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万元户家的娇软小女儿(7)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萧萧简直急得脸红脖子粗,“谢旋,我那是正儿八经相亲!还有你,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谁梦中情人了,放屁!”
其实萧萧这个人,平常是个特别开得起玩笑的。谢旋、李培跟萧萧三人关系虽好,性格却是南辕北辙。谢旋爽朗,还有点左右逢源的意思。李培这人,斯文端方,特别有干部子女那感觉,心思缜密,是个细致人。至于萧萧,生在大院里,性格倒有种市井气的粗犷豪爽,李培经常笑他天生脑袋比别人少点东西,所以才读不进去书。
不管李培怎么说他,萧萧都是置之一笑,从不生气,还能跟李培你来我往地挤兑个几回合。而今天,不过是被调侃了几句,这小子倒是急了。
“别提他那相亲对象了。”萧芸还在旁边拱火,“他前天晚上刚见了一个,是中学老师,我听媒人说条件挺好,就好奇远远看了一眼,那个姐姐可真是又漂亮又温柔,我都觉得是我命中注定的大嫂了,结果又被我哥搅黄了。哎,哥,是不是因为你嫌弃人家比不上你的梦中情人美貌啊?”
“放屁!”萧萧又原地蹦起来了,“人是文化人,一心要找个跟她有共同语言的,你看你哥我是能跟文化人有共同语言的样子吗?!还有我警告你,别再提郭雪瑶了!”
萧芸吐了吐舌头,目光忽然落到谢免免脸上,笑嘻嘻道:“也是,我本来觉得郭雪瑶就是咱们院里最好看的姑娘了,直到看到你。你叫免免吧?”
谢免免不知道萧芸这话该怎么接,好像怎么接都不对,只能“嗯”了一声。
萧萧则似乎看妹妹说什么都十分不顺眼,两人又叽里呱啦地吵了起来,谢免免小声问谢旋:“哥哥,我们要劝架吗?”
谢旋看得津津有味:“没事,关系不好的兄妹是这样的,不用劝——总有些哥哥就是不怎么爱护妹妹,啧,值得谴责。”
小姑娘不知该怎么评价哥哥的恶趣味,她想了想,试探着从哥哥身后走了出来,在口袋里摸了摸,犹豫了一下,还是小跑着走上前,轻轻拍拍那对吵得不可开交的兄妹。
萧萧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被小鸟儿的羽毛软软地挠了挠,一转头,才看到那个一直躲在谢旋身后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侧。
这下,萧萧那张本不白皙的脸腾地红了,手足无措地想往旁边让一让,结果一脚踩在了萧芸脚背上。他只听自家妹妹“嗷”的一声,却也没心思管了。
谢免免赶紧伸手扶住了萧芸,轻声道:“小心,这里的地不平,容易摔倒。”
接下来她便不说话了,谢免免在陌生人面前本就憋不出几句话,只要不是非得讲话,她都能用点头、微笑来和人沟通。
只见她先是拉过萧芸的手,往她掌心放了个什么东西,又轻轻扯扯萧萧的袖子,示意萧萧抬手。
萧萧有几分紧张地摊开手掌,随后谢免免那只纤长白皙的手伸过来,下一刻,他的掌心就感觉到塑料纸皮的质感。
是糖果。
谢免免的手指一触即过,萧萧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的糖。
“是话梅糖。”谢免免目光有些微的闪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跑回了自己哥哥身边。
走了一半,小姑娘似乎又想起来什么,扭头,桃花似的脸蛋粉扑扑的。
“诶,不要再吵架了哦。”
第6章 尴尬
谢旋拿了根树枝帮萧家兄妹把钢镚儿从地缝里掏了出来,扔还给萧萧,见这人接了钢镚,还一副神思不属魂不守舍的样子,耸了耸肩。
“走了啊,你们忙。”
然后也没有等那两人说什么,就搭着妹妹的背走了。倒是谢免免,临走前跟那两兄妹挥了挥手。
两人都没注意,萧萧远远地站在后面,对着谢免免的背影呆愣愣看了好一会儿。
在裤兜里揣一兜糖到处发是谢卫国的习惯,他惯常出门都是一包麦芽糖、一包红塔山,遇上男的发烟,遇上小辈就发糖。女人他一般不乱发,免得平白叫人误会。
谢免免通过观察她爸爸,赫然发现这是个聪明的社交方法,遇见不熟悉的人,只要给人送点糖吃,就算她不说话,别人也不会觉得她没有礼貌了。
于是谢免免也开始在出门的时候往兜里揣糖,女孩子穿的裙子没有兜,她就背个小包,把糖放小包里。有时候带话梅糖,有时候带花生糖,有时候带麦芽糖。
今天的话梅糖派上了不错的用场,谢免免挺高兴。
李培家住一楼,带了个挺大的院子。谢旋和谢免免一路走过来,别人家的院子大多是种的菜,还有些许盆栽,总体都比较简单规整,符合军属大院一贯的“军人气质”。
李培家就不同了,他们家的院子有些像谢家的阳台,都是花团锦簇、郁郁葱葱,而且这些绿植花卉,栽种得很有讲究,放在一起美而不杂,乱中有序。
谢旋见免免盯着李培家的院子看,解释道:“他家花园是李培他妈妈在打理,阿姨也是个文化人,特别讲究。”
也是巧了,李家的院子上头就是李培房间,他正坐在窗边上,一抬头就瞧见了好兄弟,谢旋便听见从防盗窗里传来李培的声音。
“哎!旋儿!快进来!”
谢旋朝他挥挥手,刚要回一声招呼,却隐约听到李培旁边似乎有女孩儿的声音。声音有点小,具体说了什么没听清。
他有些纳闷,那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显然不是李培的妈妈。李培是独生子,也没个姐姐妹妹的,这难道是恰巧有什么亲戚朋友上门来了么?
谢旋带着谢免免绕到单元门口,不用他们按门铃敲门,李培已经把门打开了,探了个头出来。
“你来得还挺早,我以为要到下午呢!——这位是?”李培说道。
“我妹妹,免免。”谢旋大大咧咧地领着免免进了屋,把手上拎着的茶叶放在了茶几上,“铁观音,我记得阿姨听挺爱喝的,你拿给阿姨尝尝——阿姨不在家啊?”
李培的爸爸是军队里的旅长,常驻边疆,他家是标准军人家庭,做父亲的一年没几天能在家呆着,绝大多数时候就他们妈儿两个。
他母亲则在邮局工作,也是个不小的领导,邮局是好单位,即便是普通雇员,也称得上一声“金饭碗”,多少人想进进不去,从这点上来看,李家确实是条件不一般。
“我妈买菜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李培道,“你来补课就补课,还拎什么东西,你们谢家人真是人情世故一点不落啊。”
嘴上这么说,这个斯文的大男生倒是从善如流地收起了茶叶,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然后他就转向谢免免。
“你就是免免啊!”李培笑道,“到底是你哥哥动不动跟我挂嘴上说的,你哥平常满嘴跑火车,在炫耀妹妹这点上还真没说大话。”
谢免免颇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李家偌大的客厅中央,她在生人面前不知道怎么说话的毛病又犯了,好在她手上还抱着从家里剪下来的蝴蝶兰,她赶紧递了过去,小声道:“打扰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