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也没工夫再管别人的事了,揪着何平的耳朵,把他提溜了出去。
“哎呀姑奶奶我错了,我真错了……”何平一脸疼又快乐着的表情,随孙安琪出了门。
他们都走了,段飞扬半开玩笑,说:“男人都是靠激的,你可得加把劲。”
乔栖很随性笑笑:“哈哈放心吧。”
她要回包厢,转身刚走两步。
段飞扬又问:“要不我帮你刺激刺激温辞树?”
乔栖停下脚步,一片哑然。
段飞扬露出一个坦荡的笑:“我们离得近嘛,他更容易吃醋。”
乔栖支吾了两声才笑说:“害,不用,您就别操心了。”
然后她便离开了。
段飞扬却兀自在原地站了好久。
等他再回到包厢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吃吃喝喝,反倒没人唱歌了。
周可在人群里聊得正起劲。
他走过去,强撑着笑了一笑,问:“你们聊什么呢。”
周可眼睛一亮,说:“大哥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嗑CP’呢!”
段飞扬在沙发一头坐下,话赶话问道:“什么?”
“我们在说某人上次科目二挂科,比这次通过都让人羡慕!”张杳接话道。
“是呀,上次挂科,又是收两只手抱都抱不住的鲜花,又是收超级正宗的披萨,又是收精致小蛋糕,啧啧……”周可边说边向温辞树和乔栖挤眉弄眼。
乔栖抗议道:“周可,现在连你都敢欺负我了!”
段飞扬在听到“蛋糕”二字的时候,眼眸闪了闪。
张杳恰好接话问:“这么多东西小乔吃得完吗。”
“所以说她小气啊,把不喜欢吃的蛋糕给我们分了,喜欢吃的披萨硬吃不完都不舍得给我们尝一口。”周可哼声道。
乔栖“啊”的大叫一声,红着脸,张牙舞爪要去捂周可的嘴。
温辞树心下一暖,笑了笑。
无意间抬头,却看到段飞扬面色不虞。
他眉心一跳,似乎察觉到一些别人都没感觉到的事情,上扬的嘴角不由紧抿了起来。
这场聚会从下午两点一直嗨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散场时乔栖恰好属于微醺状态,她不想回家,问温辞树可不可以到流春湖边散步。
温辞树把车开到湖边的一处停车场上,乔栖在一棵柳树下等着他。
他停好车过来,发现她竟把鞋子脱了下来,赤脚来回踱步。
湖边湿气重,加上湖边小道上贴的都是冰凉的石砖地,晚上起凉,很容易伤身体,他皱着眉走到她身边:“你还是三岁小孩吗?”
她眨巴眨巴被酒熏得粉红的眼睛,认真说:“我是二十五岁小孩。”
言外之意——我知道你要训我什么,但你先别训。
她把鞋子举高给他看:“十厘米诶,这步没法儿散。”
他想了想,把自己的鞋子脱掉,后退一步,示意她:“穿吧。”
她深深的说出不话。
他又说一遍:“我不想用大道理劝你,但女孩确实不好着凉,你穿上。”
她动了动脚趾,看向地上那双比她的脚大了好几号的鞋:“……”
他今天穿的白T恤牛仔裤和帆布板鞋。
袜子是纯白的,还是新的。
她嘴角勾了勾,眼底像糊了层什么似的,模糊了视线。
她不再矫情,很快把他的鞋子穿上。
这鞋子暖暖的,大大的,她穿上后走了两步,生出了错觉——好像在用他的脚丈量世界。
湖风徐徐吹拂着。
乔栖张开怀抱,向前狂奔了几步,又转身看向后面的温辞树。
温辞树走得不紧不慢,看着她笑。
她停下来等他,待他靠近后,牵起了他的手。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现在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多么熟稔。
牵着他的手走了一会儿,由于他的戒指戴在左手上,她恰好可以摩挲到他那枚素圈戒指。
摸着摸着,她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把他的手抓起来,用观察的眼光对着路灯煞有其事的瞧。
他问:“怎么了?”
她说:“你这颗痣,是天生就有的吗?”
温辞树呼吸一乱,顿时明白她在说什么。
“嗯,从小就有。”他说,“我的痣在左手食指,我哥哥的痣在右手食指。”
她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他眼睛却亮了亮,探寻地问:“怎么了?”
“没……”她先是闪躲了一下,随后才说,“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
她到一个长椅上坐下:“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心情不好,就到杂货间哭,然后有一个手指上长着痣的男生好心给我递了纸。”
温辞树呼吸变快。
乔栖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我觉得有时候,越是陌生人的善意,越是难得。因为身边的人都在伤害你,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却鼓励你……”
温辞树目光辽远,似是回忆到了什么。
忽然觉得肩头一沉。
乔栖把脑袋耷拉到他的肩头,声音听起来就要睡着了:“当时他还夸我美甲漂亮呢,那是我第一次做美甲,后来我就动了成为美甲设计师的念头。”
温辞树一怔,在心里复述了一遍她的话后,一颗心突突乱跳起来。
他无法形容自己有多高兴。
原来他早就参与到她的生命中。
一句连他都忽略了的话,却让她找到自己的理想。
青春年少时蝴蝶振翅般的微弱存在,也在她的人生中引起了一场风暴般的革命。
他的心简直要跳出来了,有些话也是。
“你知道吗,我也喜欢过一个女孩,但我一直不敢表白,因为我和她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像火一个像水,我觉得像她这么生动的女孩肯定不会喜欢我这么死板的男孩吧……”
“唔……”乔栖不自觉的呻.吟了一声,她似睡非睡,脑子不大灵光,只听了个大概。
她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艰难的撑起不断下耷的眼皮,警告他:“不要提别的女人。”
温辞树微愣,看了一眼她睡态可掬的样子,才知道她误会了。
他知道她正迷糊,不由大着胆子说:“傻子,我心里怎么可能有别人?”
乔栖一听,更不乐意了,他居然有白月光?
她生气了。
板过他的脸,深深吻上去。
他先是讶异了一瞬,随后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算起来,这应该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
只因情动,不为任何。
一个人只算相思,两个人才是故事。
好像从这一刻开始,这场钟情,才不再是一个人的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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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风月
温辞树和乔栖在湖光夜色中亲吻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