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逆转生死的少女(20)
狗卷棘下意识地就想要侧身把你拉起来，却被下一幕你的变化惊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隔许久再次承受代价，痛楚比以往更为剧烈，五感随机丧失，最开始退化的是听力，耳边太过寂静，你像是被世界隔离在外，被抽干了空气封在了密封箱里。
血泪顺着脸颊滑落，喉头涌上血腥味，你神思恍惚地向被你拽住的人求救：“棘……”
咒力不自然地涌动起来，脖子以下、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开始绽放，露出过分鲜明的血肉，迅速浸透了狗卷棘借给你的校服，脚下汇集起了小小的血泊。
鲜血被咳出的瞬间，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天极爱会活下去。”
“天极爱会活下去。”
“天极爱会活下去。”
三股不同咒力同时涌入了身体，加剧了你此时的痛楚，那些熟悉的声音只引来你头痛的嗡响，你艰难地顺着裤腿向上摸索，抓住了身旁人的手，纠缠着，将他的手指也染上属于你的颜色。
视线里只有笼统而灰暗的影子，你的视力马上就要被剥夺了。
周围好像有很多人。疼痛吞噬了你的思考能力，让你急于摆脱。
“棘……”你仰起了头，阴翳的灰蓝色眼睛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球，浸染了血色，折射出动人心魄的美。
你像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试图收紧手掌，却轻得太过微弱：“救救我……好痛……”
你不知道自己拉错了人。
乙骨忧太看着你，眼中盈满了你的身影，指尖沾染着你的血，最开始的那一丝温暖很快在寒风中褪去，蒸发带走他的体温。
你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惹人怜爱，凌乱的发丝，苍白的脸庞，微弱喘息的哭腔，被鲜血染成鲜亮的樱桃色的唇，以及语气中那一丝足以让人屈服的易碎感。
——你在向他求救。
那一个瞬间，乙骨忧太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是神明的错觉。
乙骨忧太下意识地反扣住了你的手，将你拉到他的怀中，重复着那句话：“天极爱会活下去。”
于是神迹真的降临，伤口愈合，五感恢复。
灰蓝色的眼睛染上了光泽，倒映出冬日中的黑发少年。
你对上了那双叫人心折的翠色眼眸。
他在笑着。
“天极姐，好久不见。”
来不及思索为什么狗卷棘突然换了一个发色，腰间传来勒人的力道，狗卷棘没有拉上拉链，简短的字眼呛出喉咙：“滚开！”
狗卷棘将你整个人圈在怀中，这是一种全然占有的姿态，一模一样的校服让你们两人如同热恋的情侣。
眼前骤然出现的诅咒女王飞了出去，恢复的五感能轻易察觉到耳畔骤然加重的呼吸和溢出的鲜血。
只是这么一声，他就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棘！”你不假思索地出声。
“里香！”乙骨忧太厉声呵斥道。
五条悟已经拦在了你的身前，连同夏油杰一起，这个时刻，他们又像是一对搭档了。
然而这都不是你现在关心的事，你转身看向狗卷棘，他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受伤，对你扬起了一个笑容，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大芥。”
知道特级对他的负担有多大，你眼睛顿时红了。
反转术式在治愈他的喉咙，狗卷棘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又重复了一遍：“大芥。”
被吼了一声的诅咒女王看上去有些委屈，她期期艾艾地对了对手指：“忧太……”
“你在做什么！”乙骨忧太严厉了神色。
“忧太……对不起……”诅咒女王满脸小心，眼睛不安地打量着乙骨忧太。
“给天极姐道歉！”
“对不起……”诅咒女王转向了你，乙骨忧太背对着她，没有看到那双眼睛。
那双看向你的时候充满了怨毒的眼睛，蕴含着藏不住的恶意。
熟悉的特级，熟悉的杀意，熟悉的战栗感，一切都仿佛回到了那个你被杀死的那一天。你下意识地抬起了手，应激般地喊道：“门！”
青铜大门应声而出，骤然施加的负荷让你不稳地摇晃了一下。
这个字果然不能乱用，咒力被抽干了一大半，浑身不再像燃烧一样热了，你竟然觉得稍微好了一点。
“开。”转变了掌印，门扉洞开，无数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蠕动着缠上了诅咒女王。
“爱！”五条悟抓住了你的手腕，“停下来。”
你置若罔闻，维持着掌印。
“停下来！”五条悟将你的两只手腕都扣住，阻止你继续将门打开，“你这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门开始消散。
“我已经死了，五条悟。”你厌烦地打掉了他的手，抬起了眼，灰色的瞳孔和秋日的天空一样透明，声音冰冷着，“在你放弃我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
五条悟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狗卷棘只是用担忧的眼光看着你，你今天的状态一看就不太好。
“悟！”背后传来夜蛾正道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在场的还有一头雾水的人，但熟悉的面孔也很多，你后退了一步，扫视了一圈人群。
七海和雄正站在一起。和满脸复杂的七海建人不同，灰原雄看上去很高兴，甚至在你目光移过来的时候对你比口型。
‘天极姐！好久不见！’
你也小幅度地朝他摆了摆手。
夜蛾正道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爱，好久不见。”夏油杰已经平复了心情。
“好久不见，”看来自己死而复生的秘密很快就会暴露了，你现在心态堪称摆烂，“能把特级咒灵收起来吗，我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夏油杰依言将特级咒灵收了起来，换了几个一级的咒灵出来。
“里香好像有些不太听话。”你往旁边走了一步，避开了里香的爪子，脚下的地砖碎裂。
“忧太！不要喜欢她！”里香开始追着你打，为了不波及到旁人，你往空旷的地方绕了绕，更加靠近了夏油杰。
不得不说生病状态下的你感官真的很强，每一下攻击都被你恰到好处地躲开，因为乙骨忧太的祝福，你暂时处在行动自如的时刻里。
还能再维持五分钟。你大致有模糊的概念。
“里香！回来！”乙骨忧太看着你惊险地躲过里香的追击，开始呼唤诅咒女王。
“忧太！不要喜欢她！”诅咒女王还是固执地重复着。
视线里的点阵居然大部分都是红色的，你为这个事实诧异了一下。
“其实我的体术也不算太差。”自言自语着，你抬起了脚，将诅咒女王踹进地里，足以将人压碎的力道让诅咒女王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哀鸣。
诅咒女王在被你压着打，夏油杰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用一级咒灵牵制一下诅咒女王。
五条悟在看着你，你身体的数值已经变化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和诅咒女王相比也不落下风，但是隐约看上去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