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院里的石榴树(160)
卫士们举着武器就要有所行动,知府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帮,就在他犹豫的片刻,宣墨竺轻飘飘说话了,“既然你是公主的护卫队长,正好,此事到你家公主面前理论。”
“蓝齐儿还想让大哥和郎师姐辅佐她兄长统一天下,可她的护卫队长居然如此草菅人命,这件事,也该让大哥知道。”
石玖只是随口一说,可直接震动了老头的心肺,他双臂撑地,抬起头,咬牙切齿,“不用到公主驾前,一人做事一人当,赖家村的村民是我杀的,任由你们处置便是,但你们不能阻断公主的大事。”
“哎呀呀,唐大家,您这是何苦呢。”知府蹲下来,双手有些颤抖。
石玖停止驱动诛魂令,质问道:“你为什么杀那些村民?”
唐大家勉强坐起来,嘴角渗出了血迹,“宝物,人人向往,我自然不例外,来到这里当然要去碰碰运气,而我去废墟查探的时候无意间路过赖家村,趴在墙头看见有女人在逼供里正,隐约听见祠堂、空间之类的词,我本想等女人走后从里正嘴里套话,没想到那个女人喂了里正药,直接把他毒傻了,我当时气急败坏,一时激愤就用令牌杀了全村的人。”
“是你,是你杀了里正,杀了我爹娘兄嫂,杀了村里的人,你不得好死。”
本来躲在屋里角落的赖双勇和他的妻子,此时冲出来对着唐大家拳打脚踢、撕挠嘴咬,恨不得剥层皮下来。
还没有几下,只见唐大家七窍流血,面容恐怖,脑袋耷拉下来,很快气绝身亡了。
“啊,他不会是被我们打死的吧。”赖双勇拉着妻子跳着脚后退。
石玖摇摇头,“他是畏罪自杀。”
赖双勇突然跪下,朝着赖家村的方向又是磕头又是泣诉,告慰乡亲父老,大仇得报。
而那些卫士,默默上前,合上唐大家瞪着的双眼,轻轻将他抬到屋里放在床上,一个个没精打采,还有人扭头偷偷擦泪。
知府长叹一声,跟县令耳语两句,回书房写折子去了。
等回望,哪里还有石玖和宣墨竺的人影,早已飘然而去,片叶不沾身。
第97章 蛊探16
闹市大街偶见影, 山岭江河处处寻。
走走停停,嗅风光,感世情, 石玖和宣墨竺闲云野鹤, 自由自在,心灵放飞,常常在三味草堂内相对论道,也会在客栈中相拥而眠。
天下之大,城与城, 国与国,多么森严的界限,都挡不住两个人的脚步。
“阿墨,这都一年了,南理国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石玖走在东疆国内一个府城的闹市当中。
宣墨竺注意周边的客栈,盘算着是否住一晚, “他们不会冒冒失掀起战争, 若真打起仗来,伤亡无数,对你大哥他们都不是好事,有香夜寒在, 必定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只会另辟蹊径,如今怕是正在布置。”
“不掀起战争更好, 战争会让百姓流离失所,实在可怜。”石玖感慨道。
两个人多走在山野之间, 目睹了底层百姓的艰辛, 常常化作大夫给他们免费医病, 减轻他们的痛苦,这时候,石玖在空间裂缝中采集的那些药草就派上了大用场,如今已经用去大半了。
“让一让,让一让,各位让一让。”
前路中间有人高喊,瞬间抓住人的眼球,原来是几个人搭架抬着一个三米多宽、两米高的物件,这物件用红布盖着,从外露的边框来看,可能是装潢的画作或绣布之类。
抬架的人穿着像哪个大户人家的家丁,走起路来小心翼翼,还有人专门扶着画框,就怕晃动。
石玖一时好奇,神识探入红布当中,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这一看,嘿,原来是幅地貌图。
可就在她的神识触碰到图像的时候,神识瞬间被吞噬进去,眼前场景全变了,就如同站在江边,江中有水,涛涛奔腾,来在山间,群山升腾出雾气,高树随风摇摆,画面一转,远处若隐若现的城池显出全貌,城头上的名称清晰可见,抬眼看,画中没有的满天星斗,真实切切,熠熠生辉,正如好大一盘棋局。
石玖看得痴了,在如此清晰的星象之下,她脑海中浮现了接触过的所有阵法布图,随便拿出来一份,都能找到辉映的部分,借天时融地利,随机应变,原来如此,原来还可以如此,原来又不仅仅如此。
正当她兴致勃勃想进一步推演的时候,突然眉心一凉,神识抽回,石玖从画中返到现实,又处在热闹的街道当中了,不用想就知道,是宣墨竺将她唤回来的。
“阿墨,这幅画对我推演阵法很有帮助,我想找到它的主人,跟他买这幅画。”石玖握着小拳头,激动地说。
宣墨竺刚才扫过一眼画作,虽然没有细看,可大致作用已经有所了解,所以,很明白石玖的激动,“好,那我们跟着人走,看他们把画送到哪里。”
还没跟着走多远的距离,后面哒哒哒传来马蹄声,众人纷纷避让,石玖扭头看,一辆马车驶来,刚到抬画的人后面,马车停了,从里面下来两个丫头,扶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夫人下来,
这位夫人快步走到抬画人跟前,对着领头的人就是一巴掌,“东强,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将这幅画抬出府邸,现在,马上给我抬回去。”
被叫做东强的家丁膝盖一弯,跪在地上,“夫人,借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自作主张抬画,都是老爷吩咐的,说把这幅画送给二老爷,恭贺他寿辰,那个……”
东强低头没敢往下说,夫人的脸色青白交加,还带着万般无奈,却强挺着脊背,“这幅画是本夫人好不容易寻来的,老爷要用,也该跟我商量,私下动作实在不该,你们是奉命行事,我不为难你们,现在给我抬回去,我与老爷自有主张。”
东强跪着没敢起来,进退两难,只等夫人脸上带着盛怒,呵斥几声,才灰头土脸,带着抬画的人往回走。
夫人胸膛起伏,环视周围,看见众人或惋惜,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哼了一声,蹬上马车,护着画作回府了。
人一走,人群当中就议论开了。
“看见没,东大官人准是拿画投二官人所好,想让他侄子肩挑两房。”
“东大官人都四十出头的人了,妻妾不少纳,别说儿子,就是闺女都没见生一个,眼看着要绝户,万贯家财没人继承,还不得把希望放在侄子身上。”
“你说这东家的子嗣忒少了些,两房守着一个男丁,嘿,肩挑两房,东小官人有福呀。”
“是福是祸可难说,听说东家两房的夫人年轻那会儿可是水火不容,好几次差点动手了。”
听着这话,周围的人开始起哄,话题从东家的子嗣到夫人之间的掐架,总之,八卦得很。
不过,这些八卦透漏了好多信息量,也提醒了石玖,不止她想得到这幅画,还有别人惦记,而想交换画,最好的办法就是想法设法解决东大官人的子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