小弦一百三十斤的体重,似乎一百二十五斤的反骨,以前在陆家那种环境下尚且能压抑,现在属实“觉醒”了。
可以,江揽又想,给天捅个窟窿都有他顶着。
然后响起一阵哗然!
只见宽大的幕布上,出现的不是张洛桥跟赵溪任何一方的照片或者视频,而是类似于黑白旧照的,引人不适的图片。
背景是一栋三层矮楼,一群孩子站成排,有些笑着,有些面无表情,有些则神色僵硬。
下一张是有个孩子蹲在角落,四周还有其他身影,但不真切,布局紧凑,给人视觉上糟糕压抑的体验。
陆弦看着那孩子的侧脸,心神一颤,莫名觉得几分熟悉。
跟着又是一张,似乎是个手术台,一个模糊的身影绑在上面。
继续,一张正脸照,陆弦瞳孔一缩,差点儿站起身。
岑查!
准确来说,那是还很稚嫩的岑查,但他面对镜头仍旧笑着,面容疲惫,但眼中有光。
然后照片彻底变成黑白的,角落的树枝张牙舞爪,地上厚厚的落叶,是一个类似于孤儿院的门口全景照,可陆弦清楚地看到,一旁的显示牌虽然油漆剥落,但最后两个字是“基地”。
有一个死板的身躯开始止不住颤抖,眼睛瞪得老大,恨不能凸出来——
赵溪的父亲,赵闫峰。
“在搞什么!”赵闫峰跟着破口大骂,一拍桌子指着司仪,“什么糊弄人的照片,是你们工作人员乱看网页的时候植入了吗?!”
司仪愣住,没反应过来。
这话带着明确的指向,直接否定了照片的真实性。
“糊弄人?”清冷但又难掩戏谑的声音。
跟着一个人出现在门口,高大,阴郁,头发遮挡住眉眼,却能看到嘴角上扬,走路跛着点儿,就着刚刚赵溪来时的灯,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是他……?”徐知喃喃。
陆弦也认出来了,之前在郊区公园,公共卫生间,被李铭耀欺负的那个青年,他当时清楚地告知众人他的名字:岑查。
可陆弦很清楚,他不是。
一瞬间错综复杂的迷雾兜头罩来,陆弦也想要一个真相,但又被未知的恐惧摄住心魂。
跟着身上骤然回暖,一种舒服的滋味蔓延到神经末梢,陆弦紧绷的情绪舒展开,江揽张开了信息素屏障。
这个功夫“岑查”走到了赵闫峰面前,他比赵闫峰高一个头,却还要抬高下巴,像是用力嘲讽着什么,最后问道:“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