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夫君他眼盲(166)
“兵不厌诈,”上官翼笑道:“她对你很重要吧,我听清嘉那孩子讲了,她,你的妻子?”
他笑的狂妄,似乎是为自己这个发现而自豪,“沈临川,你还真的动心了啊?”
“与你何干?”沈临川用左手抬起剑,指着上官翼的面部,沉声道:“若你敢动她,我定不会饶你。”
“我必屠你上官九族,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上官翼哼笑一声,意味不明般说道:“那我等着你。”
言闭,他便离开,施玉儿忙从地上爬起来检查沈临川的伤口,“快让我看看,我去找药……”
沈临川不让她走,紧紧将她抱住,“幸好我拦住他了。”
施玉儿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将他的手掰开,去找自己之前买的金疮药,“先上药。”
她将房门关起,说道:“把衣服脱了,上完药再穿起来。”
沈临川很听话,将衣裳脱下,然后默默注视着给他上药的人,一直到他手臂上的伤被包好,才又将她复而搂紧怀里。
“玉儿……”他的声音很低,施玉儿抚着他的黑发,听他继续说,“你是我的软肋,知道吗?”
“我知道,”施玉儿用被子将他裹住,柔声道:“快穿衣裳,别冻着了。”
“玉儿我很害怕……”
“我知道,”施玉儿打断他的话,摸了摸他的额,答道:“我再过几日就离开,好不好?”
一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她是沈临川的软肋,她在这儿,不仅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会连累他。
施玉儿今日算是为自己的任性吃了教训,沈临川一直都没有骗他,这里真的很危险,她的存在只是让这份危险又加剧了而已。
“可是这两日雪好大,再过两天好不好?”她坐进沈临川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满是不舍,“再过两天我就走。”
“好。”沈临川亲了亲她的额,“玉儿你不要出事。”
这个问题施玉儿不知该怎么答,但是她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若是沈临川好好地,那她也会好好地。
上官翼回客栈时面色很难看,他并未住在当地官驿,而是包下了一整间客栈,好便于行事。
“主人,”精卫早便已经伺候在了门口,见他来,忙弯腰道:“您可还好?”
“拿药来,”上官翼已经感受不到伤口的痛意,反而有一丝痒在其中蔓延,他寒声道:“他的身边有暗卫,今日未出面,你们晚上再去一探虚实。”
他来营州带了二十名精卫,除去早一日过来折在沈临川手中的五名,还剩十五个。
“沈临川究竟是有多少底牌还是我不知道的,”上官翼眯起眸子来,“沈家的暗卫不可能出现在此处,那如今在的,便是他沈临川自己养的,他倒是胆大,到这个地步了也不愿松手。”
药粉洒在面上渐渐生起暖意,紧接着便是刺痛袭来,上官翼忽然想到那个陪着沈临川的女人,施玉儿?
他轻笑了一声,只要让他知道沈临川有软肋,那便是致命的伤。
只要好好利用起来,难道还担心不能做些什么吗?
精卫闻言,答道:“主人,属下听闻此处穷苦又山匪横行,那群人皆是亡命之徒,若是……”
“你这个消息倒是打听的妙,”上官翼挥挥手,“那就按你说的去做。”
营州多山匪,白陌来时带来了这个消息,并带了几个家丁过来。
“你和沈相两个人住在这儿我是实在不放心啊,你看你们这儿反正还有一个房间,不如让我也住进来,”他讨好般看着施玉儿,却被药味熏的直咳嗽,“你说咳咳……我还有家丁咳咳……”
“哇你这煮的什么药,闻着好苦。”
“不是什么药,”施玉儿知晓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只是若上官翼再来,白陌在此也没什么作用,反而还会白白丢了性命,毕竟上官翼不可能是自己孤身一人前来,“这儿太危险了,你留着不好。”
“有什么危险的!我还带了人,还能保护你们,”白陌却是不置可否,指向那几个家丁打扮的人,“他们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打手,叫家丁那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他缠了许久,施玉儿将煮好的药凉好,喝完后才忍不住说道:“你真聒噪。”
她现在可算是明白自己当时闹着要留下来之时沈临川是什么想法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打手留下,你离开,”施玉儿望了眼他弱不禁风的模样,好心好意劝道:“你在这儿我和沈临川都会担心的。”
“啊是吗?”白陌顿时两眼放光,“沈相担心我啊!”
“嗯,担心你死在这儿。”
喝完药,施玉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他说道:“你死在这儿了我们都会难过的。”
白陌:“……哪有这么吓人。”
“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真晦气,快呸呸呸!”
施玉儿把锅铲拿在手里,见状白了他一眼然后去洗刀切菜,窗户是白陌来时修好的,虽然看起来怪怪的,但好歹还能遮风,不至于做个饭都做不了。
白陌许是无聊,又不敢打扰沈临川休息,就在厨房里转悠起来,一会儿看一些堆在角落的柴火一会儿看施玉儿洗菜,一会儿又看厨房外边厚厚的雪。
“沈相伤的重吗?”
“还好,不算太重,”施玉儿用刀将买来的鸡剁成小块然后和葱姜一起下锅焯水,“看着吓人而已。”
“你会做饭?”听见动静,白陌转过身去,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又见她手脚麻利的切配菜,似乎很是惊讶,“你竟然会做饭?”
“这有什么稀奇的?”见他这幅大惊小怪的模样,施玉儿把已经焯好水的鸡肉捞出来,锅烧干后就淋油下大料,顺口说道:“我从前在家时母亲就教过我,后来和他在一起了,过过一段苦日子,没有人伺候,原本也不太会做,后来慢慢的就会的多了,慢慢摸索了出来。”
“苦日子?”白陌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于是也不再多问,而是端了一个小板凳坐到灶旁边烤火,问道:“你买炭火了吗,这天气怎么就这么冷,晚上不烧炭不行啊。”
“买了,今天就烧。”
二人说着闲话,饭做好后施玉儿正打算端到房里去,便见沈临川推开厨房门走来。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沈临川摸了摸她的发,柔声道:“我伤的是手臂,又不是腿,可以自己走的。”
二人这厢柔情,白陌蹲在一旁也不敢出声,等到吃饭的时候蹭了一双筷子,厚着脸皮坐在沈临川旁边吃了一顿饭。
最后他带来的打手还是留了下来,只是他自己却被施玉儿轰走了。
“我听白陌说这儿山匪横行,”施玉儿将手里的针穿好,垂首问道:“这儿多百姓,怎么当地官员没有管一管么,山匪若是来了,那定然不利于百姓民生。”
当地官员已经成为蛀虫,沈临川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本地官员多是仗着从前的军功得的官,且其中还有不少作假者,仗着上面的关系一直在本地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