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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王妹(23)

作者:藤鹿山 阅读记录

小孩儿被吓得一跳,连忙缩回手,缩着脑袋坐回软垫,她黑亮的眸中先是盈盈水光,接着慢慢泛着怒气,两颊气鼓鼓,盯着被郗珣平放在手心的木尺。

以往小孩儿是不怕的,因为打桌椅她也不知疼,也不会落在她身上。

可如今她遭过先生打手,吃了疼再见着自然就怕了起来,更是心中委屈,觉得自己可怜死了,被先生打,如今又要被阿兄打。

她如同看仇人一般看着郗珣手里的木尺。

珑月吸了吸鼻子:“珑月晚上写不成吗?珑月手疼。”

小姑娘手是真的疼,方才为了取莲子去掐的莲蓬,手不知怎的被割了道肉眼难寻的小口子,却是真真切切的疼。

偏偏郗珣不知小孩儿如今所想,他说:“你再这般胡闹下去为兄是再教不了你。日后叫你干脆下午也跟去学堂,你身边这些为非作歹的丫鬟们都撤了,从明日起,旁人要学什么,你也要学什么。”

郗珣这一番疾言厉色的话,叫周遭侍女们吓得连连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喘,更不敢说一句求饶的话。

小姑娘一听,浓密卷曲的睫毛猛地眨了两下,见阿兄一副不似开玩笑的模样,她后知后觉眼里包着的泪总算落了下来。

她似乎觉得阿兄变了,回来的阿兄再也不疼爱自己了,自己被打了他不难过,竟然还要骂自己,还想打自己......

她跳下了课桌,来不及穿那沾满泥的鞋,光着一双嫩如藕节的小脚丫,甩开郗珣往殿外跑去。

跑的一时太快,将腰间别的的鼓鼓囊囊的荷包都摔了下去。

哗啦一声,一颗颗饱满滚圆的青色莲子顿时撒了一地。

“站住。”拿着戒尺的郗珣一怔,在身后冷声道。

“阿兄要打我!我讨厌阿兄!我再也不要阿兄了!”

珑月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撒着脚丫子跑,她小奶音又委屈又可怜:“先生打我,阿兄也要打我——”

长汲心疼不已,当即连郗珣的颜面都顾不得,跟在身后追:“哪儿能啊,主子如何舍得打姑娘?主子往京城去,还不忘给姑娘带京城女郎们喜好的玩意儿,陛下还封珑月姑娘作郡主了,您与大姑娘都是郡主了。陛下亲赐下的,您叫安乐郡主,瞧瞧这封号,多美啊。”

小姑娘才七岁大,哪儿听得懂这些,在她看来郡主的名头还不如给她一个糖,兄长的一句夸奖来的欢快。

她继续哭道:“他要将我送去给先生打!先生的戒尺都是他送的!是他叫先生打我!”

长汲一群人追在后面,竟追不上小孩儿。

“您可是冤枉了殿下,殿下昨日才回来,便听说姑娘被打,殿下连园子里都没踏入便连忙去寻了臧先生来,嘱咐臧先生,万万不准打咱们姑娘呢。”

小姑娘才不听,轻车熟路地钻去了前殿的承政台,这时外殿也没几个人,她仗着身子小绕过一群人,王卫见到了小郡主更是不敢拦,左右小郡主也不是第一次进去了。

众人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小姑娘进去了。

珑月蜷缩去那她时常玩躲迷藏藏身的榻底,任凭长汲几个在外边喊得口干舌燥,来回寻了几通也没发现人。

她想,她宁愿永远生活在这处窄小的榻底也不愿出去了。

她的阿兄去京城玩不带她,回来还要打她,他不喜欢她了。

不想这日赶得不巧,她没等来来寻她的兄长,承政台倒是迎来了一群又一群的大臣。

小孩儿等来了往日里面容严谨的老臣,又等来了面色肃穆的兄长,仿佛商讨着什么大事。

她更是不敢出来,往里面挪了挪,将自己的小脚塞进最里边儿。

不想这一躲,便是大半日,小孩儿躲得骨头都酸了。

等来了她人生的第一朵桃花——苞儿。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斜阳虚落,遍地霞光。

王卫带一青年男子入殿内。来人身高八尺,留着长须,不掩其容貌俊美。

谢氏家主亲赴朔州求见燕王,大臣皆是一脸狐疑。

早在先朝时,各大世家门阀便各自为政,朝廷混乱不堪。

西羌,羯人便趁此机会联军踏入西北,强势夺去边境数十座城地,使百万黎民生灵涂炭。

待当今皇室登位,也是掣肘于门阀世家。

在文武学皆被世家垄断的大梁,平民尚且连字也不识,又如何能熟读兵法,养出能征善谋之将?

朝中无一例外懂用兵之人皆是世家出身,皇室唯恐世家做大而不敬天子,不肯任用世家子弟为将。

后战局便是这般一再耽搁,溃败,最终闹得无法,先帝时期无奈派去几个能将,诸如谢家谢混,谢毕,严氏严槐,乃至先王郗崇等大将与羌人交战,十年间倒是艰难收复回两座城池。

只是后来来来回回无休无止的各处动荡,世家心怀鬼胎,朝廷置之不理,前线兵马粮草跟不上,夺下的城池不过数月间又被反夺回去。

如此劳民伤财损兵折将不提,收复回城池遭皇帝朝廷忌惮,被夺去了城池则要遭万民唾骂。

郗崇许是寒了心,自二十余年前战败过后便退居幕后,为打消皇帝忌惮猜疑更是娶了光武帝嫡女,晋陵长公主为妻。

而今日众人面前这位谢氏家主,当年也是领军将领之一,后也随着郗崇脚步,伤痛半隐,再不领兵。

朝中再无能带兵之人,如今的梁帝便绝口不提收复山河之事,以此自欺欺人天下太平倒也是和平。

如今谢混前来燕王封地,倒是出乎众人意料,有些老谋深算的心里便有了成数。

燕王照惯例端坐于塌上,谢混直勾勾的看着上首隐没在层层珠帘之后虚无缥缈的身影,只觉那轮廓异常俊挺。

“谢某有要事禀君上,妄君上屏退左右。”

郗珣早知他来意,便略颔首应允。

左右大臣尽数相看,满腹心事的尽数退下。

谢混见左右离去,掀了帘子劲直上前,日光落在上首郗珣洁白如玉的侧颜,他面容清隽神敛,早已褪去少年根骨。

这位年轻的王,幼时以文章扬葩振藻闻名天下,如今观其筋骨,身姿犹如青松直挺,上位者气息端肃严冽,不见分毫颓态。

从武多年的谢混心中只猜测,这位小燕王,武学只怕不差。

谢混收敛深思,深笑:“素闻王年少英才,今日一见果真所言不虚。”

郗珣并不为所动,“本王往上京去时,听闻将军也在上京?缘何那时不与本王来往,如今千里来此?”

谢混混不吝的笑了笑,他三十有九,比这位年少的王爷不知经历了多少风浪,可他却也半点看不透这位小燕王。

只得内心道一句好生沉稳的少年,少年张狂不是本事,身居高位却能平和朴素锋芒不漏的,才是心有城府。

他转了转眼,言语间半真半假试探:“先王与我莫逆之交,先王怕是来不及同殿下说起我来?当年你父亲与我好的几乎同穿一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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