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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126)

作者: 一弦子 阅读记录

苏若瑜像干枯的树皮一般的手摸了摸万文元的脸,紫眸里蓄满泪水。

“我变成这副模样,而你……已是名动天下的神医。”苏若瑜道,“我配不上你。”

她当年偷偷找过万文元,却见他身边经常跟了一个姑娘,她以为……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加上变成这副鬼样子,便不敢出现。

“我……我不介意……”

“师父!”

万文元的话被楚毓打断。

苏若瑜看到巷口跑来的人,马上戴上帽子,低下头,垂下眼睑,掩盖自己的紫瞳。

“师父,怎么了?”楚毓朝眼前的老人看去,疑惑道,“不是遇到故人了吗?”

苏若瑜沉默地转身,撑着拐杖继续往前走,显然不愿他们的关系被人知道。

万文元望着她的背影,握紧拳头,沉声道:“认错人了。”

楚毓蹙起眉头,看着师父眉眼间的悲伤,断定他绝对不会认错人。

“师父。”楚毓对这位养育他的人有深厚的感情,如今他有了归宿,再也不愿看师父一人独行于世间。

他无比认真道:“年轻的时候怂,老了就没什么顾虑了吧?”

万文元依然看着苏若瑜消失的方向,巍然不动。

“追啊!”楚毓着急道,“还愣着干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我的小皇后气消了吗?嗯……消了……

周忍冬最终也没等到万文元回来。

倒是楚毓唉声叹气地回来了,拉着他们匆匆吃完饭便回了府。

说是最近太多人涌入京城,不安全,确实不能在外头逛太久。

周忍冬和袁岳都无比听他的话,搬着搓衣板,吭哧吭哧回了柳府。

几人到了府门口,却见香草一脸着急跑来:“公子,不好了!小太子发高烧。”

“我去看看。”

这孩子虽然在娘亲肚子里憋到了,可出来后身体十分健康,能吃能睡,长得也快,还是第一次发烧。

见汐儿脸颊红扑扑的,挥舞着小手哭泣,浑身烫得能煮鸡蛋,周忍冬心疼得要命,抱起来,轻拍他的胸口哄着。

楚毓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没事,孩子要长高。”

“他还这么小。”周忍冬嘟囔一句,给孩子拧了毛巾捂额头,让香草去准备点退烧的药散,却舍不得将人放下。

汐儿在宫里一直好好的,怎么跟自己离开一天不到,就生了病呢。

周忍冬陷入自责,小脸皱成一个包子,楚毓哄半天都哄不好。

直到傅羿岑忙完,随着柳思逸一同过来,想把“离家出走”的小皇后带回去。

一到就见他红肿着眼睛,怀里抱着夏怀汐,一动不动地坐着。

“冬儿。”

周忍冬木讷地抬起头,目光迷离,吸了吸鼻子,软软喊了一句:“羿哥哥。”

“怎么了?”

傅羿岑皱眉上前,将一大一小一同抱入怀里。

周忍冬额头在他肩膀蹭了蹭,小声呢喃:“对不起……我、我害汐儿发烧了。”

傅羿岑心头一软,探了探汐儿额头的温度,见恢复得差不多了,并没有想象中严重。

他叹了一声,指尖抚过周忍冬的眼尾。

“小傻瓜,小孩子发烧很正常,怎么能是你害的?”

周忍冬鼻子翕动几下,“可是……在宫里没事,我带他出来……他就发烧了。”

“不过是赶巧罢了。”傅羿岑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这点事就哭鼻子,羞不羞?”

周忍冬羞红了脸,却不愿承认,低着头假装检查汐儿的身体。

傅羿岑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的小皇后气消了没?能不能行行好,回宫陪我?”

听到这话,周忍冬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在跟他闹脾气,于是手忙脚乱从他怀里爬下来。

香草在屋外看到里头的情形,捂嘴笑了笑,醒目地进了屋,跟周忍冬再三保证会带小太子回去好好歇息,才让他松了手。

出门前,香草还识相地关紧了门。

一时间,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周忍冬头一扭,还是不理他,手脚并用往床上爬,老老实实盖好被子,闭上眼睛,一副不理人的模样。

傅羿岑掩饰嘴角的笑容,上前掀开被子,正欲上床与他同榻。

谁知道小家伙手脚张开,躺成一个大字型,将整张床占了去。

“我的床小,容不下你。”他哼一声,怕占得不够彻底,努力抻了抻手脚,像一只笨头笨脑的小狸猫。

傅羿岑被他可爱到想马上把人抓起来亲吻,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乱来,否则小家伙会更气。

无奈,床上不去,他只得帮周忍冬掖好被角,跪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的胸口哄他入睡。

“睡吧。”傅羿岑道,“我陪着你,哪也不去。”

天寒地冻的,傅羿岑跪坐地上,果然没一会儿有人就心疼了。

他气呼呼地转身,拿后脑勺对着傅羿岑,却给他留出一半的床。

傅羿岑勾了勾唇,脱掉染了寒气的外套,上去环住他的腰,在他的耳畔轻声解释:“陈滢滢知道母妃的下落,我想从她口中问出线索。”

周忍冬身子一顿,迟疑了半晌,缓缓问:“母妃不是……回去了吗?”

傅羿岑沉思片刻,修长的手指摸上他手腕上的红绳:“当时在江南,送我们同心锁的老婆婆,有一双紫瞳。”

“你怀疑她是母妃?”周忍冬终于转过身,眨了眨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傅羿岑蹙起眉头,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母妃的年纪与她对不上,可……世上有紫瞳的人少之又少,她说不定与母妃有关系。”

知道他重生之事,又嘱咐他要珍惜机缘,莫再犯错。

言语之中的关切真真实实,傅羿岑迫切想找到她,问清楚重生之事。

“我找陈滢滢,只是试探她的底细。”

傅羿岑摸了摸周忍冬的眼角,“抱歉,没有事先与你说清楚,让你误会了。”

“嗯。”

关系到母妃的事,周忍冬纵然心中不快,也不舍得跟他闹。

他抱了抱傅羿岑,红通通的杏眼盯着他看,像惹人怜惜的小兔子,可怜又可爱。

傅羿岑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睑,拍拍他的后背:“睡吧,今晚先在柳府,天亮了再带你回宫。”

省得来回折腾,一大一小都受罪,先休息够了再说。

周忍冬乖乖点头,靠在他的怀里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他以为会安稳睡到天亮,却在半夜被一阵痛苦的呻吟唤醒。

向来不露脆弱的傅羿岑好似做了噩梦,在梦里苦苦挣扎,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细碎的呻吟从喉咙里发出来。

带着无尽的痛苦,周忍冬似乎能共情他此刻的心情。

“羿哥哥。”

他听老人说,人在噩梦中不能被外头的人吓着了,不然会丢了魂。

他便小小声的,一声声唤他,声音带着没睡醒的软糯和鼻音,慢慢起了作用。

傅羿岑没再不安地挣扎,胸口的起伏也没那么夸张,应该是梦魇都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