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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欲(263)+番外

首先,她是个女的。

其次,她是个神经病。

再次,她想嫁入豪门。

最后,她犯了那么多的罪,还杀了人呢!

“一个前四十年连蚂蚁都没踩死一只的女人,突然在几个月的时间里自己独立杀了至少十多个壮年男人还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武镇赫把报告材料往桌子上一摔,厚厚的纸张砸在桌上“哐”的一声。

“这像话吗?!”

他的上司当然也知道不像话,不管是从证据时间上来讲或者其他,朴泰英都不可能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就算她在婚礼当天表现出了非比寻常的身手,也只是对付一个人而已。

毛会长的别墅地下室里,从血迹上来讲,最少也是十几个人。

时间远远比朴泰英进入成云通运时间更早。

然而调查方向并不是他们这些累死累活的底层警察来决定的,是大韩民国的监察厅里面那些衣冠楚楚的检查老爷来决定的。

朴泰英的死把整件事闹大,媒体记者蜂拥而至,成云通运有再大的势力也遮盖不住。

既然遮盖不了,那就只能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进行。

关于朴会长是否杀人的事情,时过境迁已经不可考,就算可考也过了十五年的追溯期。

剩下的就只有朴泰英给各大媒体发过去的资料,偷税漏税,偷工减料,欺骗国家补助,胁迫司机们签署保险,出了事故保险金全部归属公司所有……

说是草菅人命,罄竹难书也不为过。

“想开点,至少检查方面批了这部分的搜索证。”

“那是因为朴泰英!……”武镇赫没有说完,满脸愤世嫉俗的表情。

如果表情可以说话,它大概会说一句不太文明的话语。

这艹蛋的世界!

与此同时,武镇赫的妻子许智慧也在谈论朴泰英,她对面坐着的是当时的另一当事人。

在那天之后也被迫成为引人瞩目的焦点的姜权酒。

“我还是不能相信……”许智慧眼睛有些肿,声音也嘶哑了许多:“泰英小姐怎么会做那种事?现在所有的媒体都在说她,看起来就是会迷惑人心的妖女,坏事都是她做的。”

姜权酒少有的喝了一口烧酒,火辣辣的痛感从喉咙里灌下去,直达心里。

“诉讼法380组第二项,”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不通过正常法律措施得到的证据,无法作为法律上的证据。根据排除违法搜集证据原则,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许智慧一时有些茫然:“那是什么意思?”

姜权酒含着眼泪说道:“偷录的证据,只有在其中一位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才能作为合法证据。那些录音对话里本来就有泰英小姐,但是她本身就具有精神类疾病,这类证人在法庭上的供词通常不会给予采信。”

“但是……”

她哽咽着停顿了一下。

“如果泰英小姐死了,而且是畏罪自杀,那么警方所能查到的她生前所接触到的证据,就全部都是合法取得的证据。”

闻言,缓了好半天,许智慧才听懂了姜权酒的意思:“你是说……”

姜权酒沉痛的点了点头。

许智慧失手,手上的杯子掉落在了地上。

透明的玻璃杯,“啪”地砸出了声响,玻璃碎片如同细碎的星光,散落了一地。

远在别墅区的毛家老宅,地面上同样摆满了零零碎碎的玻璃碴。

气氛静谧得很是吓人。

毛基范会长喘着粗气,眉毛都要竖起来:“我不是说要掩盖起来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新闻?!朴检查呢?金议员呢?我花了这么多钱养你们浪费粮食的?!”

马秘书尽职尽责的鞠躬认错:“对不起会长,到了这种程度,媒体那边已经很难被掩盖了。公司法务组研究了全部证据,恐怕……警方很快就会找您来问话,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朴泰英,”毛基范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随即想起来更关键的:“那泰久呢?”

马秘书吞掉即将脱口而出的“夫人”两个字,修改了措辞。

“朴女士搜集到的证据中,大部分都是会长,还有她引导会长及其他人所说的相关话题,代表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证据,赵律师说可以避免相关调查。”

毛基范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骂人:“狼也会有发善心的时候,她对泰久还有几分良心。”

至于那间别墅,朴泰英是在公开场合说的地址,当时马秘书立刻找人去了一趟。

血迹是很难清理了,他们拿走了桌上的所有壶铃,擦掉了桌子和鼠标键盘上的指纹。

删除了相关监控的记录。

时间有限,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么多。

所以别墅依旧被曝光了,而且别墅是毛基范会长的名下,大众更多的怀疑凶手是毛基范会长——不过现在成云通运旗下的媒体多数都把朴泰英指控为凶手。

只不过这点指控在有心人眼里更像是诬陷。

总而言之,成云通运这艘船肯定要沉上一段时间,至于还能不能翻身,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要看毛会长的积威够不够重,以及被他抓住把柄的那些人是想有志一同的救他;还是趁你病要你命,成云通运没了,其他人能得到的好处更大。

朴泰英的死只是一个引子,她死之后这些财团政客间隐藏在背后的厮杀,才是正戏。

而毛会长势必要进监狱里待一段时间,起码在一审的时候,他肯定要被判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当然,也或许,二审的时候,毛会长安然无恙地从监狱里出来,并且一审被判处无效也不一定。

大韩民国的财阀就是这么嚣张。

法务部的建议是,先去监狱走个过场,再用身体不好的理由来保外候审。

主要是别墅里的人命太多,这件事闹得太大,否则连过场都是不用走的。

毛基范姑且对于这个结果还能接受。

他转头问马秘书:“泰久在哪?”

马秘书解释道:“代表还在房间里。”

“还是谁都不理?”

“是的,会长。”

“他手里的那个……钱币,从哪弄来的?”毛基范回想着儿子的情况。

马秘书低眉顺眼:“别墅里,我们的人以为是代表的,所以……”

所以他们交给了毛泰久。

谁知道毛泰久拿到硬币之后没多久,一直激动到需要需要打镇定剂的情绪陡然消弭。

就像是马力十足的引擎,忽然坏了似的。

从那天开始,毛泰久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吃饭,也不说话。

唯一的动作就是把硬币掀起,再合在手上,以此类推。

马秘书有观察过,那枚一百元硬币应该填充了其他物质,所以无论怎么掀翻,都是人头向上,背面是一百元的字。

就像是赌场里专门出千用的骰子,怎么晃动都是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

——

毛泰久把硬币放在拇指上,轻轻往上一掀,硬币顺着力道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