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宗门超有钱却过分抠门(152)
“正道修士势如破竹,我们损失惨重,又人心不齐,实在不宜同他们硬碰硬。”
“道君当初信誓旦旦与我们承诺要带我们踏平五大仙门,如今连上滁河都过不去。小老儿惜命,就不舍命陪道君了,告辞。”
几名实力不错的魔修率先跳出来表态,一开口就是劝奉节退守。其他人受到煽动,也起了请辞的心思。
奉节将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中,他缓缓抬手道:“诸位急什么?成败尚未有定局,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魔修们的眼神在奉节与绝灵之间来回打转,猛地想起后者提到的“后手”二字,纷纷安静了下来。
有人试探道:“道君还有其他方法助我们成事?”
奉节不语,从怀中掏出一件法器,上面缠绕着浓郁纯粹的魔气,看得一众魔修垂涎欲滴,一旁闭眼假寐的绝灵都掀开眼皮,懒懒地瞅了一眼。
奉节飞身出营帐,魔修们见状紧随其后。
远处的上滁河上翻滚着黑色的魔气,方圆百里内不见任何虫鱼鸟兽。上滁河上方的天空中隐隐可见许多云舟正泛着微微蓝光,在污浊的魔气中慢慢前进。
上滁河作为分界线,不仅在地理上分隔中北两部,实际上也阻断了云霄界龙脉灵气向西北部延展,是以河上灵气杂乱,十分危险。再加上奉节故意放了不少魔气,那都是绝灵被压在云周山中时攒下来的,非同一般,两者混合在一起,即便是元婴出窍的修士也别想轻而易举地蹚过来。
奉节将手中的法器抛至空中,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以法器为圆心向四方辐散出大量的黑雾,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朵巨型黑色烟花在空中炸开。
正在渡河的正派修士自然也发现了这一异变。腾空的黑雾一看就不简单,许多修士拿不准主意,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寄希望于领头的几位大能身上。
黑雾在不停地壮大,根据其翻滚的频率来看,短时间内是不会停下的。正派的修士不论是退回原位,还是继续前进,后面都免不了一场苦战,倒不如放手一搏,直接压过去,说不定能抢在对方施法完毕直接打出致命一击。
时青与几位领头的高阶修士一番商量之后,传音给所有人,加速渡河。
眼看就要跨过上滁河,云舟上的修士们都能看清聚在边界的一众魔修,变故陡生。
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突然拔刀相向,招招直逼修士的命门要害,不留余地。许多修士来不及反应,便被搅碎丹田,命丧当场。
步调一致的云舟顷刻间乱作一团。
第一艘云舟上的高阶修士发现骚乱,立刻放出神识查探情况。
“是世家的修士。”时青单手控剑,剑气如虹,隔开相邻云舟上残害同伴的修士。
其他的元婴修士闻言,面露气愤之色,一边出手控制其他云舟上作乱的修士,一边咒骂。
“呸!这群宵小当真是沉得住气,前期随我们奋战杀敌,博得好印象,为得就是这一刻杀个措手不及吧!”
“此般心机深沉,手段狠戾,定是奉节那老贼授意!”
“要我说,世家本就和奉节老贼牵扯不清,现在原形毕露,我们也不必顾念情分,一并杀了,再渡河砍下奉节老贼项上人头!”
白虹寺佛修出声打断众修士的愤怒:“阿弥陀佛,诸位道友切勿滥杀无辜,枉造杀孽,不然与奉节有何分别?”
“渡河要紧,待诛杀奉节再清算叛徒也不迟。”玄隐书院修士与白虹寺意见相同,出声劝道,“反水的都是世家低阶修士,仗着出其不意才能一击必杀。一旦失去先机,根本用不着我们决定他们的生死。”
像是为了印证玄隐书院的话,慌乱的云舟渐渐恢复了原有的秩序,高修修士们立刻展开神识查探情况。
果然如玄隐书院说的那般,除去一开始的措手不及,其他云舟上的修士回过神后,没费多大力气便制服了引起骚乱的人。虽然也损失了不少同伴,但多是筑基以下的修士。
这场骚乱来得快,去的也快。
时青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同其他修士道:“不宜浪费太多时间,擒拿奉节要紧。”
修士们有同感,集中精力让云周再次提速。
突然,远远挂在空中的黑色魔气团停止了扩张,猛地往回一缩——与此同时,云舟上的修士们感觉身周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砰砰砰”的巨响毫无征兆地接连响起,时青只觉得脚下一股巨大的力量炸开,他反应迅速地祭出飞剑,掐诀腾空。巨大的云舟带着灼人的热浪炸开,然后垂直掉下翻涌的上滁河。
其他结丹期及以上的高阶修士反应也不慢,虽不能毫发无损,却可以于云舟炸毁之中保留生机。但是那些筑基期的弟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他们尚且没反应过来,便和云舟一道化为灰烬,沉眠战场。
气势磅礴的云舟渡河之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三三两两御器飞行在上滁河上的修士们。
目睹这一幕的魔修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极度嚣张的笑声。
虽然可惜没能炸死高阶修士,但是这么一来正道修士的人数优势,这一下就去了一半。
况且云舟作为云霄界载人最多的运载法器,为了保持大体型和高速,内部存在的灵气十分庞大。当它发生爆炸,结丹期修士能保命却做不到毫发无损。
高阶修士中,人数最多的就是结丹期。
也就是说,正道修士的战力又少了一半。
奉节嘴角含笑,盯着上滁河上最高的那几个白点。
好戏还在后面。
*
时淼醒来时已经不在化安阁的广场上,而是在一间屋内。
这里似乎是医馆,屋内摆放了许多张窄窄的床,上面躺着还未苏醒的伤员。她粗略一看,所有伤者露出来的躯体上有明显的烧灼伤,显然这些都是被云舟和法宝爆炸波及到的修士。
想起爆炸前自己正带着舍初崖的弟子们准备登云舟,时淼心头一紧,立即就要掀被子下床。
爆炸时,舍初崖一行离云舟很近,尽管她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在第一时间为身后的弟子们张开防护,可那毕竟是法宝爆炸,威力不可小觑。
她必须亲眼确认弟子们的安全才能安心。
刚掀开被子,房间门从外推开,进来一名身着道阳宗弟子服的女子。她与时淼的视线相对,愣了一下,虽然急忙放下手中的木盘,快步走过来,抬手就将时淼按了回去。
“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她一边问,一边动手为时淼检查。
时淼不好强行挣脱,只得一边由着她检查,一边问:“敢问这位师妹,我昏迷了几日?与我一起的舍初崖弟子何在?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你这一口气这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个是好……你昏迷三日有余,至于你门中弟子都无大碍,防护阵法开的及时,他们只是皮外伤,如今正在外帮忙。听说云霄界好些云舟同时炸毁,伤了不少修士,忙得我们是焦头烂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