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直播算命被神秘部门招了[玄学](33)
那么初见面的初印象,算是差强人意?
大体上还算让人满意。
可是他大可以直接问一句:冯小姐,餐牌在这里。又或者,冯小姐,热饮还是冷饮?
而不是一上来就招服务员,给这位女士一杯热咖啡。
也许对方是紧张,没想太多,只想表现出自己‘温柔体贴’的一面?
……更糟糕了。
糟糕到就像是一只丑陋的孔雀在开屏求偶。
冯地遥不认为这是个加分项。
那么仔细一想,从社会上的大局观来看,也许这种男方所流露出来的‘体贴’,在女性人群里是吃香的?
是一种男方相亲多次总结出来的经验?公式?上来就是一杯热咖啡?
是因为每个跟他相亲过的女人,都觉得热饮受用吗?
是这群女人太惯着他们,还是这个男人没感受到外面三十多度的天气?
是什么让他觉得,每个女人都需要热水?
“冯小姐?”
“嗯?”
冯地遥回过神,看着面前这个戴着金丝框眼镜,表现得儒雅随和的男人。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无趣?”方知有嘴角泛起苦笑。
那倒也没有,挺有趣的,就连相亲都在套公式做题,不愧是上市公司的高层。
“方先生您,今年贵庚?”冯地遥问。
若姨没有跟她说过多少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冯地遥只知道他性格好,学历高,但是离过婚,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经理,年薪税前几百万,有几套房子,几辆车。
冯地遥还知道,方知有为了今天的相亲,特意空出前后三天,从首都飞到山州来的,所以若姨得知她迟到的时候,才会那么生气。
“怎么称呼您,”方知有笑道,“叫我知有就行。我今年三十五,介意吗?我比你要大九岁。”
“我就喜欢比我年长的。”冯地遥勾起嘴角,也笑,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
“那这真是我的荣幸。”方知有惊讶道,“在你说出这句话之前,我还一直担忧着,遥遥你会不会觉得年龄差太多,好在……”
好感似乎在循序渐进,正好热咖啡呈上来。
冯地遥看着咖啡,一边听着眼前男人喋喋不休,一边思想漫无边际。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与人之间要想一辈子的相处,靠得不就是这样吗?
虽然不喜欢方知有的强势,但方知有的耐心不错,在这里等了她两个小时都没发火,这一点就连她,也是做不到的,何况强势也仅仅只是在她这里不吃香,也许有些女人很喜欢呢?
没有人是完全长在自己的审美上的。冯地遥心想。
“听说是你主动找到若姨的?”冯地遥端起那杯热咖啡,放到嘴边轻轻泯了一口。
……嗯,就像是在喝中药。冯地遥面不改色,将咖啡放回杯垫上。
“是,”方知有轻颔首,“我接下来说的话,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但是你可能也不希望我编一个谎言来骗你。”
“当然,你说。”冯地遥无所谓道。
比起爱听的、不爱听的,冯地遥确实更在乎对方是在说真心话、大实话,而不是虚心假意的好听话,所谓善意的谎言。
“你在相亲的消息,不是秘密。”方知有边说,边打量她的神色,“所以我很快就知道了,立马联系了若姨。”
“你为什么很快知道?”冯地遥面不改色。
其实她心中早已有答案,这个男人喜欢她,不是在今天见到她才一见倾心,是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经喜欢她,也只有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心平气静地等一个迟到两小时的人。
倘若是平时的相亲对象,也许等不到半小时就走了。
方知有也觉得她是明知故问,意味深长道:“地遥,你知道的,在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人喜欢你。”
“方先生真爱开玩笑。”冯地遥没这么感觉到。
倘若真是有那么多人喜欢她,那么不至于泼了公司老总一杯酒,就被雪藏六年。
“是真的,地遥,”方知有却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手指推了推镜框,阳光切进来,镜片不知道反到什么,闪了一瞬的精光,方知有神情认真,看着她说,“你以为,为什么你得罪了人,却只是被雪藏,就能相安无事地度过六年?”
却只是被雪藏?
方知有成功地引起了冯地遥的不快。
冯地遥不认为,一个男人性骚扰一个女人,被泼了酒水,叫得罪。
如果这一切必须跟罪这个字搭上联系,那么该叫罪有应得。
“所以这是一出男人犯贱,男人施以援手,男人感动自己的戏码啊。”冯地遥嘴角平整地看他,点缀在眼下的泪痣透着一股平静地嘲讽之意。
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事情一码归一码,方知有不是那个骚扰她的人,冯地遥认为自己过激了。
可方知有也不是没有错,他在说到那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混杂着些许得意忘形,并自我陶醉于这种骄傲自满,从而忘了最开始给自己塑造的人设。
冯地遥能明显地感觉出来,方知有眼中的她,只不过是男人们圈养在花花世界里的金丝雀。
刚才那番话,意思既是:其中有个男人想独占她,被群体反对。而方知有就是这个群体里的其中一个。
“抱歉。”方知有幡然回神,感觉到了她的不愉快,立马转移话题。
电光石火之间,冯地遥终于明白了,为何她从一开始,进门到落座后,迅速地就感觉到了不适。
是因为陌生男人的靠近吗?
不是。
是来自这个男人的男性凝视。
今天一天,冯地遥也就近距离的接触了三个男人。
一个况玩延,一个李丛军,一个方知有。
李丛军就不提了,他们整个说话过程不到三分钟,李丛军就热心肠地上楼找儿子拿来车钥匙,下来后把钥匙给了她。
她离开小饭店的时候,李丛军还苦口婆心让臭妮子别玩了,倒数第一还敢这么玩,怎么敢的啊。
其次是况玩延。
冯地遥与他有过很长时间的对视,可况玩延始终自发地保持着距离,他会因为等得无聊,因为受伤了不想睡着——害怕就此一睡不醒,与世长辞——而跟她搭话,可出发点不是为了搭讪,也不是为了跟她说话。
又譬如,况玩延整个交流的姿态,所表现出来的是防御、要强。
他忘了曾与冯地遥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他尝试起身的动作无果后,做了自我介绍,是在忌讳冯地遥手里的刀,怕是担心冯地遥想交通肇事逃逸,建立在这个基础上,冯地遥也许会补刀。
发现一切都是他想太多后,他也没说什么,最后一句话就是淡淡的“救护车来了”,除此之外没有告别,没有纠缠,不像以往接触过的男人会硬留联系方式。
他留下来的,是一个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眼神。
那么方知有呢?
最开始,冯地遥姗姗来迟,方知有为了表现出体贴,叫来服务员,给她点了一杯热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