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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食在现代爆火了(67)

作者: 落幕有三分 阅读记录

这生进二十四气馄饨就是其中一道。

余简挑了几个颜色深的蔬菜,榨成汁,加进面粉里,揉成面团。再将不同颜色的面团揉在一起,调制出新的颜色。

大唐人民对于色彩的把握如同他们在诗歌方面的造诣一般,充满了浪漫奇幻。朱红、酱紫、鲜黄、冰橙、莹白、墨黑、青翠、果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大约现在的渐变色,当时也是做得出来的,余简心里暗暗想着,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含糊。

不同颜色的皮子擀好后,重头戏就是调馅料。蔬菜还要搭配肉类、海鲜,再加入调味料,才能起到滋补养身的效果。

余简指挥着余建国把她准备好的蔬菜切成碎末,又把肉类分别碾成肉泥,开始z逐个混合。

雨水时节春笋最新鲜,笋沫拌了腊肉丁,用白色的面皮包成梨花的形状;清明的菠菜最甜,混合了蚬子肉,捏成粉色的杜鹃花;小满的黄瓜最脆口,加上鸡蛋块,做成紫色的鸢尾花……

“这也太麻烦了吧……”余建国一边切菜,一边感慨,吃顿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您可别嫌累,等出锅的时候就知道多好了。”忽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前些日子的大寿桃,瞧着她爹的眼神又古怪起来了。

可能她爹的审美层次就在那个位置上,没办法欣赏这馄饨的美?

这么一想,余简释然了。

“哟,你们父女俩在忙活什么呢?”余建平推门进来,看着摆了一桌子的姹紫嫣红,来了兴趣。

“阿简做馄饨呢!”余建国没好气地揉揉手腕,一直切菜手都酸了。

余建平拿起一只桃红色的馄饨仔细观察,颜色嫩嫩的惹人怜爱,还搞了个花型,远远看去就跟一朵盛开的桃花一样。

这莫不是……

“二十四节气馄饨?”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对!还是建平叔叔有见识!爸,您有空也多看看书呗……”余简惊喜地点头,竟然还是有人知道这道吃食的。随即又开始嫌弃自己老爸……

“臭丫头,还编排起你老爹来了!”余建国小声骂了一句,随手把一个胡萝卜小丁扔到她头上,惹得她一声娇吼。

有了余建平的加入,余简的动作互殴更快了,不一会,包了满满当当一扁篮。她停了动作,把其中一些比较漂亮的单独装起来,准备给黄暖和陈心怡送过去。

两人的父母也都已经到家了,年前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准备着各种年菜。

余简每家给了几十粒,又被硬塞了不少的食材当回礼。陈爸爸更夸张,直接给了她一只帝王蟹,吓得她放下馄饨就跑了。

有钱人的世界都是恐怖的吗?

晚餐余建平主厨,使出了浑身解数烧了几个大菜,一家人吃得满口流油,直呼过瘾。

“姐姐,我能吃一点你今天包的馄饨吗?”小家伙对着五颜六色的馄饨觊觎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菜吃完了,才提出了小小的要求。

余妈妈跟着说:“我也想吃。”只怪太漂亮了,女人哪里能经受得起漂亮东西的诱惑?

余奶奶也伸出了筷子,表示别忘了她。

这下好了,明明桌子上都已经空了,冒着撑爆肚子的风险,一家子都还是要尝一尝。

煮馄饨的汤用的是熬煮的鸡骨汤,只稍微加了点盐,就鲜得掉眉毛。一只只馄饨加过三轮冷水后,不约而同地浮到汤面上。

余简每个人只给三只,又只只是不同的花色,馅料太多,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料了。

全当拆盲盒,吃到什么是什么。

余妈妈夹起碗里最深的紫色馄饨,咬一口,黄瓜酸甜,鸡蛋白嫩。再来一只大红色的山茶花,里头是苦瓜酿肉,肉质嫩滑,一点苦味点缀,异常爽口。最后一只是她最喜欢的颜色,粉红色,看上去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蕊,包了菠菜蚬肉,海鲜和蔬菜完美融合,绿色和粉色又相得益彰。

这哪是吃饭啊,这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

余圆小朋友徜徉在笋丁腊肉的海洋里,被这味道迷得头都不抬,拼命往嘴里塞着馄饨。

余奶奶吃的则是翠绿水仙花,馅料是用香菜炒过的牛肉粒,一大块牛肉被香菜叶包裹着,光闻味道就是好吃到不行。

余家一大家子,此刻静默无声,都在努力跟自己碗里的馄饨奋斗着,吃着嘴里的,想着下一只到底是什么味道。

……

陈家为了一只馄饨差点吵起来。

陈爸爸仗着难得回来一次,非要让陈心怡把锅里最后一只馄饨让给他。

结果陈心怡冷笑一声,直接舀到了自己碗里,当着他的面,一口塞进嘴里,囫囵吞枣地草草嚼了两下,就咽到肚子里。

这下彻底惹怒了陈爸爸:“你这个不孝女,有没有点尊老之心?”

陈心怡又冷笑一声,无畏地对上他的眼:“老的在你身后,我尊的是他。”又反问,“你有没有点爱幼之心?”连一颗馄饨都要从你女儿嘴里抢,好意思哦~

这话堵得陈爸爸呛了一口气,咳得直不起腰来。

陈心怡瞅了半天,觉得她老爸大概不会这么无聊,上前拍着背给他顺气:“明天我再去问阿简拿一点就是了……”

“就等你这句话了!”陈爸爸立马直起身子,不咳嗽了,连声音都跟正常的时候没两样,他拍拍女儿的头,“明天早点去拿哦!”

靠!又被这个死老头子骗了……

第75章 除夕

这一年的新春,是余家人丁最新旺的时候,余建平终于又回了饶乡。

饶乡的传统,除夕夜都要先拜祭祖先,这是对先祖的尊敬,也希望祖先能保佑家人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

余建国早就买好了祭祖用的蜡烛、鞭炮,余建平则带着余简、余圆在做红桃粿。

海鱼风干后绑上了红绸绳,桃粿堆成塔状,摆上几盘比脸还大的猪肉,添上鸡、鸭和柑橘,罗列好姜薯糖、针菜、香菇、木耳和炒花生,沏上茶水三杯、酒三杯。

最后,点上塔香和蜡烛。

这就是饶乡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活动。

余简虔诚地握住三支香,香底抵在额头,虔诚地对着祖先牌位深鞠三个躬。自从打开了阁楼的箱子,她对于余家的归属感就越发深刻了。

此刻缅怀的不仅是先祖,更是她缘分浅薄的父兄们。

余建平同志前天刚跟着余奶奶去了老爷子的墓地,这多年,再见就是天人永隔,碑前杂草丛生,只余了一张照片定格了老爷子永远的笑脸。

余建平哀伤地摸着老爷子的脸,说不出的沉痛悲伤:“干爸,我回来了……”

安安静静地拔完所有的草,又把墓碑擦得一尘不染,忙完这一切,给老爷子倒了三杯酒,不发一言。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个男人的感情从来就是在细雨润无声里默默演绎了一切。

除夕的晚餐就更丰盛了,余建国和余建平两兄弟,把圆桌分成了八等份,用大托盘装菜。倒是余简没了用武之地,被安排在小院里陪着奶奶喝茶吃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