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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逆转生死的少女(116)

作者: 指人为月 阅读记录

回去得感谢秤前辈提供的经验。

鸢毫无疑问已经死了。乙骨忧太打量着手中的珍珠,这是天极爱整理房间的时候,他从抽屉当中拿出来的。

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到底去了哪里,找了一下没找到就放弃了。

在灯光下格外显眼的珍珠,是混在一堆珠子里绝对分不清的普通。

但能看到上面涌动的粉色咒力,和他偶尔望着镜子,眼底浮现出的颜色一模一样。

已经死去的咒灵简直像跗骨之蛆,黏着在他的精神上,让他偶尔会有克制不住想把靠近天极爱的人都杀掉的冲动。

好在出国出任务之后,情况有所减弱,过一阵子应该就能祛除掉这种影响了。

但一个人在国外又很寂寞。乙骨忧太趴在桌子上,看着坐在那头写符的天极爱。

酒店的套房只有他现在在的这一片地方开了灯,其他的部分全部都隐没在黑暗中。

“还不去休息吗?”天极爱头也不抬,“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天极爱说的是他这边的时间,日本那边还是晚上九点多。

“不太想去睡觉。”知道天极爱会纵容他,乙骨忧太瘪了瘪嘴,用眼睛贪婪地描摹着她的轮廓,“还想再多聊一会儿。”

离开她之后,他对电子产品的依赖程度直线上升了,时不时就跟她打视频电话,没事的时候就发消息问她在干什么。

过分黏着只会让人感到厌烦。乙骨忧太明白这一点,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如果她突然离开了怎么办?谁都不在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天极爱很纵容他,像是对他怀有歉疚,因为他是被鸢无辜牵连的人。

可他从来不无辜。在那个时候,他本可以立刻召唤里香将那个咒灵摁进水里,打断他的施术。

却因为骤然升起的不良情绪错失良机,那双盛满了惊艳和喜爱的眼睛实在太吸引人了。

只可惜不是对着他的。

“出任务的时候不会很累吗?”天极爱将笔放下,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了桌子上,“我们的忧太老熬夜,所以黑眼圈才会这么重。”

乙骨忧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很丑吗?”

“怎么会。”天极爱连忙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心疼。”

计划得逞的笑容被他掩盖在了双臂之下,乙骨忧太故作困倦地眨了眨眼:“其实睡得不太好。”

“我会对你用术式的,你现在去休息吧。”天极爱将符咒塞进了抽屉里,“快去躺好,我在这里等着你。”

自那天后,他每天都能收到她的晚安。

他应该早点赶回来的。看着像是经历了战火的少女,乙骨忧太悬起了心。

她的状态和平常不太一样。

虽然在笑着,却只是贴在脸上的面具,向外界传递着拒绝交流的信号。

宛若经历了天灾一样的现场,却只是她一个人造成的灾难。

她成为了行走在地上的神明。乙骨忧太迟来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神明,听起来好遥远。

已经疲累得不像话,天极爱仍然来到了京都进行扫尾工作。

这几天,他也没怎么休息好,跟在他们后面的尾巴数量不少,为了不让天极爱出手杀人,他必须得快点解决他们。

即使大部分人都不过蝼蚁,是他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程度,数量累计下来,也足够让人疲惫。

乙骨忧太并不介意杀人,哪怕他对于杀人这件事感到不太舒服,却将它认为成必须要经历的一环。

在暗中杀人和被天极爱发现是完全不一样的。乙骨忧太偏着头,去看站在那里的天极爱。

“为什么要跟来啊。”不知道是叹息还是遗憾的话语,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那我不就没办法装下去了吗。”

本以为会背着他而逃走的少女,踩过了地上的鲜血朝他走了过来,洁白的鞋子被沾染上红色的污迹。

“我很喜欢忧太。”这句话让她有些害羞地笑了,像是某种肯定的信号,融化了他伪装的外表。

放在口袋中的粉色珍珠开始变得烫手起来。

在她的瞳孔中哭泣的自己看上去好可怜,又可怜又可笑。

怎么办,好像真的没有办法离开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原本定下来乙骨忧太是HE的,完全不会写HE,最终想到了一个有点虐的HE出来,尽量明天更新

第63章 结局

不知道五条悟进行了什么尝试,一直睡着的两个人终于对外界的刺激有了点反应,乙骨忧太这阵子一直忙于处理之前追杀你的诅咒师们,反倒很少回高专。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月亮已经西沉,整个高专淹没在黎明到来前最后的黑暗中,正等待着第一缕天光。

乙骨忧太就这样走在黑暗的走廊里,目标明确地朝着深处走去。

你和狗卷棘一起被转移到了一间新病房,两个人的手牵得很紧,不知道强制分开会不会导致什么意外,最终还是没有将你们两个人分开。

要是牵连的双手也能像绳索一样直接被握断就好了。这个念头偶然从他的心中划过。

按下门把,锁芯回缩的细小碰撞声在寂静中惊动了里面的人。

乙骨忧太伸手摁亮了一旁的开关,疲惫地抬起头,却和狗卷棘对上了双眼。

狗卷棘坐在病床上,仍然沉睡着的你靠在他的胸膛上,发丝凌乱,乖巧地像个人偶。哭到通红的紫色眼睛下满是绝望的悲戚,他紧抓着你的肩膀,舌尖的咒纹露出了大半。

棘在做什么?乙骨忧太站在门口和他遥遥相望:“棘,你醒过来了。”

狗卷棘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两秒,又低下了头,伸手将你的发丝梳顺,露出那张在梦中仍然紧皱着眉头的脸。

“喜-欢。”狗卷棘说得很轻,甚至只是做了个简单的嘴型,小心翼翼的吻落在你的额间。

握着门框的手紧了紧。乙骨忧太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狗卷棘看着你的眉头舒展了开来,轻轻地将你放回了病床上,你的发丝散落了下去。

狗卷棘看了眼站在那里的乙骨忧太,从病床上下去,朝门走来。

这是一间相当封闭的病房,没有窗户,符咒自下而上贴满了墙面,室内所有的光源都来源于头顶的日光灯管。

日光灯亮得苍白,宛若此时窒息的空间。

狗卷棘略过了站在那里的乙骨忧太。

“棘。”见他就要这样默不作声地离开,乙骨忧太朝他伸出了手。

狗卷棘反应激烈地拍掉了他的手,那双苍白的唇嗫嚅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沉默地闭紧了。

狗卷棘加快了离开的脚步,狼狈得像是仓皇而逃。

是因为天极爱吗?乙骨忧太没有试图追上去,只是远远地看着他踉跄的背影,低下头给熊猫发了消息。

将手机收回口袋里,乙骨忧太俯下身去看你。

你睡得很安静,和之前一样,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乙骨忧太坐在了床边,柔软的床垫下凹,那双染着寒气的手背轻轻蹭过你的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