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尊放飞自我后[穿书](53)+番外
黎疆见状赶紧上前扶着他,他的身体好冰啊,明明身下已经铺了那么厚的稻草,为什么还是这么冷,黎疆顺势坐下去,将人搂在怀里。
顾卿然猛然跌进一个炽热的怀里,热腾腾的胸膛让他对此有种别样的眷恋,一时竟不舍推开了。
可他知道那是黎疆,是刚刚对他冷言冷语、漠不关心的黎疆,顾卿然无力的挣扎着,“滚!你听不懂吗?我叫你滚!”
黎疆却将他抱得更紧了,心疼道:“是什么时候伤的?”
顾卿然哼哧着没说话。
黎疆回想着,在林间银雪苍狼想要从背后偷袭,顾卿然抱着他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估计就是那时被地间的草木所划伤的。
“把衣服脱了处理下伤口吧。”
顾卿然心中的怒气还没顺过来,依旧奋力挣扎着,“不脱,我没那么娇气!呵呵,流血还能把人流死了?”
“……”
黎疆心疼的要死,这个人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为什么非要忍着呢,平时骄里娇气的,现下怕耽误队伍的行程竟然能忍着走那么久的路,不过是想多要些稻草,却还要被自己训斥,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细心些呢,黎疆真的恨死自己了。
顾卿然像只没有温度的小兽,被黎疆紧紧困在滚烫的怀中,原本寒兰花的味道也被刺鼻的血腥气替代,黎疆疼惜的贴了贴顾卿然的额头,哽咽着,“是我错了,是我的错。”
顾卿然停止挣扎,但语气依旧不友好,“什么?”
看见顾卿然这般模样,黎疆心中的愤懑嫉恨早就烟消云散,剩下的都是自责和悔恨,明明是他会错了意,把顾卿然的关心和爱护,都扭曲成了爱,结果到头来还要怨恨,殊不知由一开始,顾卿然就是无辜的。
他眼尾划下行热泪,“我说我错了,从始至终都是我错了。”
见黎疆哭了,顾卿然的心一下就软了,那些责备的狠话就那么堵在咽喉,半个字也说不出,可黎疆刚刚的态度是真的叫他生气了,所以顾卿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便故作阴沉道:“你错哪儿了?”
黎疆深情的双眸本还款款望着他,现下却故意别过头去,用极小的声音道:“不该说你娇气。”
“还有呢?”
“态度不好。”
顾卿然忍着笑,“没了?”
黎疆心中的苦闷无处无说,只能深深叹口气,“明明是我自己的问题,却总是因此迁怒于你,由始至终,都是我的错。”
是他不分皂白的动了心,可感情这种事,哪又有什么道理可讲,一厢情愿终究是得不到回应的,也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明明自己什么都看得透,却偏要强人所难。
顾卿然自始至终都没对自己动过半分心思,是自己一直死抓着不肯放手罢了。
“我总是怨恨,总是不甘心,我这般苦闷,就是因为我一直在奢望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
黎疆心痛道:“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都是我的错。”
顾卿然脑袋迷迷糊糊的,连近在耳边的话语都变得缥缈,他潋滟的眸光似懂非懂的望着黎疆,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
感情的事既然已成定局,黎疆虽心如刀绞,可想着他们二人能够在一起的时日原本就不多,何必要为着自己的一己私欲闹的那么难堪,这世上什么都可以改变,唯有人心不可变。
哪怕有着通天之能,也没法让一个不爱你的人转变心思,不然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了。
黎疆想着,自己在有限的日子里,尽可能的对顾卿然好,保护他,陪着他,哪怕来日分别了,顾卿然也会记得曾经有个人陪在他身边,哪怕只记得几年,黎疆也知足了。
原来不知不觉的,他真的爱上顾卿然了。
顾卿然的火气来的快去得也快,见黎疆这么放低姿态的认错,认错态度又是那么真诚,连眼泪疙瘩都簌簌的往下掉,他心里这股火也算灭了,自己总不能一直跟个小屁孩较劲啊。
顾卿然仰着小脸,傲娇道:“那行叭,哥原谅你了。”
黎疆浅笑,抬手抹了下泪痕,柔声道:“我帮你处理下伤口吧。”
顾卿然受伤已经那么久了,他知道伤口上的血迹已然与衣物纠缠在一起,硬脱下来一定很疼,他摇摇头,“疼。”
“这样伤口会恶化的,我轻轻的,好不好?”黎疆的语气是从没有过的温柔,听的顾卿然都有些不适应了。
而且这语气、这腔调,怎么像哄孩子一样啊?
人一旦得了偏爱,就总是不由自主的变本加厉,顾卿然继续摇头,“石头也凉。”
“我将衣服脱下来铺上去,我这还有乐师叔带的药,撒上就不疼了,听话。”
看顾卿然哼哼唧唧的未做表示,黎疆立马站起来撕下腰封,将外袍规规整整的铺在那层稻草之上。
看着坐在那略显娇弱的顾卿然,黎疆红着脸,“你、你自己脱吧。”
“哦。”
顾卿然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弱成这幅鬼样子,胳膊只抬了半寸高就疼的他呲牙咧嘴的,黎疆心疼的赶紧上前安抚,“别动了,还是我来吧。”
“嗯。”
顾卿然任黎疆撕下腰封,褪去外袍,黎疆看着他腰间那刺目的红,心拧着劲儿的疼,恨不能这血自己都替他流了。
“趴下吧,可能会有点疼。”
顾卿然受伤时不觉得什么,那时神经还处在麻痹阶段,所以没那么疼,可等他缓过劲儿,腰上的口子就像谁剜了他的肾一样。
顾卿然还担忧的回头叮嘱,“你轻点。”
“嗯。”
就算做足了心理准备,当粘连着血肉的衣物被撕下来时,顾卿然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为了不吵醒洞内的其他人,他都咬牙挺过来了。
黎疆发现顾卿然腰上的痕迹并不像树枝山石所形成的划痕,便嘀咕了一句,“哪来的伤啊?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苍狼的爪子。”
黎疆这才想起,银雪苍狼想要从背后偷袭他时,是顾卿然将他紧紧护在怀里,想必就是那时被尖锐的狼爪划伤了,伤口又长又深,绕在顾卿然的窄腰上就像系了条红绳般妖冶。
黎疆手法轻柔的为顾卿然上好药,见他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极力隐忍着,动也不动。
黎疆走过去,蹲在地上轻声唤道:“好了。”
顾卿然这才抬起头,本明亮的眸子都像蒙了层灰尘,唇瓣亦没了血色。
“饿不饿?我打了野兔。”
“嗯。”顾卿然软糯糯的歪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那一刻黎疆的心都要化了,像不会跳了似的,体内涌着一股原始又迫切的冲动,想要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想要将他揉进身体里。
想要轻轻地,亲吻他的冲动。
黎疆走到火架旁,拿起刚刚被他扔在一边的野兔,而烨煜倚靠在石壁上已经睡了。
山洞内安静的只剩下木柴燃烧的细碎声响,兔子熟了,黎疆撕下一只腿,剩下的又放在一侧的稻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