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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难扯(14)

乔育木气得脸通红:“这男的是谁?”

“吵什么,吵什么啊!”奶奶和爷爷从阳台上出来,“我同学和他孙子听说我生病了来看我,你在这嚷嚷什么?”

乔育木没想到事实是这样,脸上染上尴尬的神色,却拉不下面子承认自己错了,一时僵在那里,闷闷的不说话。

乔栖要气死了,浑身都发颤,咬着牙冷笑:“乔育木,你总是这样!”

她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就像小时候摔倒了,身边没人,拍拍土也就站起来了,也要是身边有人,一定会嚎啕大哭。

乔栖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所有人都知道她受委屈的时候,她就要哭天喊地,要让做错事的人加倍受指责。

如乔栖所料,她一出门,奶奶就捶胸顿足的骂乔育木:“你个混蛋,要是小乔想不开,我也不活了!”

罗怡玲也怪他:“这是你亲生女儿,你怎么总把她往坏处想呢?”

“……”

混乱之中,温辞树跟着乔栖出了门。

温辞树对这片小区并不熟悉,下了楼之后,像只无头苍蝇般乱找。

找了好久,才在小区金鱼池那边看到乔栖的影子。

乔栖正蹲在池边抽烟。

温辞树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影子倒映在水池中。

乔栖没转身,看着他水中的倒影问:“你抽吗?”

温辞树摇了摇头。

乔栖兀自吐了个烟圈,发丝懒懒垂下,遮住小半张脸,露出的五官柔媚,神情却冷冽。

落寞之中,她也不给人半点寡淡的感觉,反而更像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温辞树想说,别伤心了。

话堵在喉咙里。

他好像很难做到这样直白的关心她。

只好蹲下来。

试探般的,拍了拍她的背。

她察觉到后背的触碰,静静转过头。

他的神色与往常无异,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关心,可是动作出奇的安抚人心。

乔栖很少得到这种善意。

他真是一个好人啊,她在心里不断这么告诉自己。

然后也不知道是情绪怂恿,还是怎么着,她忽然问:“你之前说要负责还当真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难扯

一句简单的话。

却像是有一颗小行星撞到了心脏,轰然爆炸了一样。

温辞树好一会儿没敢确定乔栖话里的意思。

于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乔栖就在一边静静等他说些什么,她眼睛一眨不眨,就这么望着他,很乖巧也很脆弱,好像在祈盼,“求你说些什么吧”。

默了默,温辞树才问:“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乔栖抽了口烟。

“结婚吗。”再开口声音很轻,不像上句话那么潇洒了。

温辞树紧紧盯着她。

乔栖看到,他的眼里多出了一些她读不懂的东西。

浓郁的,深沉的,渴求的东西混杂着。

瞳孔一片漆黑,又从黑色中长出疯狂来。

她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或许是被她的唐突气到了,又不好发作吧。

乔栖尚在情绪里头,无暇顾及他的心情,又说一遍:“结婚吧。”

温辞树终于开口:“这种事不是儿戏。”

乔栖说:“我知道。”

“你并不爱我。”

“你也不爱我啊,多公平。”

乔栖哂笑:“我现在需要婚姻,如果你也需要,我想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如果你不需要,也可以拒绝我。

后半句话乔栖咽了下去。

她的话里有诱导成分,就像一个推销员,只讲产品好的地方,模糊不好的地方。

温辞树对乔栖的话又是沉默的。

乔栖却并不催促,只是在坚定的注视着他。

为了奶奶,她不介意找个条件合适的人结婚。

就算不是为了奶奶,她现在也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两个原因加起来,她现在结婚,是被命运赶鸭子上架,到时候了。

温辞树在乔栖这样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他把眼眸中多余的情绪收住了,站了起来,背对着她,声音是很淡的:“让我想想。”

乔栖知道,结婚不是小事,不是人人都像她,对一辈子的事那么轻描淡写。

她把烟摁灭,也站了起来。

掏出手机,打了些字,走到他面前把屏幕给他看——

微信页面,他的备注,被改成了“老公”。

温辞树一动不动看着那两个字。

乔栖扬唇一笑,风情万种:“打个赌吧——”

“这个备注,就代表你的决定。”

-

温辞树离开乔栖家小区之后,先把爷爷送回了家。

爷爷一路上都在聊乔栖家的事,告诉他:“小姑娘看样子不受她爸妈待见,家庭和睦很重要,我看她除了外表,其他条件都很一般,如果你没看上她,要趁早说清楚。不过如果要是看上了,我也不反对,以后要对人家好一点。”

温辞树默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送完爷爷之后,他给吕斯思打了通电话,问:“Last dance开门没有?”

Last dance是吕斯思开的一家舞蹈工作室。

而吕斯思是温辞树的从小就认识的邻居。

“大哥,肯定没关呀。”她那会儿正和异国的爱人打电话,被打断了有点不耐烦。

温辞树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一路飞驰到舞蹈室。

他有单独的舞蹈间。

里面的窗户没关,但窗帘是拉上的,随着风动,阳光像波涛似的一股一股透进来。

温辞树没有管它,连上音箱,播放一首躁动的pop舞曲。

站在镜子前,他开始操纵肢体。

如果此刻有镜头记录这一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惊叹,这个看起来完全不会跳舞的人,舞蹈起来完全不输男团舞担。

是发泄吗?

或许吧。

但更可能的是挣扎。

后来,他一跳就是两个小时。

日落时分,他满身是汗的从舞蹈室出来。

刚要开车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喊他:“老温!”

这声音熟悉,他偏头一看,是张杳,他高中起就交情不错的朋友。

张杳小跑着过来:“你刚出来我就看到你了。”

温辞树问他:“今天没在医院吗?”

张杳说:“我这刚吃完饭,准备回院里做手术呢。”

温辞树点了点头,说:“那你快去吧。”

张杳没动,咧嘴一笑:“你和你女神怎么样了。”

他兴冲冲跑过来,摆明了只对这事儿八卦。

温辞树眼睫一敛,遮住了许多情绪。

张杳死盯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思说:“看来进展不顺利啊,是不是那天吃饭你没表现好?”

温辞树淡淡说:“不是。”

语气挑不出错,可整个人都很紧绷,戒备感很重。

张杳哑然,责备自己没聊好天。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天下起小雨,他在医院值了三个大夜回家,准备点份炸鸡就啤酒快活快活,温辞树突然打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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