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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36)

作者: 仓央吹笙 阅读记录

见他依然闪躲,宋玉负也不恼,双手揽住他纤细的后背,随口问:“谁说的。”

“……”作者和读者说的。

然而他还是敷衍一句:“就是听其他人说的。”

“谣传。”宋玉负的目光落在他的眉眼上,“哥哥从里到外我都尝遍了,怎么会不近男色呢。”

第36章 肖想了整整三世

“能不能别再说这些话。”他声音很轻,却带着股明显的怨气。

“为什么?”宋玉负假意不明白他的想法。

“你知道我的意思。”

“不知道。”

“……我累了,你出去吧。”他推开宋玉负,利落起身翻回到榻上。

这是他第一次心平气和的,朝屋子的主人下了逐客令。

身上的温存一瞬间消散,宋玉负双手落了空,本就没填满的心口又缺了一块儿,眸子更加深沉。

于是他一手捏住薛怜戴着铃铛的那只脚,往身侧一拉,蓦地压了上去。

动作狠厉,极具侵略性。

“你干什么!”

宋玉负的脸近在咫尺,虽然薛怜看不见,但他不蠢。

他害怕对方真的做出什么来,于是奋力反抗,但显然这次压着自己的劲极大,由不得他动弹。

宋玉负嗤笑:“哥哥还是温顺点好,别再说让我不开心的话,知道么,嗯?”

薛怜不吭声。

他就是个疯子,一两句话就会性情大变,喜怒无常。

他想,只怕自己再被关个几日,估计精神也会跟着不正常了。

“哥哥,我问你话呢。”宋玉负见他不答,不满地提醒了一声。

薛怜只好闷声吐出一个字:“……嗯。”

“知道便好。”他勉为其难地放开他,直起身坐了回去。

走之前,他还多说了一句。

“这是我的园子,而哥哥你,就是这园里的笼雀。鸟雀只有讨好主人,才能窥见天光。”

他这话说的已经算得上体面。

薛怜怎么不明白话里的不堪真意。

他是在提醒他,强调他——自己是他的囚徒,如今被关在他的地盘上,他没有资格提任何条件,更没资格赶他走。

-

遂园很安静。

从早到晚,薛怜都听不见任何杂声。

兴许这园子本就仆人极少,毕竟是宋玉负的私宅。

也就是说,只要他能看见,并且能解开镣铐的话,那么逃出去应该不算难事。

毕竟宋玉负很忙,大多时候都是无暇顾及他的。

所以,他不能放弃。

他一定要找个机会让宋玉负解开镣铐。

但他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样快。

大约又过了几日。

期间宋玉负来过两遍,但都是帮他沐浴,和陪他吃了顿饭便走了,看得出来很忙。

这回他确实闲的很。

先是给薛怜沐浴了身子,然后又细心地给他手腕脚腕涂了消肿止痛的药膏。

全程他的动作都很轻柔,也没说些骚话。

薛怜觉得他心情好像不错?

也是,粗略算计一下,两国交战在即。

而现在的宋玉负估计已经得到了西珏部分阵营的支持,再过不久,已经能回国率兵出征了。

可薛怜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等不到那时候。

“热不热?”宋玉负见他脸色发烫,“要不要命人取些冰块来?”

遂园地处西郊,这里气温虽然没有京城高,但炎炎夏日也有些闷热。

更何况屋子里平日都一直亮着灯烛,显得更热了些。

薛怜轻启薄唇:“好。”

片刻后,便有人取来了冰块。

凉意很快四处扩散,薛怜舒畅地展开眉眼。

“含点冰块,消暑更快些。”宋玉负拈起一小块冰球,朝他靠过来。

薛怜闻言,微微张嘴。

然而下一秒,落在唇上的根本不是什么期待中冰凉的触感,而是宋玉负温热的唇瓣。

他瞪大双眼刚要躲开,对方口中的冰块便渡了进来。

温软的触感也随即离开。

明明口中寒气逼人,他却脸红的发烫,又气又恼。

“……有病啊!”薛怜含着冰块,含糊地怒斥!

宋玉负笑着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舔了舔唇,命令道:“吃下去,不许吐。”

最后,薛怜还是当着他的面将冰块含化在嘴里,咽了下去。

“哥哥真可爱。”宋玉负看他那副气恼羞怯,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实在是勾人极了。

他忍不住又啄了一口,才沙哑着声音说:“哥哥,我已经忍不住了。”

自从薛怜关进遂园,宋玉负便从未强迫过他,他自诩自己能忍住一切欲望,可最后发现还是高看了自己。

他好像……等不到薛怜真正爱上自己的那一天了。

他既渴望,又害怕自己为此破了戒,再度将他推的更远。

“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他低垂着头,神色痛苦,身形落寞。

他苦恼纠结着,欲望和理智就像两根无形的丝线死死交缠在一起。

而线的源头,是他对这段感情的悲哀坚持。

薛怜嘴唇动了动,一脸为难。

但宋玉负压根没看见他真正的情绪,其实他此刻的心里是又鄙视又开心。

试问这世上,有什么是比恶人自食其果更令人解恨的呢?

不过这还不够,他的恨未消半分!

“别痛苦了。”薛怜坐直了身子,伸手缓缓抚摸上他的脸,压着心底的不适。

原来人为了活着,真的会说鬼话。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猛地一顿。

那玩意儿湿湿的。

他好像……摸到了眼泪?

宋玉负哭了?

可是他根本没有听见抽泣声和哭腔,更没有感受到对方抖动的肩膀。

靠!

不会是鼻涕吧?

他不敢想象光风霁月的宋玉负一边流着鼻涕,一边对自己说“哥哥我好痛苦”。

就这么一想,他心底的恶寒更深了几分。

宋玉负见他恐慌地将手缩回去,连忙抬手擦了擦眼泪,低哑着声,祈求道:“别走。”

这句话整的薛怜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哥哥,可以抱我一下吗?”

哪怕就一下。

给他一点甜,好吗?

薛怜听着。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宋玉负这副可怜样,让他的思绪回到了当初二人在廉川的日子。

不过噩梦就是从那里做起的。

更何况今非昔比,他也终于明白,宋玉负心思深沉,即便是卖惨求怜也是信手拈来。

他怎会再上一次当?

但他还是假装不在意,反而真的挪动身子,靠过来伸出双手抱住了他。

显然宋玉负也没想到他会真的同意,甚至举手间没有丝毫的犹豫。

以至于薛怜抱了十来秒,他才缓缓从震惊和喜悦里脱出身来。

“哥哥……”他轻声唤着。

唇齿间全是执念,绕的他看不清路,走不出来。

“……嗯。”薛怜一边应着,一边思考措辞。

“你身上好香。”宋玉负闭着眼,抬手回抱住他,将脑袋轻轻搁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