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67)
动静很大,刺耳惊心。
宋玉负浑身气的发抖,冰冷的双眸凝视着地上的残局。
候在殿外的慕瑛闻声走进来。
扫了一眼之后,就默不作声地将竹简和折子一一捡起,放回到书案上。
“陛下。”
宋玉负忽然又泄了气,只剩下害怕,颤声问他:“慕瑛,你说他会不会真的……”
“陛下。”慕瑛连忙道,“虽然属下不了解薛公子的秉性,但这种事……还是陛下亲自去问清楚为好。”
宋玉负却神色痛苦地摇头:“我怕……怕他真的……”
“属下明白。”慕瑛轻叹了口气。
陛下所虑,他比谁都清楚。
因为他知道,陛下曾经就是从一个温润的少年,经历了凄风苦雨,才变成了如今这般嗜血冷情的样子。
而薛公子,受的苦难也够多了。
谁能保证,现在的他还是曾经的他呢?
他作为一个局外人都不敢保证,那陛下便更不敢保证。
因为催动这种局面形成的因素,其中很多都来源于陛下自己。
月上树梢时,寒气很重。
宋玉负从朝阳宫出来,一个人去了承欢殿。
恰巧这时薛怜刚从汤池里走出来,身上换了一件青色的衣裳。
他走到殿内一抬头,就见宋玉负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自己。
颀长的身影立在朦胧的灯笼光影下,身后是无边的黑夜和寒风。
清俊的面上没什么情绪。
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又无端令人恐惧。
他松开刚将腰间赤绦系好的手,笑着问:“陛下今夜不忙了?”
“你要去哪儿?”他问。
“去哪儿?”薛怜一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的模样,“我不过是沐浴完,马上要就寝去罢了。”
宋玉负盯着他,一步步从门口走进来:“就寝,穿这么多做什么?”
“不可以吗?”他笑着反问。
宋玉负瞥见一旁地上的食盒,以往这里面都是残羹剩饭,如今里面却摆着精致的糕点和佳肴。
他一把抓住薛怜的手:“你要去找他!你要去找他对不对?!”
薛怜皱了下眉,然后强忍着疼痛笑问:“你说阿兰亓吗?”
“为什么是他?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的手开始颤抖不止,低声质问。
“陛下说的哪件事?该不会是宫中传言,我与阿兰亓有染一事吧?”
宋玉负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些话,满目疮痍地看着他:“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是啊。”薛怜眉眼一弯,“宫中流言并非是捕风捉影,陛下其实自己也信了吧。”
“我不信。”宋玉负沉声否定。
薛怜越承认地果断,他就越不信这种荒唐事。
“那你要怎么样才信?”薛怜状似无辜地看他。
宋玉负还未回答,他就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难道……你想看看他留下的证据吗?”
闻言,宋玉负不可置信地愣了半晌。
第69章 那个人,不是你
“你说什么?”他捏紧的拳头咯吱作响。
眼底全是阴鸷。
薛怜反问。
“还记得我说的吗?我说,很感谢你将阿兰亓送到我手里。所以,现在我对他很满意。”
宋玉负咬紧牙关。
这话他当然记得。
可是从来没想过会用在这种情景下。
见他沉默,薛怜无所谓道:“陛下不想看便算了,这种事摆到台面上来也没意思。”
说完,他便拂了下衣袖,转身往里走。
宋玉负闭眼深吸了口气,极力压制怒气,平静地开口:“好,那我就看看他在哥哥身上留下的证据。”
说着,他就一把将他拽过来,使劲扯掉他的外衣。
由于衣裳并不那么合身,三两下之后,便轻松看见了衣襟下斑驳的红痕。
脖颈,锁骨,胸膛……
都有。
笼在满堂烛光下,触目惊心。
他终究还是全身僵住了。
那些痕迹就像芒刺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薛怜感受到冷风灌进来,却不急着掩盖住,而是漫不经心地问:“现在信了么?”
宋玉负气的发抖:“不,这不是……”
他不相信,忍着怒气将薛怜拉到榻边,蛮横地将他箍压在榻上,低哑着声音说:“我不信,我不信!”
说完,就去扯他的亵裤。
薛怜这才慌了,他知道宋玉负没看到确凿的东西是不会轻易上当的。
于是他奋力将他推开,还顺手给了他一巴掌。
刚消了没两天的脸,又多了个巴掌印。
被打了一耳光,宋玉负终于冷静下来。
再次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眼中只有无尽的悲凉和落寞。
“陛下,臣今日身体不适,恕不能奉陪。”薛怜系好衣衫,淡声下了逐客令。
“陛下?臣?”他气笑了,冷声讥讽道,“真是好一个推官,喜欢朕的弟弟,是吗?”
薛怜起身:“没错,我喜欢他。你应该没想到吧,我爱上了一个施暴者,而那个人,不是你。”
“为什么?”他心如绞痛。
“如果一定要个缘由,那可能是……他没有强迫我。”
宋玉负觉得可笑:“他差点杀了你。”
“可是他说他后悔了。”薛怜笑着反驳。
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个不知悔改的恋爱脑。
“就因为这个?”
薛怜坦言:“不仅如此,我和他还一同中了南疆的情蛊。”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他因此嫉恨要杀阿兰亓,那自己也会毒发而死。
宋玉负愕然:“谁下的蛊?”
“自然是我自己。”薛怜勇于承认,“我爱他,可是他好像对陛下的恨意很深啊,我怕控不了他,所以只好下蛊了。不过南疆的蛊确实好用,才过了两日他就愿意主动和我……”
“住口!”
宋玉负几近疯魔。
“好,我不说。”薛怜轻掀眼皮,对此并不在意。
“为什么?”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问为什么了,可是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薛怜的语调始终平淡,一副早就想开了的模样::“其实,尝了这么多次情欲之后,我觉得男人也没什么不好。”
宋玉负怔住:“什么?”
多次情欲?
这意思是,他已经和阿兰亓做过很多次了?
自从他回宫之后,自己一直没舍得碰他,结果呢?
被一个阶下囚压在身下夜夜承欢吗?!
薛怜笑着安慰他。
“不过仔细回想一下,还是陛下的技巧更得我心。哦……可能是阿兰亓身子骨不好吧,我会再养养的。”
“你再说一遍!”宋玉负紧咬牙关,已经在狂怒的边缘。
整个人摇摇欲坠。
薛怜笑着:“陛下还想听什么?”
他被这灿烂的笑意刺的心痛,最终忍无可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神色痛苦地厉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薛怜,你真的能把我气死!”