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绿姝(30)
贺兰敏想起明华屡次给他下.药、找他麻烦的事,面上不显,摇头:“陛下抬爱,微臣何德何能配得上公主?”
贺兰敏与明华,大概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
见此,钦昀也没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
贺兰敏与钦昀是君臣,底下也有私交,还是名义上的“表兄弟”。
当初贺兰太后被人陷害,终身无子,又逢夺位之争,贺兰府一时处于十分尴尬的地位,前路皆是迷瘴。
是贺兰敏点化迷津,说服贺兰太后收养钦昀,主动牵线,让贺兰氏辅佐钦昀赌一把。
最后贺兰氏有了从龙之功。
“最近岭南来了一批新鲜荔枝,你拿一篮回去。”
贺兰敏行礼:“多谢陛下赏赐。”
出紫宸殿,贺兰敏低头打量一眼食盒,笑着离开。
结果好巧不巧,半途遇见红衣流火的钦玉。
如今仇敌相见,总是分外眼红。
不过,此时气氛乍看之下倒没什么问题。
贺兰敏道:“见过王爷。”
“原来是迟砚,又来陪皇兄下棋?”钦玉扬笑,手里随意玩着一个半手大的珠子。
贺兰敏道:“是。”
“你除了下棋,就不会干其他事了?”钦玉懒洋洋道,扔着主子玩。
贺兰敏不慌不忙,话里有话:“还会替圣上分忧,铲除奸恶之徒,还会爱护妻子。”
钦玉精气恢复一点儿,收珠,拍手称绝:“那真是厉害了,迟砚,真是一个好臣子,好丈夫,就是不知道你这丈夫还能当多久?”
“自然是一辈子了。”贺兰敏谦虚一笑。
“哦。”钦玉口吻阴沉沉的。
“王爷先请。”贺兰敏说。
“那孤就不客气了。”钦玉说罢,又补充,“什么时候反悔了,就跟孤讲,孤等着你,但孤耐心不太好。”
贺兰敏眉眼如玉,神情温和,“王爷,臣就当您在说梦话。”
“你也太不识趣了,迟砚。”
“我不觉得。”
钦玉冷哼一声。
“替孤向姐姐问好,就说我很想她。”钦玉口无遮拦,把手中的珠子塞给贺兰敏。
“这是孤从西南那边带回来的夜明珠,送给姐姐的。”
说罢,钦玉又贱兮兮挑衅,感慨怅然:“姐姐跟着你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真是造孽啊。”
话音甫落,钦玉错开贺兰敏,朝紫宸宫走去。
贺兰敏俯眼盯看手中夜明珠,神情骤变,扯嘴角,弧度寒凉。
呵。
想她?
贺兰敏收紧手中力道,夜明珠化为齑粉,自指缝泄出。
姜钦玉,你高兴不了多久。
另厢,钦玉到紫宸殿后,钦昀便开门见山。
“安西都护府那边有汗国内乱,还有几个小国也不听话,你即刻带着两万人支援去平叛收复,另外注意吐蕃和突厥,他们最近有异动。”
.
贺兰敏先是回府邸,把赏赐的荔枝分给了其他房,没准备给元绿姝。
她不需要吃别的男人的东西。
贺兰敏去书房。
应书道:“郎君,属下还未找到沈子言。”
贺兰敏:“不用管他了,成不了气候。”
贺兰敏是派医师治重伤的沈子言,只是有一天沈子言突然不见踪影,刚开始贺兰敏还打算找找,但现在没必要。
只是个蝼蚁,不足挂齿。
贺兰敏治他留他,只是为让他生不如死,仅此而已。
仅仅是元绿姝未婚夫这个身份,就令贺兰敏十分在意,更勿论沈子言在元绿姝心里有一席之地了。
现在还多了个不定因素姜钦玉。
贺兰敏有点后悔当初的忍耐以及自我欺骗。
早知道在头一次见元绿姝时,就该不择手段抢过来。
而不是等听到她要成婚时才醒悟,才行动起来。
贺兰敏试着弹琴疏解心中烦闷躁意,可怎么弹都不对劲。
难听。
脑中闪过钦玉那张脸和他说的话。
耳朵嗡鸣一声。
贺兰敏温柔的模样瓦解。
仅仅是关着还不够。
他再控制不住想见元绿姝的渴望,从一个暗格中抓出一条几乎要积灰的、象征枷锁和侵.占的细长冰凉的鎏金色器物,迫不及待阔步而去。
一进屋子,贺兰敏瞧见正在绣香囊的元绿姝。
他捞起元绿姝,把她抱到书房,带进一间密室。
作者有话说:
钦昀:强扭的瓜不甜。
马上打脸。
钦昀后来:朕觉着强扭的瓜很甜,可以一试。
①皇帝是那种病弱冷美人。
②雷这个锁|链,小某屋的止损,鞠躬。
注:大王、王爷一般都可以叫,一个意思。
第17章
经过昨日的深思,元绿姝心态已然调整,就现在而言,她不可以再做任何多余的蠢事,尽量不被贺兰敏左右思想。
元绿姝环顾四周,她不愿被关在这一方屋宇,毫无自由可言。
然,还不至于想不开。
保持冷静。
她思量,就算贺兰敏关她,估计也不会关太久。
元绿姝见到贺兰敏那一刻,便知他又开始不正常。
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致使她指尖被针刺伤。
元绿姝吃痛之余,天旋地转,被贺兰敏带到一间密室。
随着暗门关闭,元绿姝眼眸最后一点光晕泯灭,视线被黑暗吞噬。
里面很冷,静得吓人。
元绿姝莫名觉着四面八方有什么东西席卷而来。
还好没闻到什么血腥味。
元绿姝不由回忆曾经在地牢目睹沈子言惨状的样子,胃里有些恶心。
她不知贺兰敏意图,昨日种种历历在目,她怕贺兰敏又作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尽力用平常的语气道:“三郎,可以放我下来吗?”
话音未落,贺兰敏径自将元绿姝放下,默不作声把她钳制在怀,一只脚衔进元绿姝□□,微微顶着。
美人下裙面掖进,漫出长短不一的褶皱。
两个人贴得很近。
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隐隐还糅杂龙涎香的气味。
元绿姝预感不妙,身子也不太舒服,他又想做什么?
不等她反应,贺兰敏旋踵将有点儿沉的链条扣在元绿姝的右手腕上。
链条相互摩擦的声音在密室分外明晰。
细碎的哗啦声。
打得元绿姝措手不及。
感觉到手腕上的冰凉,饶是建立好心理防线,元绿姝依旧呆了呆,仰起头,怔怔问:“这是什么?”
贺兰敏没有回答,自顾自给自己栓上另一端的链铐。
待拷好,贺兰敏心中堆积的烦意和患得患失顿时全部烟消云散。
无人看到他神色缓和下来,愉悦地试着摇了摇手。
中间的链条垂坠弯曲,在两人手中间微微摇晃,间或有链子打在元绿姝的腿侧。
轻轻的链音进入两人耳膜中。
元绿姝慌神,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感觉到他落在她手上的目光。
随后,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移动。
须臾,一盏灯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