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求生欲(237)+番外

【华丽的灯光下,我只看得到那个背影……】

很古老的民谣调调,但听起来格外的奇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以及……恐怖。

就是很难形容的氛围。

明明只是一首情歌,大概是情歌。

【……没有一句再见,你就这样的消失。】

这歌是广播电台里播放的,毛泰久听了微微的蹙眉。很神奇的是,听下去之后,又没再关掉它。

可能是想尝试不同的听歌品位吧。

立夏莫名地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种叫做“愉悦”的情绪。

【……轻易流下的眼泪,就这样充斥在嘴角。

街道上全都是,透明的玻璃。

哪怕只能牵牵你温暖的手,我也心满意足。

你的温度到了现在,还残留在这里。

刮着风下着雨的路边,我独自一人黯然神伤。

冰冷的风,吹拂着我的脸……】

歌曲逐渐进入了高;潮,立夏还是没搞明白毛泰久有什么好愉悦的。

这明明是非常哀愁的歌曲,某种程度上听起来还有点类似于挽歌。

【……即使不能说出我爱你,至少说一句再见也好。】

“这样没关系吗?”

在歌曲前一段还有两句的时候,立夏开了口:“你跟我一起出现在那里。”

毛泰久没说话,明明开着车,却也还是有胆子闭了一下眼睛,貌似很享受这首二十年前的流行歌曲。

【……一句话都不留就离开的你,真的让我太过讨厌。】

歌曲终于放完第一段,后面就是重复之类的,毛泰久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个歌叫什么?”

立夏哪知道?她都多少年没认真完整的听过一首歌,看过一部电影了。

不过,科技使人全知。

查过手机上的搜索引擎,她给出了答案:“好像是叫《归路》。”

听起来更像送葬的了。

闻言,毛泰久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很安静的眼神,令他有些尖锐的面部线条居然显得有些柔和。

然后话题继续一百八十度转了回去:“没关系,什么都不会发生。”

“什么意思?”他好歹也是财阀富二代,还是形象良好的那种,有绯闻的话……

“正规媒体不会报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在转弯处,单手打着方向盘,非常大喘气地说了后半句:“不正规的媒体没有渠道去报道。”

立夏好像有些懂他的意思,又好像有些没有懂,这孩子现在说话就像老法师,玄之又玄。

“但是既然出现了的话,父亲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

毛泰久沙沙的嗓音很是随意的描绘出了一种小时候玩捉鬼游戏的语气。

立夏:“……成云通运的覆盖范围这么广泛吗?”听起来比一般财阀还财阀的样子。

“啊,虽然的确是那样,”毛泰久解释了一下她的误会:“不过我身边的秘书一直有在跟父亲暗中报信,所以跟葬礼无关。”

车子缓慢地停在专属车位上,毛泰久的手指在立夏的头发上带起一缕来缠绕在指尖。

“这段时间,你就是我的生活助理,在父亲面前,我们要串通好。——作为共犯来说。”

他话语里的内容让立夏本来放在他仿佛调情的小动作上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她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人总归是要为了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代价的。

——

成云通运是成云市最大的通运公司,公司内部已经向外扩张很久了。据说不只是成云市,基本上大韩民国三分之一的版图都在毛基范会长手上。

毛基范会长是个白手起家的朴实汉子,头顶满是银丝,从外貌上来讲如果他不说实话,很容易让人误认为他是毛泰久的爷爷辈。

“既然泰久聘用了那就暂时先当着,有什么毛病,再开除就是了。”

跟儿子的标准首尔腔不同,毛基范一口的地道方言,亲切和蔼地对立夏说:“你也不要因为是代表就缩手缩脚,有什么不妥都可以来找我。”

信你才有鬼,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可是代表没有任何不妥,我不知道该找您做什么。”立夏觉得她变虚伪了。

不过凡事就怕比较,总有比她更虚伪的:“慢慢观察嘛。”

“怎么看代表对人都很亲切。”

“那就好,”毛会长这边跟不知名的小助理许愿完毕,那边转头看儿子:“我们去书房?”

立夏敢打赌,毛会长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她,否则多少会对她有些印象的。

“马秘书,你带她去熟悉一下环境,我跟泰久有事情要谈。”

之前在社长室见过的秘书微笑着点头,尽职尽责地把立夏带离开两父子的视线范围。

马秘书今天换了一副眼镜,跟上一副有些类似,书卷气息浓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老师的,他对待立夏就像老师对待学生一般——忽冷忽热的。

毛家的房子也是类似别墅,但比上次立夏去过的别墅更大,楼层更多。

“这几天跟代表一起,工作怎么样?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没什么不习惯的,都很好,代表人很亲切。”

“是吗?”马秘书不知道为什么神色莫名的笑了:“那你还真是幸运。”

对,幸运E的那种,抑郁症谁得谁知道。

马秘书带着立夏从楼上走到楼下,完全避开了两父子的书房和卧室,顶多告诉一下地点。

“我刚来不算久,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不知道您有什么要提点的?”立夏装模作样。

听到她的话,马秘书温和的笑脸冷了下去,板起一张脸,严肃的说了句话。

“没什么好说的,代表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这样说好像也没毛病:“是的,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立夏并没有被吓到还记得接着问,让马秘书愣了不到一秒。

出于某种同情心,他又说了一句。

“没说过让你做的事情,一定不要做,多做不一定是好事。”

类似的还有,没事不要乱走,不要乱问不该问的问题……

长篇累牍的叮嘱,除了同情,更重要的是这位朴泰英是毛泰久第一个自我招揽的员工。毛会长在非常不放心的同时,又觉得她的存在非常有必要,因而早就让秘书多提点一点。

至于新员工是会被吓得惊慌失措,还是保持镇定听从吩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反正比起儿子来,毛会长觉得其他都不重要。

就算有的人某些东西被剥夺了,至少泰久开心没事就好了。

“泰久啊,这是你自己选的助理,你应该不会……”毛基范没有说下去。

但毛泰久懂了父亲的意思,他笑了起来,笑得特别真诚可靠。

“不知道,我在替相泰哥收拾残局啊,这个人就是上次保险公司被绑架的其中一个,另一个前几天自杀了,哥没告诉您吗?”

“真的?!相泰这臭小子……”毛会长骂骂咧咧,话题瞬间被转移,自然而然,毫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